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茹茹围逼州城,剽掠居民,驱拥畜牧。贤欲出战,大都督王德犹豫未决。贤固请,德乃从之。贤勒兵将出,贼密知之,乃引军退。贤因率骑士追击,斩二百余级,捕虏百余人,获驼马牛羊二万头,财物不可胜计。所掠之人,还得安堵。加授使持节、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

  十六年,迁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太祖之奉魏太子西巡也,至原州,遂幸贤第,让齿而坐,行乡饮酒礼焉。其后,太祖又至原州,令贤乘辂,备仪服,以诸侯会遇礼相见,然后幸贤第,欢宴终日。凡是亲族,颁赐有差。

  魏恭帝元年,进爵河西郡公,增邑通前二千户。后以弟子植被诛,贤坐除名。俄授使持节、车骑大将军、仪同三司。时荆州群蛮反,开府潘招讨之。令贤与贺若敦率骑士七千,别道邀截,击蛮帅文子荣,大破之。遂于平州北筑汶阳城以镇之。寻治郢州刺史。时以巴、湘初附,诏贤总监诸军,略定,乃迁江夏民二千余户以实安州,并筑甑山城而还。保定二年,诏复贤官爵,仍授瓜州刺史。

  高祖及齐王宪之在襁褓也,以避忌,不利居宫中。太祖令于贤家处之,六载乃还宫。因赐贤妻吴姓宇文氏,养为侄女,赐与甚厚。及高祖西巡,幸贤第,诏曰:「朕昔冲幼,爰寓此州。使持节、骠骑大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大都督、瓜州诸军事、瓜州刺史贤,斯土良家,勋德兼着,受委居朕,辅导积年。念其规弼,功劳甚茂。食彼桑椹,尚怀好音,矧兹惠矣,其庸可忘?今巡抚居此,不殊代邑,举目依然,益增旧想。虽无属籍,朕处之若亲。凡厥昆季乃至子侄等,可并豫宴赐。」于是令中侍上士尉迟恺往瓜州,降玺书劳贤,赐衣一袭及被褥,并御所服十三环金带一要、中厩马一匹、金装鞍勒、杂彩五百段、银钱一万。赐贤弟申国公穆亦如之。子侄男女中外诸孙三十四人,各赐衣一袭。又拜贤甥厍狄乐为仪同。贤门生昔经侍奉者,二人授大都督,四人授帅都督,六人别将。奴已免贱者,五人授军主,未免贱者十二人酬替放之。

  四年,王师东讨,朝议以西道空虚,虑羌、浑侵扰,乃授贤使持节、河州总管、三州七防诸军事、河州刺史。河州旧非总管,至是创置焉。贤乃大营屯田,以省运漕;多设斥候,以备寇戎。于是羌、浑敛迹,不敢向东。五年,宕昌寇边,百姓失业,乃于洮州置总管府以镇遏之。遂废河州总管,改授贤洮州总管、七防诸军事,洮州刺史。属羌寇石门戍,撤破桥道,以绝援军,贤率千骑御之,前后斩获数百人,贼乃退走。羌复引吐谷浑数千骑,将入西疆。贤密知之,又遣兵伏其隘路,复大败之。虏遂震慑,不敢犯塞。俄废洮州总管,还于河州置总管府,复以贤为之。

  高祖思贤旧恩,征拜大将军。天和四年三月,卒于京师,时年六十八。高祖亲临,哀动左右。赠使持节、柱国大将军、大都督、泾原秦等十州诸军事、原州刺史。谥曰桓。子端嗣。端字永贵,历位开府仪同三司、司会中大夫、中州刺史。从高祖平齐,于邺城战殁,赠上大将军,追封襄阳公,谥曰果。端弟吉,仪同三司。吉弟崇,位至太府中大夫、上柱国、广宗郡公。崇弟孝轨,开府仪同大将军、升迁县伯。孝轨弟询,少历显位。大象末,上柱国、陇西郡公。

  贤弟远,字万岁。幼有器局,志度恢然。尝与群儿为战斗之戏,指麾部分,便有军阵之法。郡守见而异之,召使更戏。群儿惧而散走,远持杖叱之,复为向势,意气雄壮,殆甚于前。郡守曰:「此小儿必为将军,非常人也。」及长,涉猎书传,略知指趣而已。

  魏正光末,天下鼎沸,敕勒贼胡琮侵逼原州,其徒甚盛。远昆季率励乡人,欲图拒守,而众情猜惧,颇有异同。远乃按剑而言曰:「顷年以来,皇家多难。匈党乘机,肆其毒螫。王略未振,缓其枭夷。正是忠臣立节之秋,义士建功之日。丈夫岂可临难苟免,当在死中求生耳。诸人并世载忠贞,沐浴教义,今若弃同即异,去顺效逆,虽五尺童子,犹或非之,将复何颜以见天下之士。有异议者,请以剑斩之!」于是众皆股栗,莫不听命。乃相与盟歃,遂深壁自守。而外无救援,城遂陷。其徒多被杀害,唯远兄弟并为人所匿,得免。远乃言于贤曰:「今逆贼孔炽,屠戮忠良。远欲间行入朝,请兵救援。兄晦迹和光,可以免祸。内伺衅隙,因变立功。若王师西指,得复表里相应,既殉国家之急,且全私室之危。岂若窘迫凶威,坐见夷灭!」贤曰:「是吾心也。」遂定东行之策。远乃崎岖寇境,得达京师。魏朝嘉之,授武骑常侍。俄转别将,赐帛千匹,并弓刀衣马等。及尔朱天光西伐,乃配远精兵,使为乡导。天光钦远才望,特相引接,除伏波将军、长城郡守、原州大中正。

  后以应侯莫陈崇功,迁高平郡守。太祖见远,与语悦之,令居麾下,甚见亲遇。及魏孝武西迁,授假节、银青光禄大夫、主衣都统,封安定县伯,邑五百户。魏文帝嗣位之始,思享遐年,以远字可嘉,令扶帝升殿。迁使持节、征东大将军,进爵为公,增邑千户,仍领左右。从征窦泰,复弘农,并有殊勋。授都督、原州刺史。太祖谓远曰:「孤之有卿,若身体之有手臂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