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川阳城,遣*[门]*生送敬,遂辞疾而归。良亦载病到近县,送礼而还。诏书告二郡,岁以羊酒养病。
执之不鸣,杀之不綥,类死义者;羔饮其母必跪,类知礼者:故以为贽。”
良字君郎。出于孤微,少作县吏。年三十,为尉从佐。奉檄迎督邮,即路慨然,耻在畼役,因坏车杀马,毁裂衣冠,乃遁至犍为,从杜抚学。妻子求索,踪夡断绝。后乃见草中有败车死马,衣裳腐朽,谓为虎狼盗贼所害,发丧制服。积十许年,乃还乡里。志行高整,非礼不动,遇妻子如君臣,乡党以为仪表。燮、良年皆七十余终。
黄宪字叔度,汝南慎阳人也。世贫贱,父为牛医。
颍川荀淑至慎阳,遇宪于逆旅,时年十四,淑竦然异之,揖与语,移日不能去。谓宪曰:“子,吾之师表也。”既而前至袁*(闳)**[阆]*所,未及劳问,逆曰:“子国有颜子,宁识之乎?”*(闳)**[阆]*曰:“见吾叔度邪?”
是时,同郡戴良才高倨毝,而见宪未尝不正容,及归,罔然若有失也。其母问曰:“汝复从牛医儿来邪?”对曰:“良不见叔度,不自以为不及;既鷪其人,则瞻之在前,忽焉在后,固难得而测矣。”同郡陈蕃、周举常相谓曰:“时月之闲不见黄生,则鄙吝之萌复存乎心。”及蕃为三公,临朝叹曰:“叔度若在,吾不敢先佩印绶矣。”太守王龚在郡,礼进贤达,多所降致,卒不能屈宪。郭林宗少游汝南,先过袁*(闳)**[阆]*,不宿而退;进往从宪,累日方还。
或以问林宗。林宗曰:“奉高之器,譬诸*(泛)**[氿]*滥,虽清而易挹。
叔度汪汪若千顷陂,澄之不清,淆之不浊,不可量也。” 宪初举孝廉,又辟公府,友人劝其仕,宪亦不拒之,暂到京师而还,竟无所就。
年四十八终,天下号曰“征君”。
论曰:黄宪言论风旨,无所传闻,然士君子见之者,靡不服深远,去玼吝。
将以道周性全,无德而称乎?余曾祖穆侯以为宪隤然其处顺,渊乎其似道,浅深莫臻其分,清浊未议其方。若及门于孔氏,其殆庶乎!
故尝着论云。 徐嗫字孺子,豫章南昌人也。家贫,常自耕稼,非其力不食。恭俭义让,所居服其德。屡辟公府,不起。
四察孝廉,五辟宰府,三举茂才”也。
时陈蕃为太守,以礼请署功曹,嗫不免之,既谒而退。蕃在郡不接宾客,唯嗫来特设一榻,去则县之。后举有道,家拜太原太守,皆不就。
延熹二年,尚书令陈蕃、仆射胡广等上疏荐嗫等曰:“臣闻善人天地之纪,政之所由也。诗云:‘思皇多士,生此王国。’天挺俊乂,为陛下出,当辅弼明时,左右大业者也。伏见处士豫章徐嗫、彭城姜肱、汝南袁闳、
京兆韦着、颍川李昙,德行纯备,着于人听。若使擢登三事,协亮天工,必能翼宣盛美,增光日明矣。”桓帝乃以安车玄纁,备礼征之,并不至。帝因问蕃曰:“徐嗫、袁闳、韦着谁为先后?”
蕃对曰:“闳出生公族,闻道渐训。着长于三辅礼义之俗,所谓不扶自直,不镂自雕。至于嗫者,爰自江南卑薄之域,而角立杰出,宜当为先。” 嗫尝为太尉黄琼所辟,不就。及琼卒归葬,嗫乃负粮徒步到江夏赴之,设鸡酒薄祭,哭毕而去,不告姓名。时会者四方名士郭林宗等数十人,闻之,疑其嗫也,乃选能言语生茅容轻骑追之。及于涂,容为设饭,共言稼穑之事。临诀去,谓容曰:“为我谢郭林宗,大树将颠,非一绳所维,何为栖栖不遑宁处?”
及林宗有母忧,嗫往吊之,置生刍一束于庐前而去。觽怪,不知其故。林宗曰:“此必南州高士徐孺子也。诗不云乎,‘生刍一束,其人如玉。’吾无德以堪之。” 灵帝初,欲蒲轮聘嗫,会卒,时年七十二。
子胤字季登,笃行孝悌,亦隐居不仕。太守华歆礼请相见,固病不诣。
汉末寇贼从横,皆敬胤礼行,转相约□,不犯其闾。建安中卒。
李昙字云,少孤,继母严酷,昙事之愈谨,为乡里所称法。养亲行道,终身不仕。
姜肱字伯淮,彭城广戚人也。家世名族。肱与二弟仲海、季江,俱以孝行着闻。其友爱天至,常共卧起。及各娶妻,兄弟相恋,不能别寑,以系嗣当立,乃递往就室。 肱博通五经,兼明星纬,士之远来就学者三千余人。诸公争加辟命,皆不就。
二弟名声相次,亦不应征聘,时人慕之。
肱尝与季江谒郡,夜于道遇盗,欲杀之。肱兄弟更相争死,贼遂两释焉,
但掠夺衣资而已。既至郡中,见肱无衣服,怪问其故,肱托以它辞,终不言盗。
盗闻而感悔,后乃就精庐,求见征君。肱与相见,皆叩头谢罪,而还所略物。肱不受,劳以酒食而遣之。
‘兄年德在前,家之珍宝,国之英俊,乞自受戮,以代兄命。’盗戢刃曰:‘二君所谓贤人,吾等不良,妄相侵犯。’□物而去。肱车中尚有数千钱,盗不见也,使从者追以与之,亦复不受。肱以物经历盗手,因以付亭吏而去”也。
后与徐嗫俱征,不至。桓帝乃下彭城使画工图其形状。肱卧于幽闇,以被韬面,言患眩疾,不欲出风。工竟不得见之。
中常侍曹节等专执朝事,新诛太傅陈蕃﹑大将军窦武,欲借宠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