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肥啮。安得韩公驱鳄文,食肉寝皮波浪息。」

  副天保冒充福文襄

  干隆末,福文襄王康安权势赫濯,每出行,所从家奴骚扰驿站,而牧令事之惟谨。有无赖子副天保者,少与文襄之家奴邻,悉文襄情状嗜好,乃与其党数十人,假文襄名号,沿途讹诈,称疾不会僚属。至湖南辰州,时知府清安泰为文襄所荐擢者,具手版上谒,从者遏之。清疑其诈,突入。保卧重茵中,清直前揭被,知非文襄,呼t役进,立时擒获,无一逃者。事闻,高宗大喜,立擢清官。后仕至浙江巡抚。

  朱福保率乞儿吃光面

  朱福保,吴县举人,专以讹诈为事。道光时,以被控,革举人,禁于狱。咸丰辛亥,大赦出狱,而横行如初。庚申之变,朱与粤寇通声气,势益盛。同治癸亥,苏城克复,朱遁至洞庭东山,山人大震曰:「朱举人至,吾辈供其鱼肉矣。」因鸣金集众,邀击朱于殿前,「东山街名。」锄耒横施,朱遂破脑死。

  有新开之面肆,生涯颇盛,朱一日造其楼,频呼取光面来。光面者,无饺之面也。肆伙初未识朱,因曰:「店例,吃大面坐楼上,吃光面者坐楼下。客吃光面,请下楼。」朱曰:「信如所云,则吃中面者「半饺之面曰中面。」将坐于楼之中间矣。」肆伙漫应之。翌晨,朱集乞儿若干人,各给钱数十文,以二人为一班,分班至面馆吃中面。吃时,踞坐楼梯之半,一班去,一班又来,至午犹未散。他客造面肆者,见乞儿踞楼梯,率望望然去之。肆主大窘,亟向朱请罪,且贿以金,朱乃麾乞儿去。

  朱福保买古瓶耳

  朱福保尝过某骨董肆,见有古瓷瓶一,色泽至佳,因叩以价若干,肆主曰:「非银十圆不可。」朱曰:「以余观之,值一圆耳。」肆主嗤之以鼻,且曰:「一圆之值,购瓶耳而已。」盖瓶旁固有两耳也。朱默然而去。翌日,复来,探囊出银饼一枚,置于柜,俯拾地上砖块,敲去瓶旁两耳,怀之而去。肆主畏朱气焰,不敢与较,沮丧者累日。

  上海之地棍

  上海之流氓,即地棍也。其人大抵各戴其魁,横行于市,互相团结,脉络贯通,至少可有八千余人。平日皆无职业,专事游荡,设陷人。今试执其一而问之曰:「何业?」则必嗫嚅而对曰:「白相。」「自号白相人。」一若白相二字,为惟一之职业也者。若辈身口之销耗,昼则饭馆,晚则逆旅,茶坊酒肆更无不有其踪迹。平均计之,每日每人以银币半圆计,其总数日已四千余圆,以年计之,则已达一百四十余万之也。

  上海地棍之拆梢

  拆梢者,苏、沪为多,而沪尤甚。盖以非法之举动,恐吓之手段,借端敲诈勒索财物之谓也。凡地棍,惯以此为生涯。拆梢之语,犹普通语之敲竹扛,江宁语之敲钉锤儿,镇江语之钉钉子,杭州语之刨黄瓜儿是也。

  敲竹扛者之竹扛二字,实为倏钢误,有苛敛横征意。齐次风有《禽言》诗七章,以倏赣氩脊鹊炔⒘惺且病F涫云:「倏倏福一偈股酵海再偈股交模漫论阿房与建章。去年豪吏来如虎,云造海船送兵府。千章伐尽一朝树,倏倏肝官苦。苦办鸡黍饱吏人,自僮钥感椅疣痢=衲暝倮丛撇蛔悖仰看青山山已秃。海船三年造未成,年年却造谁家屋?」

  上海地棍之施术,不能施之于老门槛也。老门槛者,精熟世故者之称也。盖必择其所谓瘟孙、洋盘、曲辫子、寿头码子、猪猡、猪头三、蜡烛、饭桶、阿土生、阿木林、戆大者,而始被以术耳。

  上海地棍之硬诈

  上海地棍之拆梢,必有线索可寻,罅隙可乘,非贸贸然为之也。至有所谓硬诈者,则兔起鹘落,猝不及防,受害者自亦莫明其故。至其所以横行无忌者,则以巡警、包探无不通同一气,即或为所目击,亦皆佯作不见,而相喻于无言。盖必于事后提钱若干以馈之,是之谓劈霸。劈霸者,分赃之谓也。若辈恃此无恐,遂得肆其硬诈之技焉。

  今有甲乙丙三人焉,乙丙为流氓,甲不知也。无意中,于乙前谈及丙事。乙若与丙不睦者,出种种污丙之语以撩甲,甲含糊以答之,敷衍以应之,而祸机于是伏矣。不移时,而丙即纠集多人,寻至甲处,责其不应毁我。甲若不认,乙即出而证明之。同时复有多人,长丙而短甲,驯至于殴。是时甲大窘,不得不乞人调停,而出金以酬之矣。

  浦东李某,貌朴而家小康,一日至沪,行闹市中,流氓见其可欺也,故撞其身,而脱屦以示之曰:「子何损我鞋,污我袜?今将何言?」李不服,其党从而骂之,且自碎其衣而号于众曰:「此人既污损彼之鞋袜,又碎我之衣,吾辈决不甘。」乃揪李之辫,入茶肆,谓非至捕房不可。是时别有出而为调人者,劝其出资赔偿,且叩头而后已。

  上海地棍之摆丹老

  上海流氓之向人强借资财,曰摆丹老。若不与,即嗾使同类挫辱之。

  上海地棍以为人复雠取财

  上海流氓有以为人复雠之法而诈欺取财者。如甲乙有微隙,为若辈所知,辄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