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枢密院。卒,赠特进。

  长子郊,后坐指斥诛。流其次子邦于涪而追贬惇单州团练副使,其祀遂绝。人以为惇平生数陷忠良之报云。
 
 



 

宋史卷四百七十二  列传第二百三十一
 
  ◎奸臣二

  ○蔡京(弟卞子攸翛族子崈)赵良嗣(张觉郭药师附)

  蔡京字元长,兴化仙游人。登熙宁三年进士第,调钱塘尉、舒州推官,累迁起居郎。使辽还,拜中书舍人。时弟卞已为舍人,故事,入官以先后为序,卞乞班京下。兄弟同掌书命,朝廷荣之。改龙图阁待制、知开封府。

  元丰末,大臣议所立,京附蔡确,将害王珪以贪定策之功,不克。司马光秉政,复差役法,为期五日,同列病太迫,京独如约,悉改畿县雇役,无一违者。诣政事堂白光,光喜曰:「使人人奉法如君,何不可行之有!」已而台谏言京挟邪坏法,出知成德军,改瀛州,徙成都。谏官范祖禹论京不可用,乃改江、淮、荆、浙发运使,又改知扬州。历郓、永兴军,迁龙图阁直学士,复知成都。

  绍圣初,入权户部尚书。章惇复变役法,置司讲议,久不决。京谓惇曰:「取熙宁成法施行之尔,何以讲为?」惇然之,雇役遂定。差雇两法,光、惇不同。十年间京再莅其事,成于反掌,两人相倚以济,识者有以见其奸。

  卞拜右丞,以京为翰林学士兼侍读,修国史。文及甫狱起,命京穷治,京捕内侍张士良,令述陈衍事状,即以大逆不道论诛,并刘挚、梁焘劾之。衍死,二人亦贬死,皆锢其子孙。王岩叟、范祖禹、刘安世复远窜。京觊执政,曾布知枢密院,忌之,密言卞备位承辖,京不可以同升,但进承旨。

  徽宗即位,罢为端明、龙图两学士,知太原,皇太后命帝留京毕史事。逾数月,谏官陈论其交通近侍,坐斥,京亦出知江宁,颇怏怏,迁延不之官。御史陈次升、龚、陈师锡交论其恶,夺职,提举洞霄宫,居杭州。

  童贯以供奉官诣三吴访书画奇巧,留杭累月,京与游,不舍昼夜。凡所画屏幛、扇带之属,贯日以达禁中,且附语言论奏至帝所,由是帝属意京。又太学博士范致虚素与左街道录徐知常善,知常以符水出入元符后殿,致虚深结之,道其平日趣向,谓非相京不足以有为。已而宫妾、宦官合为一词誉京,遂擢致虚右正言,起京知定州。崇宁元年,徙大名府。韩忠彦与曾布交恶,谋引京自助,复用为学士承旨。徽宗有意修熙、丰政事,起居舍人邓洵武党京,撰《爱莫助之图》以献,徽宗遂决意用京。忠彦罢,拜尚书左丞,俄代曾布为右仆射。制下之日,赐坐延和殿,命之曰:「神宗创法立制,先帝继之,两遭变更,国是未定。朕欲上述父兄之志,卿何以教之?」京顿首谢,愿尽死。二年正月,进左仆射。

  京起于逐臣,一旦得志,天下拭目所为,而京阴托「绍述」之柄,箝制天子,用条例司故事,即都省置讲议司,自为提举,以其党吴居厚、王汉之十余人为僚属,取政事之大者,如宗室、冗官、国用、商旅、盐泽、赋调、尹牧,每一事以三人主之。凡所设施,皆由是出。用冯、钱之议,复废元祐皇后。罢科举法,令州县悉仿太学三舍考选,建辟雍外学于城南,以待四方之士。推方田于天下。榷江、淮七路茶,官自为市。尽更盐钞法,凡旧钞皆弗用,富商巨贾尝赍持数十万缗,一旦化为流丐,甚者至赴水及缢死。提点淮东刑狱章纟宰见而哀之,奏改法误民,京怒,夺其官。因铸当十大钱,尽陷纟宰诸弟。御史沈畸等用治狱失意,羁削者六人。陈子正汇以上书黥置海岛。

  南开黔中,筑靖州。辰溪徭叛,杀溆浦令,京重为赏,募杀一首领者赐之绢三百,官以班行,且不令质究本末。荆南守马成言:「有生徭,有省地徭,今未知叛者为何种族,若计级行赏,俱不能无枉滥。」蒋之奇知枢密院,恐忤京意,白言成不体国,京罢成,命舒代之,以剿无群徭为期。西收湟川、鄯、廓,取羊、夜郎地。

  擢童贯领节度使,其后扬戬、蓝从熙、谭稹、梁师成皆踵之。凡寄资一切转行,祖宗之法荡然无余矣。又欲兵柄士心皆归己,建澶、郑、曹、拱州为四辅,各屯兵二万,而用其姻昵宋乔年、胡师文为郡守。禁卒干扌取月给钱五百,骤增十倍以固结之。威福在手,中外莫敢议。累转司空,封嘉国公。

  京既贵而贪益甚,已受仆射奉,复创取司空寄禄钱,如粟、豆、柴薪与亻兼从粮赐如故,时皆折支,亦悉从真给,但入熟状奏行,帝不知也。

  时元祐群臣贬窜死徙略尽,京犹未惬意,命等其罪状,首以司马光,目曰奸党,刻石文德殿门,又自书为大碑,遍班郡国。初,元符末以日食求言,言者多及熙宁、绍圣之政,则又籍范柔中以下为邪等凡名在两籍者三百九人,皆锢其子孙,不得官京师及近甸。五年,进司空、开府仪同三司、安远军节度使,改封魏国。

  时承平既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