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罗食之。以过多,遂致疾,药不能进,t医束手。罗有族人某,草头医也。至是,乃进言曰:「我能医汝,惟我药仅余三丸,今以二丸赠汝,一丸将备以自用。汝愈,当酬我以银币四十圆.」罗许之,遂取二丸服焉。次日,腹大泄,泄后果愈,即以四十圆致谢.旋知所谓丸者,乃酿酒之酒药,碎而和之。三丸,伪言也。诘之,某曰:「彼以食冷F致疾,实非疾也,特凝积于腹而不能化,故药弗进.我以酒药投之,不旋踵而发酵,酵则凝者浮,积者散矣,故泄也。彼名医者不解此,故四十圆落我手耳。」乃相与一笑而散。

  有余一初者,尝于夏日狂饮烧酒,大啖牛肉。至晚,疾大作,舌焦身热,便赤成痢。草头医曰:「食牛致疾,必饮稻草汤始可愈。」试之,果立效。

  三国象戏桐城光律元布政聪谐家,有三国象戏一器,惟将帅易为魏蜀吴,余号悉同。区以红黑白三色,凡四十八。局斜画成六角三鱼尾形,其界河成三汊。以示人,皆不晓行法。后散失,局亦无存。

  满洲棋有所谓满洲棋者,象棋也。其法,敌手亦置十六子。行满棋者,置将一、士二、象二、兵五外,余仅一子,能兼车马炮三用。故一交手,即纵横敌境,守者稍不慎,满盘皆无补救。此虽游戏,然可想见入关后索伦兵之气概也。

  蒙古棋蒙古棋者,局纵横八线,为六十四L,棋各十六枚,计八卒、二车、二马、二驼、一炮、一将,以朱墨别之。将居中之右,炮居中之左,上于将一L,车马象左右列,卒横于前。棋局无河界,满局可行,乃随水草以便畜牧也。其棋形而不字。将刻塔,塔者,奉教也。多卒者,以众为强者也。马横行六L,驼横行九L,沙漠之地,驼行疾于马也。卒直行一L,食敌之在前者可复退行,嘉有功也。众棋环击一塔,无路可出,始为败北。

  我国棋与日本棋之比较自同、光以来,围棋已无国手,士大夫之事此者亦日鲜,殆率趋于麻雀、扑克之途矣。迩以日本盛行围棋,国人亦颇有好之者,然国手颇无所闻。盖此技实秉天授,非尽由学力成也。

  有日本侠人者,尝作《弈话》,谓吾国人弈者,每于四角四路预置黑白子各二,谓之势子,日本、朝鲜、琉球之弈者则皆无之。因谓吾国人围棋,起手着法皆有一定,即由于有势子故,不如日本人之变化。不知吾国弈家,起手着法所以似有一定者,乃由数百年以来之国工悉心研究,知非如此则局势将弱,后局且无从措手,故不得不一循成法耳。且弈者,数也。数既定,则所以致胜负之法,自有一定,即无势子,着法亦岂无轨范乎?吾国受二三子之局,即两角皆虚,弈家谓之空花角,其着法亦何尝无一定哉!且日本、朝鲜、琉球之弈,皆传自中华,可知吾国古时,弈局亦无势子,后乃加置耳。则由无势子以至有势子,不可谓非弈家一进化也。推其所以置势子之由,盖无势子之局,起手即可于角上之四三或三三路置子,则一角已实,基础已固,不必力战,亦足自存。有势子,则敌于角上之四四路已有一子,我更求实角,则外局尽失,而将局促乎偏隅。若专事腹心,又如游骑无归,将为敌所乘,以致崩溃。故有势子之局,起手即须攻而兼守,正如汉高、光武百战以得天下,而仍不能不兼顾河内、关中。若无势子之局,起手即可坐据一方以自固,正如子阳井底蛙,恃剑门、巫峡之险,兢兢然不敢一出矣。

  弈家之概略弈之为道,数叶天垣,理参河洛,阴阳之体用,奇正之经权,无不寓焉。是以变化无穷,古今各异,非心与天游,神与物会者,未易臻其至也。历代传谱,歧轨不伦。本朝名流辈出,卓越前贤,与唐诗相似,亦若有初盛中晚之异。顺、康之时,过百龄、盛大有稍变旧习,吴瑞澄、何翰公、汪幼清、娄子恒乃进求工稳,黄月天有弈圣之称,徐星友乃大雅之作,余如周懒予之绵密,李元兆之野战,汪汉年之稳健,周东侯之偏锋,要皆各极其妙,多可传也。雍正以还,洎乾隆、嘉庆间,则有范西屏以神化擅声,施定庵以无敌标誉,梁魏今情高而淡雅,程兰如思深以精致,肇麟、和衷 「 胡肇麟、童和衷。」 有善战之名,贯如、子兰 「 释贯如、卞子兰.」 兼攻守之美,此围棋之正运,乃千秋之极轨也。道光、咸丰、同治朝,则有潘、任、申、金 「 潘星见、任渭南、申立功、金秋林。」 称霸于前,周、陈、潘、徐 「 周小松、陈子仙、潘景斋、徐耀文。」 主盟于后,释秋航之玄妙,楚桐隐之端重,二介 「 张介轩、沈介之。」 之前后辉映,双李 「 李昆瑜、李湛源。」 之并驾齐驱,此中兴之再盛也,而渐入于晚矣。降至光、宣,亦可偻数,如陶勤肃公模、肃亲王善耆、升允、康有为、梁启超、林开、俞明震诸家,虽弈品高下微有不同,而流风余韵,固犹未澌灭也。

  王丹麓不好棋钱塘王丹麓,名,国初人。不好棋,亦不解也。每见客手谈,辄乱其庄,或竟收子纳之奁中,曰:「日朗天清时,为此不迟,奈何于鬼阵中捉迷藏耶?」

  黄月天为弈家第一黄月天在弈家中,称第一流。盖本朝弈家,虽渐变明代之着法,然终为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