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丽纸搓绉者也。

  骗车

  宣统己酉春,京都珠市口有似贵家子者二人,欲雇新之骡车至广渠门外,车夫索值一圆,许之。众车夫皆羡其遇,欲俟其返,索酒食。越十余日,见骡车出现,而不见车夫。就御者询踪迹,驯至口角。警兵疑之,扭至厅,诘之,遂获雇车者之二人,供称当时实利其车,出广渠门外五里许,将车夫谋毙矣。乃置诸法。

  串通洋人以行骗

  侨沪之洋人,有无领事约束者,其人类多无赖,而不肖华人,恒与通同作伪以行骗。彭玉甫者,其一也。一日,以金刚钻原料至某珠宝肆求售,与肆伙订期至某处看样。届期,肆伙与之往,果见有西人名爱迭生者在焉。议价既定,约先付定银五百两,俟三阅月后,货运齐,款清偿。翌日,肆伙送五百金往,并取有爱迭生收据,自是而玉甫亦常至此肆。及限期将届,则绝迹,肆伙往视爱迭生,亦不知所之矣。

  西人来沪自称电医

  宣统时,西人某来沪,自称能以电学疗治诸病,应手立愈。日坐马车,行大路中,病者即就路旁求治。果见有痹者、盲者、伛者、痈疽者,沿途乞医,一施治,则痹者能起,盲者能视,痈疽者立愈。于是富贵家之有疾者,争以重金乞治。即索巨金,且须先给。虽匝月即去,获资无算,而求者犹不绝,后来者方自恨知之晚。已而皆无效,再三研究,始知前盲、伛之流,皆使粤人某贿宁波、江北人为之也。

  冒主人姓号作书以行骗

  上海普通人家之屋,所谓石库门者,入门即为堂,自门外望之,堂上所悬书画,皆历历在目,且门外必以门条着其姓,合门条书画而观之,则其家主之姓号皆可知矣。有住公共租界北河南路鹏程里之周雪o者,执业于市,不常返,家惟妻女婢妪而已。一日,有状若茶肆佣保者至,出一函,且谓周与友会于南京路易安茶店,猝有要需,特作函,嘱我来取银币。周妻不识字,令妪持往邻家,使阅之。妪返,则言主人以在茶居为翻戏党所强迫,非银币二十圆不得脱,可即付之,周妻如其言。送函者去。薄暮而周归,妻亟询之,谓无其事,乃始恍然骗子之预知其姓号而行骗也。

  串通地皮掮客以行骗

  上海地价至昂,每亩或值十余万金。黠者辄于濒临马路冲要之地,逆知其后必繁盛也,预购若干。他日有构屋于其旁者,即遣匠筑墙。人必曰:「是将阻我之出路也。」恒就而商之。则曰:「祖遗之地,不欲售也。」果出重值,亦割让,其所获,较之曩昔所出之买价,每有多至十倍二十倍者。然此等狡谋,非有地皮掮客为之画策,亦不能办。地皮掮客者,买卖屋地之媒介人,黠者行骗,恒倚赖之。

  吕苕斋骗行箧

  越人周铁生附沪杭甬汽车自杭至沪,于车中遇一鄂人,曰吕苕斋者,谈颇洽。知周之初次观光也,为述海上繁盛之状况,渐及于冶游。周闻而羡之,丐其为前导,约同寓,吕诺。既至逆旅,即拉周出游,乃于大道流妓,各择其一,酒食之费,夜度之资,皆于周乎取。翌晨,周起,觅吕,乃不知所往。午后返,则仆役云:「周以清晨至,取行箧,谓与君回浙,君何又折回耶?」

  调包

  俗称以伪物易真物曰调白,亦曰调包。盖无藉之徒,游手好闲,纠合恶党,欺遏良善,局骗财物,恃此以为生者也。上海有女佣入市买物,手一篮,调包者见其耳环为金制也,知其必有资,因出一黄色约指于怀而言曰:「此杨庆和银楼之足赤所制,吾适以匮乏,欲往质钱。」女佣闻之,则曰:「与其质于人,不若鬻于我。」其人曰:「汝出资若干乎?」因以示之。女佣因给以银币六圆。其人得银,即匆匆去。女佣反复谛视,则赝者也,盖已以伪易真矣。亟弃篮追之,杳然。

  掷包

  沪多掷包行骗之事,诡诈百出,乡愚辄堕其术中。兹类记之如下。

  周地斋者,江北人,初至沪,一日日加午,在南京路闲步,突有一华服者匆匆迎面来,适于怀中堕一纸裹,不顾而去,为一短衣者所拾,反复审视,询地斋曰:「此何物?」地斋曰:「凭票也,可至钱肆取银。」其人曰:「予,窭人子也,若持此钱肆,恐为所疑,君往,必见付,不若以银十圆与我,而君往取之,则得倍利,不亦可乎?」地斋大喜,探怀,出十圆与之,其人去。地斋亟至钱肆,验之,则赝本也。钱肆中人将以地斋混用伪票控之官,再三哀求,始释之。

  福州路道隘而人稠,一日,有青浦黄松涛者,品茗于青莲阁,方下楼,前行一人忽于袖中堕一纸裹,喜而拾之。方将塞之怀,突有一人自后捉其手曰:「子何拾我之遗?」怒目视之,搜其身,则所拾之纸裹及固有之时计并银币三圆,皆取之而去,且大詈之。

  静安寺路之跑马场,行人较稀,一日薄暮,有孔伯希者,经其地,见旁行者于怀中坠一巾裹,为一中年妇所拾。伯希趋而视之,妇女之首饰也,有珠有翡翠。妇询之曰:「先生,此数件者值几何?」伯希曰:「约可值银三四十圆。」妇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