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北控吐蕃,西界骠国,东有若水,南扼昆弥,一大都会也。其商业以羊毛毡毯及药材为大宗,药材一项,年约有一百余万元之出口,运销地点以香港、上海及湖北、湖南为多。其富人称贷权子母而不好贾,贾皆自他方来,贸易缯彩,以致厚蓄。故水土之利,多归客商。

  黔苗捉白放黑黑仲家苗在贵州之清江,业种树,多富。汉人之为商贾者贷其赀,约券须以富邻为保,有折阅,以直告,可再贷.遇奸欺负券,则掘保人祖骨,谓之「捉白放黑」。保还所贷,乃归其骨。

  赴蒙商贩赴蒙商贩皆以牛车载货赴库伦、科布多二城,辄联数百辆为一行,昼则放牛,夜始行路。一人可御一车,铎声琅琅,远闻数十里。御者皆蒙人,暇则唱歌。

  蒙人贸易蒙人不知商术,大率以物易物。与汉人交易,惟通事之言是听,通事遂得上下其手,以获厚利。奸商复有与蒙人共同经商者,蒙人出资本,不敢张扬,盖恐王公等艳其富名致多需索也。岁一结帐。汉人习知其性,第一年纵有亏折,辄言获利以给之,藉求益其资本。次年不损不益,再次年略有亏折,不数年本利全没,蒙人亦无可如何也。

  蒙人之外出者,其往来均就素所交易之商店以谋食宿,饮食费用均为供应。蒙人贪小利,乐就之,而汉人乃多因以致富。

  汉人贳物于蒙,不立券,至期无爽约者。如以牲畜质物,指定某畜由原主代为饲养,数年后取之如携,若有死伤,原主指他畜以为偿。近边一带蒙民则狡诈侈顽,外懦内悍,均习汉语.汉人如不能蒙语,不雇通事,则必故意留难焉。

  乌兰察布商务内蒙古乌兰察布盟之商务,输出货以牲畜为主,皮毛绒次之,菇药材,汉人自行采运,蒙人绝不过问。输入货以布疋、茶砖为主,杂货次之。岁出驼马牛约十余万头,以羊为主要食物,多不外运,羊皮岁出约四十余万张。岁入糙米二万余石,油麦八千余石,砖茶二十余万方,布疋杂货则由小商零沽,无可稽核。食盐则运自锡林郭勒盟之鸟珠穆沁旗。

  科布多商务科布多之商有京庄、山西庄二大别.俄商亦前往贸易本国营销之货。以砖茶、洋布为大宗,其它绸缎、铜铁、瓷木各器及日用所需一切杂货食物无不备。而砖茶、洋布则由张家口、归化城购办,至于杂货则购之于京,亦有在张家口及归化城采办杂货者。自张家口用驼载货,约行百日始能运至科地,自归化城发货者,亦同。至俄商所销之货,以糖、铁器、布疋为大宗,余如钢瓷各器及他种货物,均无不备。未几,科城俄商嫌杂货利微,资本稍厚之家均以俄币收买牛羊獭皮、驼羊毛等物,输之于俄。而科城俄商之仍售杂货者,仅一二家,其它俄商均不售杂货矣。

  西藏商业西藏居民有自克什米尔移往拉萨而经商者,然仅从事于布帛、金银之贸易。容貌秀丽,不改固有风俗,戴土耳其古帽,蓄长须,言语庄严,仍奉回教。

  西藏茶务藏人嗜饮茶,以平日皆食牛羊肉,不饮则腹胀也。甚至牛马亦必饮之,故茶之销耗甚多。康熙时,有歙县李遴,字选卿者,向业贩茶。本办安徽腹引,改边引,至其地,遂为商首,各商国课,皆交李完纳.茶每引五包,包二十斤,共百斤,每引脚课税约银二两有奇。

  咸丰朝,瞻对作乱,颇阻茶务。骆文忠公秉章患之,欲发兵,而道远,且兵士不习水土。知遴之裔名赞元字伯华者,颇习藏事,因令其措置。赞元借藏兵平胆对乱,茶运如初。然以停销数年,各商遂欠国课,盐茶道患之。赞元建议,请每引加茶一句,抽包作课,限年清款,文忠嘉之。赞元以平瞻对事,自捐赏犒银数万两,驻藏大臣移盐茶道、藩司存案,拟请奖,会文忠卒,事遂已。同治时,藏茶渐旺,引不敷销.盖藏中向例,有三子,则一子娶妻,其二子皆为僧,故生齿不增。后僧律渐弛,有多蓄妇人者,故人口日蕃,饮茶亦渐多。有黠者献策盐茶道,请于引外别行票茶,而少其税,则茶销愈旺,是公私两便也。盐茶道用其策,逐行票茶,有税无票,每引仅一两有奇。时运茶者率为老商,价有定程,不低售。自票茶行,课既减于昔,于是无赀本之商遂相率运茶,茶务日坏,赞元乃请于盐茶道,停票茶焉。

  已而赞元以知府官直隶.至光绪初,复行票茶,茶最高者,每九包售银五十两,其最下者,则须二十余包而售五十两。自此,诸商以本轻争跌价,夺老商之利。盐茶道亦利多售票,运到之茶,反过于销数,货多则滞销,滞销则价更跌,甚至折阅而不顾。每百包仅售五十两,商不胜其窘,乃搀树叶于茶中,形式与真茶同,不可辨。川南一带,树叶皆得售钱,几无有用为薪爨者。藏人服之亦颇消食,然久之多致病。于是英属印度侦其状,乃亟种茶,五年而成,使人运至藏,时光绪壬辰也。藏人初疑不敢饮,英商乃大减其值,少于华茶三倍,印茶渐销,两地茶渐减矣。

  先是,赞元以老牌不肯搀伪,然力不能支,光绪壬午,遂亏倒,凡折本三十余万,尚欠官课八万,依故事,当监追。时张元普为盐茶道,以李姓自康熙以来,历二百余年,经手完国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