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摘其诗语,谓不忘有明,虽颂昭代开国之功,实称扬思宗之德,有煽惑人民不忘故主之意。思嗔二字,暗指本朝,「为我讨贼清乾坤」句,竟敢冠贼字于清字之上,尤为悖逆。「惊见冲龄未十春」,「累朝创业,未之或闻,负委裘」「一朝唾手」等句,亦多微辞.谢山因此几获谴,幸大学士某为之解释始免。

  范起鹗以家藏顾亭林文集被控范起鹗,乾隆时之宝山人。以家中藏有顾亭林文集数种,被其从兄起凤指为违碍禁书,呈控于江苏巡抚杨魁,请派员往搜。

  胡中藻以坚磨生诗被诛湖南学政胡中藻着《坚磨生诗》中,多谤讪语,经人告发,乾隆乙亥三月十三日,大学士九卿翰林詹事料道等面奉上谕: 「我朝抚有天下, 于今百有余年, 列祖列宗深仁厚泽, 渐洽区宇, 薄海内外, 共享升平。 凡为臣子, 自乃祖乃父食毛践土, 宜其胥识尊亲大义, 乃尚有出身科目名列清华, 而鬼域为心, 于语言吟咏之间, 肆悖逆诋讪怨望如胡中藻者, 实非人类之所应有。 其所刻诗题曰《坚磨生诗钞》, 坚磨出自《鲁论》, 孔子所称磨福 乃指佛Z而言, 胡中藻以此自号, 是诚何心? 从前查嗣庭, 汪景琪, 吕留良等诗文日记, 谤讪张, 大逆不道, 蒙皇考申明大义, 严加惩创, 以正伦纪 而维世遁, 数十年来, 以为中外臣民咸知警惕。 而不意尚有此等鸱张狺吠之胡中藻, 即捡阅查嗣庭等旧案, 其悖逆之词, 亦末有连篇累牍至于如此之甚者。 如其集内所云「一世无日月」, 又曰「又降一世夏秋冬」。 三代而下, 享国之久, 无如汉, 唐, 宋, 明, 皆一再传而多故, 本朝定鼎以来, 承平熙, 盖远过之, 乃曰又降一世, 是尚有人心者乎? 又曰「一把心肠论浊清」, 加浊字于国号之上, 是何肺腑? 《至谒罗池庙》诗则曰「天非开清泰」, 又曰「斯文欲被蛮」, 满洲俗称汉人曰蛮子, 汉人亦俗称满洲曰鞑子, 此不过如乡籍而言, 即孟子所谓东夷西夷是也。 如以称蛮为斯文之辱, 则汉人之称满人曰鞑孚者, 亦将布罪乎? 又曰「相见请看都盎背, 谁知生色属裘人」。 此非谓旃裘之人如何? 又曰「南斗送我南, 北斗送我北, 南北斗中间, 不能一黍阔」; 又曰「再泛潇湘朝北海, 细看来历是如何」; 又曰「虽然北风好, 难用可如何」; 又曰「致云揭北斗, 怒窍生南风」; 又曰「暂歇南风竞」两两以南北分提, 重言反复, 意合所指? 其《语溪照景石》诗中, 用周时穆天子车马走不停及武皇为失倾城色两典故, 此与照景石有何关涉? 特欲借题以寓其讥刺讪谤耳。 至若「老佛如今无病病, 朝门闻说不开开」之句, 尤为奇诞. 朕每日听政, 召见臣工, 何乃有朝门不开语?又曰「人间岂是无中气」,此是何等语乎?其《和初雪原韵》「白雪高难和,单辞赞莫加」,单辞出《尚书‧;吕刑》于咏雪何涉?《进呈南巡》诗则曰「三才生后生」,今曰天地人为三才,生于三才之后,是为何物,其指斥之意可胜诛乎?又曰「天所照临皆日月,地无道里计西东.诸公五岳诸侯渎,一百年来俯首同」。盖谓岳渎蒙羞俯首无奈而已,谤讪显然。又曰「亦天之子亦莱衣」,两亦字悖慢已极.又曰「不为游观纵盗骊」,八骏人所常用,必用盗骊,义何所取?又曰「一川水已快南巡」,下接云「周王淠被因时迈」,盖暗用昭王南征故事,谓朕不之觉耳。又曰「如今亦是涂山会,玉帛相将十倍多」,亦是二字,与前两亦字同意。其《颂蠲免》则曰「那是淘纸窠涤辏况如平日佛燃灯」。朕一闻灾歉,立加赈恤,何乃谓佛灯之难觏耶?至如《孝贤皇后之丧》,乃有「并花已觉单无蒂」之语.孝贤皇后,系朕藩邸时皇考世宗宪皇帝第聘贤淑作配朕躬,正位中宫,母仪天下者一十三年,然朕亦曷尝令有干预朝政,骄纵外客之事?此诚可对天下后世者。至大事之后,朕恩顾饰终,然一切礼仪,并无于会典之外有所增益。乃胡中藻与鄂昌往复酬咏,自谓殊似晋人,是已为王法所必诛,而其诗曰「其夫吾父属,妻皆毋道之」,夫君父,人之通称,君应冠于父上,曰父君尚不可,而不过谓其父之类而已,可乎?又曰「女君君一体」,焉得漠然为帝后也,而直诉曰其夫曰妻,丧心病狂,一至于此,是岂覆载所可容者乎!他如《自桂林调回京师》,则曰「得免吾冠是出头」,伊由翰林荐擢京堂,督学陕西,复调广西,屡司文柄,其调取回京,并非迁谪,乃以挂冠为出头,有是理乎?又有曰「一世璞谁完,吾身甑恐破」,又曰「若能自主张,除是脱缰锁」,又曰「一世眩如鸟在@」,又曰「虱官我曾惭」,又曰「天方省事应问我」,又曰「直道恐难行」,又曰「世事于今怕捉风」,无非怨怅之语.《述怀》诗又曰「琐沙偷射蜮,馋食狼张箕」,《贤良祠》诗曰「青蝇投昊肯容辞」,试问此时于朕前进谗言者谁乎?伊在鄂尔泰门下,依草附木,而诗中乃有「记出西林第一门」之句,攀援门户,恬不知耻.朕初见其进呈诗文,语多险僻,知其心术叵测,于命督学政时,曾训以论文取士宜崇平正。今见其诗中即有「下眼训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