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而其人游行自若也。

  口技

  口技为百戏之一种,或谓之曰口戏,能同时为各种音响或数人声口,及鸟兽叫唤,以悦座客。俗谓之隔壁戏,又曰肖声,曰相声,曰象声,曰像声。盖以八仙桌横摆,围以布幔,一人藏于中,惟有扇子一把,木板一块,闻者初不料为一人所作也。

  京师有象声戏

  顺治时,京师有为象声之戏者,其人以尺木来,隔屏听之,一音乍发,众响渐臻。时方开市,则廛主启门,估人评物,街巷谈议,牙侩喧呶,至墟散而息。或为行围,则军帅号召,校卒传呼,弓鸣马嘶,鸟啼兽啸,至猎罢而止。自一声两声以及千百声,喧Y杂沓,四座神摇.忽闻尺木拍案,空堂寂如,展屏视之,一人一几而已。

  郭猫儿善口技

  扬州有郭猫儿者,善口技。尝于席右设围屏,不置灯烛,郭坐屏后。主客静听,久之无声。俄闻二人途中相遇,揖叙寒喧,其声一老一少,老者拉少者至家饮酒,投琼藏钩,备极款洽。少者以醉辞,老者复力劝数瓯,遂踉跄出门,彼此谢别,主人闭门.少者履声蹒跚,约可二里许,醉仆于途。忽有一人过而蹴之,扶起,乃其相识者也,遂掖之至家。而街栅已闭,呼司栅者。一犬迎吠,顷之,数犬皆吠,又顷益多,犬之老者、小者、远者、近者、哮者同声而吠,一一可辨。司栅者出启栅。无何,至醉者之家,则又误叩江西人之门,惊起,知其误也,则作江西乡音以詈之,群犬又数吠。比至,则其妻应声出,送者郑重而别.妻扶之登床,醉者索茶,妻烹茶至,则已大鼾,鼻息如雷矣。妻詈其夫,唧唧不休。顷之,妻亦熟寝,两人鼾声如出一口。忽闻夜半牛鸣矣。夫起大吐,呼妻索茶作呓语,夫复睡,妻起便旋纳履,则夫已吐秽其中,妻怒骂久之,遂易履而起。此时群鸡乱鸣,其声之种种各别,亦如犬吠也。少选,其父来,呼其子曰:「天将明,可以宰猪矣。」始知其为屠门也。其子起,至猪圈饲猪,则闻群猪争食声,食声,其父烧汤声,进火倾水声。其子遂缚一猪,猪被缚声,磨刀声,杀猪声,猪被杀声,出血声,@剥声,历历不爽也。父谓子曰:「天已明,可卖矣。」少选,闻肉上案声,即闻有买卖数钱声,有买猪首者,有买腹赃者,有买肉者。正在纷纷争闹间,砉然一声,四座俱寂。

  口技演夫妇度岁事

  有习口技者,携一扇一尺,入空屋中,始为夫妇谈度岁事,喃喃细语.继而夫持钱如市,与店伙论价低昂,较斤两。归而叩门,唤妇烹饪,一一作交代。若洗灶,若汲水,若燃火,若盛物,若摆桌祭祀。俄而有索债人来,先甘言乞缓期,而索店账者,收会资者,借当物者,或男或女,喧挤一室。初则辩论,渐至口角,终且`殴。其中有击桌声,碎碗声,狗吠声,小儿啼哭声,邻人劝解声,门外爆竹声,声声各肖,不可端倪。众方倾耳凝听,而尺木一声,万响俱寂。

  卖口技者要客肃听

  有卖口技者,佚其姓氏,衣败絮,履脱底,尝手持抚往来于松江。松江某绅宴会无所乐,客请以口技进,绅欣然,则默默无对,木立于旁。绅仰首笑曰:「客能乎?」曰:「能也。」曰:「客何能?」曰:「无能也。」绅一笑置之,命尽奏其所能。卖技者乃揖众客曰:「吾技虽贱,然不凝神肃听,则请毋奏之为愈也。」一座诺之。卖技者趋入帏,抚一下,阖室寂然。忽闻巨狮出谷声,哀啼病呼声,村下t犬惊惶声,狮默然喘息声,犬奔走乱吠声,狮惊吼声,逃循声,犬奋追声,村人旁观鸣掌呼笑声。至此又抚一,则诸声寂然,卖技者启帏出矣。

  周德新善口技

  周德新为长洲褚人获之师,善口技。尝于屏后演兵操,自抚军初下教场放炮,至比试武艺,杀倭献俘,放炮起身,各人声音无不酷肖。

  陆瑞白能口戏

  陆瑞白能口戏,善作钉碗声及t猪夺食声,又善作僧道水陆道场钹声,且有大铙、小铙,杂以锣鼓,无不合节。

  陈金方善口技

  凡燕、赵、吴、越、楚、粤各地之语言,善口技者皆能之。宣统辛亥上巳,金奇中侨沪,曾招一口操江阴语曰陈金方者,至寓庐演之。演时,俄而为马嘶,俄而为牛鸣,俄而为羊叫,俄而为犬吠,俄而为豕啼,而禽鸟昆虫之声,时亦杂出于其间,且人类之喜怒哀乐,毕集于是。及撤帏,则其人出矣。金方言在沪业此者,有十六人,知其姓名者,为天津魏老二、周福保,济南斗金标,兖州陈老二、陈老三,扬州吴小弟、徐老凤,杭州方寿山。

  画眉杨

  京师有杨姓善作口技者,能为百鸟音,其效画眉也,尤酷似,人皆以画眉杨呼之。礼亲王尝闻其作鹦鹉呼茶声,宛如娇女窥窗,又闻其作鸾凤翱翔,戛戛和鸣,如闻在天际者。至于午夜寒鸡,孤 蟋蟀,亦无不酷似。一日作黄鸟声,如于绿树浓阴中,韩孝廉崧触其思乡之感,因之泣下。

  百鸟张

  光绪庚寅五月,嘉善夏晓岩寓京师,招集同人至十x海,作文酒之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