运》:'五声、六律、十二管还相为宫。'孔氏疏曰:'黄钟为第一宫,至中吕为第十二宫,各有五声,凡六十声。'声者,所以起调、毕曲,为诸声之纲领,正《礼运》所谓'还相为宫'也。《周礼·大司乐》,祭祀不用商,惟宫、角、徵、羽四声。古人变宫、变徵不为调,《左氏传》曰:'中声以降,五降之后,不容弹矣。'以二变声之不可为调也。后世以变宫、变徵参而为八十四调,其亦不考矣。」

  《候气篇》曰:

  以十二律分配节气,按历而俟之。其气之升,分、毫、丝、忽,随节各异。夫阳生于《复》,阴生于《姤》,如环无端。今律吕之数,三分损益,终不复始,何也?曰:「阳之升始于子,午虽阴生,而阳之升于上者未已,至亥而后穷上反下;阴之升始于午,子虽阳生,而阴升于上亦未已,至巳而后穷上反下。律于阴则不书,故终不复始也。是以升,阳之数,自子至巳差强,在律为尤强,在吕为差弱;自午至亥渐弱,在律为尤弱,在吕为差强。分数多寡,虽若不齐,然而丝分毫别,各有条理,此气之所以飞灰,声之所以中律也。」

  或曰:「《易》以道阴阳,而律不书阴,何也?」曰:「《易》尽天下之变,善恶无不备,律致中和之用,止于至善者也,以声言之,大而至于雷霆,细而至于蠛蠓,无非声也。《易》则无不备也,律则写其所谓黄钟一声而已。虽有十二律六十调,然实一黄钟也。是理也,在声为中声,在气为中气,在人则喜怒哀乐未发与发而中节,此圣人所以一天人、赞化育之道也。」其《证辨》曰:「律者,阳气之动,阳声之始,必声和气应,然后可以见天地之心。今不此之务,乃区区于秬黍之纵横、古钱之大小,其亦难矣。然非精于历数,则气节亦未易正。」

  至于审度量、谨权衡,会粹古今,辨析尤详,皆所以参伍而定黄钟为中声之符验也。朱熹深好其书,谓国家行且平定,中原必将审音协律,以谐神人。受诏典领之臣,宜得此书奏之,以备东都郊庙之乐。

  熹定《钟律》、《诗乐》、《乐制》、《乐舞》等篇,汇分于所修礼书中,皆聚古乐之根源,简约可观。而《钟律》分前后篇,其前篇为条凡七:一曰十二律阴阳、辰位相生次第之图,二曰十二律寸、分、厘、毫、丝、忽之数,三曰五声五行之象、清浊高下之次,四曰五声相生、损益、先后之次,五曰变宫、变徽二变相生之法,六曰十二律正变、倍半之法,七曰旋宫八十四声、六十调之图。其后篇为条凡六:一曰明五声之义,二曰明十二律之义,三曰律寸旧法,四曰律寸新法,五曰黄钟分寸数法,六曰黄钟生十一律数。大率采元定所著,更互演绎,尤为明邃。其《乐制》汇于王朝礼,其《乐舞》汇于祭礼,上下千载,旁搜远绍,昭示前圣礼乐之非迂,而将期古乐之复见于今,熹盖深致意焉。其《诗乐篇》别系于后。
 
 



 

志第八十五乐七(乐章一)
 
  ○郊祀祈谷雩祀五方帝感生帝

  建隆郊祀八曲

  降神,《高安》在国南方,时维就阳。以祈帝祉,式致民康。豆笾鼎俎,金石丝簧。礼行乐奏,皇祚无疆。

  皇帝升降,《隆安》步武舒迟,升坛肃祗。其容允若,于礼攸宜。

  奠玉币,《嘉安》嘉玉制币,以通神明。神不享物,享于克诚。

  奉俎,《丰安》笙镛备乐,茧栗陈牲。乃迎芳俎,以荐高明。

  酌献,《禧安》丹云之爵,金龙之杓。挹于尊罍,是曰清酌。

  饮福,《禧安》洁兹五齐,酌彼六尊。致诚斯至,率礼弥敦。以介景福,永隆后昆。重熙累洽,帝道攸尊。

  亚献、终献,《正安》谓天盖高,其听孔卑。闻乐歆德,介以福禧。

  送神,《高安》倏兮而来,忽兮而回。云驭杳邈,天门洞开。

  咸平亲郊八首

  降神,《高安》圜丘何方?在国之阳。礼神合祭,运启无疆。祖考来格,笾豆成行。其仪肃肃,降福穰穰。

  皇帝升降,《隆安》礼备乐成,乾健天行。帝容有穆,佩玉锵鸣。

  奠玉币,《嘉安》定位毖祀,告于神明。嘉玉量币,享于克诚。

  奉俎,《丰安》有牲斯纯,有俎斯陈。进于上帝,昭报深仁。

  酌献,《禧安》大报于帝,盛德升闻。醴齐良洁,粢盛苾芬。

  饮福,《禧安》祀帝圜丘,九州献力。礼行于郊,百神受职。灵祗格思,享我明德。天鉴孔章,玄祉昭锡。

  亚献、终献,《正安》羽籥云罢,干戚载扬。接神有恪,锡羡无疆。

  送神,《高安》神驾来思,风举云飞。神驭归止,天空露晞。

  景祐亲郊,三圣并侑二首

  奠币,《广安》千龄启运,三后在天。嘉坛并侑,亿万斯年。

  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