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曰:“数往候之,备加责诮,云‘若许某自新,必吞刀刮肠,饮灰洗胃’。”帝善其答,即释之,卒为忠信士。
  后随高帝还都,除奉朝请。高帝使主家事。武帝罢广兴还,立别宅,遣人于大宅掘树数株,伯玉不与,驰以闻。高帝善之。高帝为南兖州,伯玉从转镇军中兵参军,带广陵令。初,高帝在淮阴,伯玉假还广陵,梦上广陵城南楼,上有二青衣小儿语伯玉云:“草中肃,九五相追逐。”伯玉视城下人头皆有草。泰始七年,又梦高帝乘船在广陵北渚,两腋下有翅不舒。伯玉问何当舒,帝曰:“却后三年。”伯玉梦中自谓是咒师, 凡六唾咒之,有六龙出,两腋下翅皆舒,还复敛。元徽二年,而高帝破桂阳,威名大震,五年而废苍梧,谓伯玉曰:“卿梦今且效矣。”
  升明初,仍为高帝骠骑中兵参军,带济阳太守。霸业既建,伯玉忠勤尽心,常卫左右,加前将军,大见委信。齐建元元年,封南丰县子,为豫章王司空谘议,太守如故。
  时武帝在东宫,自以年长,与高帝同创大业,朝事大小悉皆专断,多违制度。左右张景真偏见任遇,又多僭侈。武帝拜陵还,景真白服乘画舴艋,坐胡床。观者咸疑是太子,内外祗畏,莫敢有言者。骁骑将军陈胤叔先已陈景真及太子前后得失,伯玉因武帝拜陵之后,密S之,上大怒。豫章王嶷素有宠,政以武帝长嫡,又南郡王兄弟并列,故武帝为太子,至是有改易之意。武帝东还,遣文惠太子、闻喜公子良宣敕诘责,并示以景真罪状,使以太子令收景真杀之。胤叔因白武帝,皆言伯玉以闻。武帝忧惧,称疾月馀日。上怒不解,昼卧太阳殿,王敬则直入叩头,S请往东宫以慰太子。高帝无言,敬则因大声宣旨往东宫,命装束。又敕太官设馔,密遣人报武帝,令奉迎。因呼左右索舆,高帝了无动意。敬则索衣以衣高帝,仍牵上舆。遂幸东宫,召诸王宴饮,因游玄圃园。长沙王晃捉华盖,临川王映执雉尾扇,闻喜公子良持酒枪,南郡王行酒,武帝与豫章王嶷及敬则自捧肴馔。高帝大饮,赐武帝以下酒,并大醉尽欢,日暮乃去。是日微敬则,则东宫殆废。
  高帝重伯玉尽心,愈见信任,使掌军国密事,权动朝右。每暂休外,轩盖填门。尝遭母忧,成服日,左率萧景先、侍中王晏共载吊之。五更便巾车,未到伯玉宅二里许,王侯朝士已盈巷,至下鼓尚未得前,司徒褚彦回、卫军王俭俱进继后方得前,又倚听事久之。中诏遣中书舍人徐希秀断哭止客,久方得 吊。比出,二人饥乏,气息惙然,切齿形于声貌。明日入宫,言便云:“臣等所见二宫门及斋合方荀伯玉宅,政可设雀罗。”续复言:“外论云,千敕万令,不如荀公一命。”
  武帝深怨伯玉,高帝临崩,指伯玉以属武帝。武帝即位,伯玉忧惧。上闻之,以其与垣崇祖善,崇祖田业在江西,虑相扇为乱,加意抚之,伯玉乃安。永明元年,与崇祖并见诬伏诛,而胤叔为太子左率。吕文显叹曰:“伯玉能谋太祖而不能自谋,岂非天哉。”
  初,伯玉微时,有善相墓者谓其父曰:“君墓当出暴贵者,但不得久耳;又出失行女子。”伯玉闻之曰:“朝闻道,夕死可矣。”顷之,伯玉姊当嫁,明日应行,今夕逃随人去,家寻求不能得。后遂出家为尼。伯玉卒败亡。
  崔祖思字敬元,清河东武城人,魏中尉琰七世孙也。祖諲,宋冀州刺史。父僧护,州秀才。
  祖思少有志气,好读书。年十八,为都昌令,随青州刺史垣护之入尧庙,庙有苏侯神偶坐。护之曰:“唐尧圣人而与苏侯神共坐,今欲正之何如?”祖思曰:“使君若清荡此坐,则是尧庙重去四凶。”由是诸杂神并除。
  齐高帝在淮阴,祖思闻风自结,为上辅国主簿,甚见亲待,参豫谋议 。宋朝初议封高帝为梁公,祖思S高帝曰:“谶云‘金刀利刃齐刈之’。今宜称齐,实应天命。”从之。自相国从事中郎迁齐国内史。
  高帝既为齐王,置酒为乐,羹脍既至,祖思曰:“此味故为南北所推。”侍中沈文季曰:“羹脍吴食,非祖思所解。”祖思曰:“炰鱠鲤,似非句吴之诗。”文季曰:“千里蓴羹,岂关鲁、卫。”帝甚悦,曰:“蓴羹故应还沈。”
  帝之辅政,F议将加九锡,内外皆赞成之,祖思独曰 : “公以仁恕匡社稷,执股肱之义。君子爱人以德,不宜如此。”帝闻而非之,曰:“祖思远同荀令,岂孤所望也。”由此不复处任职之官,而礼见甚重。垣崇祖受密旨参访朝臣,光禄大夫垣闳曰:“身受宋氏厚恩,复蒙明公眷接,进不敢同,退不敢异。”祖思又曰:“公退让诚节,故宜受之以礼。”次问冠军将军崔文仲,文仲问崇祖曰:“卿意云何?”对曰:“圣人云‘知几其神’。又云‘见几而作’。”文仲抚髀曰:“政与吾意同。”崇祖具说之。及帝受禅,闳存故爵,文仲、崇祖皆封侯,祖思加官而已。除给事中、黄门侍郎。
  武帝即位,祖思S陈政事,以为:“自古开物成务,必以教学为先。宜太庙之南,弘修文序,司农以北,广开武校。”又曰:“刘备取帐
铜铸钱,以充国用;魏武遣女皁帐,婢十人;东阿妇以绣衣赐死;王景兴以折米见诮;宋武节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