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篆字,并题名数通,同刻一石,陆存斋辑《吴兴金石记》,列之佚目。余从厂肆得拓本,纸墨尚不甚古,决非旧拓,此当是湖之旧守携以压廉石归装耳。以此推之,欧、赵、洪所录诸碑,今虽沦没,安知吾生不再见之?吾生即河清难俟,安知后人之不复见之?其可以为已佚而不复访求耶?」

  叶鞠裳论碑之一刻再刻古碑之一刻再刻者甚多,叶鞠裳尝论之曰:「古碑一刻再刻,如唐之《圣教序》有五本。 「 据《古石琅\》所记,一为怀仁集右军书,一为王行满正书。褚登善书有三刻,一序记分刻二碑,龛置慈恩寺塔下,世所称雁塔本也。一序记并为一碑,即刻于同州y厅者。《苍润轩帖跋》有褚公行书,《圣教序》,刻于咸亨三年,储藏家罕着于录。宋端拱元年,沙门云胜分书新译《圣教序》尚不在内也。《竹云题跋》云:「褚《圣教序》行书一,楷书二。行书为宋道君瘦金书之祖,今已亡。」又按《观妙斋金石略》云:「余于同州雁塔二刻之外,又得一本,年月同雁塔本,而字法不同,碑已有断蚀处,不知在何所,诸评论者皆不之及焉。」然则褚公《圣教序》实有四本。」 《梦真容碑》,一在易州龙兴寺,一在终南楼观. 「 《观妙斋金石略》:「《梦真容碑》,又得白鸬观一碑,先是党光所书,汉干佑三年杨致柔奉命重书,此本从未见著录。」」 宋之《党人碑》,五岭以西即有两刻。元之《张留孙碑》,京师一刻,贵溪一刻,此金石家所共知也。吾吴郡学,有淳佑元年张安国书《疏广传》及唐卢坦对杜黄裳语,艺风拓寄当涂石刻,亦有此两本。后五年,陈垲刻蔡襄书《韩魏公祠堂记》,安阳一本,元丰七年,刻于《昼锦堂记》之阴,当涂亦有一本,年月皆同,惟缺撰书人名耳。天圣二年,泾州回山《王母宫颂》凡两本,一为南岳宣义大师梦英行书,一为上官刈书,其文无一字异也。元佑元年,惠因院《贤首教藏记》在西湖集庆寺,绍兴府学亦有一本,撰书年月皆同,惟额一篆书,一真书。此外《表忠观碑》,东坡有大小二本。《醉翁亭记》,东坡有真草二本,苏唐卿有篆书一本。坡翁草书本,世不经见,篆本则更难得矣。韩昌黎《伯夷颂》,范文正公书之,金皇统九年,杨汉卿又书之,题曰《重书伯夷颂》。长安有安宜之《重书阿房宫赋》。 「 元佑八年。」 曰重书,亦必有原书一石。余曾见米南宫行书一本,安、米同时,宜之当别有所承,此与旧碑已毁而后人重书者 「 如蔡元度重书《曹娥碑》。」 略异也。又如阳冰《城隍庙记》,原刻在缙云,程浩《夫子庙碑》原刻在三原,他郡邑庙及学宫亦间有借刻者,大都明人不学者为之耳。

  「李药师《上西岳文》,不知其所自来,当是好事者为之耳。然摹本颇多,世所通行者,惟长安一本,明人摹刻。余所见有潞城一本,宋崇宁三年杨大中刊,滕县有一本,宋绍兴丙寅知军州事施某重刊。明人丛帖中,亦往往摹刻之,此真以康瓠为宝也。」

  叶鞠裳论碑之摹本碑有就原迹而摹刻者,叶鞠裳尝论之曰:「《醴泉》、《皇甫》诸碑,摹本充斥,家刻、坊刻,无一足观.然前人名迹已损,后人得初拓精摹,不见中郎,犹见虎贲,未为无益。虞伯施《夫子庙堂碑》,唐时已泐,黄鲁直所谓「孔庙虞碑贞观刻,千两黄金那易得」。宋时即有两翻本,肥本在长安,瘦本在城武,互有得失。临川李氏有唐拓残本,以肥瘦两本较之,天壤悬绝,始知原本不可及。 「 详见翁学士《庙堂碑跋》。」 欧书《化度》、《醴泉》,皆有宋翻、宋拓本。覃溪见《化度》最多,范氏书楼本皆o四百余字,其多至八百余字者,皆非原刻。《温虞公碑》亦o存四百余字,宋拓八百余字,多不过千字。覃溪尝自至昭陵碑下精拓得一本,云可辨者有二千余字。其实笔画皆损,不过匡廓尚存,约略以文义联属之耳。今陕西有裴刻本,多至二千余字,盖即以新拓精本,仿其结构用笔,非真有多字祖本,其面目虽是,其精神则非,譬之优孟衣冠耳。《醴泉》惟锡山秦氏本能乱真,今亦仅存残石,人重之,与旧拓原刻等。余曾见南宋榷场本,虽宋翻,远不逮秦刻。《皇甫碑》有「三监」二字者,尚可观,若得线断本,则更为至宝矣。然三监本拓之先后亦不同,拓最早者,仅降线断本一等。碑估之作伪者,往往以摹本三监二字,装入无逸本,鉴别稍疏,即为所罔。褚书惟《孟法师碑》有翻本, 「 《枯树赋》、《哀册文》皆帖类。」 所见以岭南叶氏本为最胜。今宋拓孤本,亦在临川。李氏翻本,大都皆从兹出。《圣教》未见重摹本,而怀仁《圣教》,化身最多,亦最不易辨。孟津王觉斯及西安苟氏两摹本,皆能乱真。北海之秦望山《法华寺碑》、《娑罗寺碑》,皆石亡补刻。颜书《八关斋记》,亦宋时毁而重刻。《中兴颂》,蜀中有三本,《干禄字书》有一本,皆宋时摹刻。宋《广平碑》在沙河宋氏家祠,后裔恐其剥损,不轻椎拓。碑估以拓之难也,别刻一本,以应四方之求,然视原本远逊.《砖塔铭》摹本最多,王兰泉云:「长洲郑廷D饭取⑽庀厍湘思赞两本最善。郑娟秀,钱瘦劲。」原刻破裂,则此二本皆可宝也。宋苏文忠书,因党禁磨损,重刻者过半。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