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事。若困倦者,请即安卧,恐今夕尚不得眠,明日出门易倦也。」范诺之,至何室,出金授何,拥衾而卧矣。

  范自遇o后,忧思悲戚,通夕未眠,拥被即寐。既醒,不知何时,见何甚忙,烹肉治饭,案堆竹片竹枝及五色小纸无数。见范起,笑曰:「君睡足乎?饭将熟,请共食。俟饱吾腹,吾尚教君治艺也。」范亦喜,起助料理。既食,何拗竹为骨,以纸糊之,五采绚烂,作为雄鸡形。复以竹枝为小笳,缀其尾,以口吹之,声似鸡鸣.范效之,终夜成三百余头,明日,分持入市,时民俗朴陋,奇伎淫巧之物,非居通商地者,几于老死不一见。何所制虽未奇巧,然在当时,固足以觅利。笳声吹动,小儿闻者争出竞购。不较值,日未晡,何所持者已尽先归.少顷,范亦返。出钱数之,凡得七千余,大喜。复制数百头,约于未售处卖之。如是数日,何知购者已遍,不再变,人且生厌。乃至碎绸店,购杂绸,归翦为人,实以棉,缝之。点画眉目,意态生动,价视鸡三倍。复售十余日,得钱百余千,二人共议,买舟东下。至福州,于南台临衢地,列一小摊,卖洋货。积二年,获利千余金,易为栈。其置货,自与西人接,约期归赀,不稍爽,西人信之,任其辇取,以故海外新至物,他栈所无者,何栈莫不具备。又数年,获利数万,起楼阁,置奴婢,迓其妻子来,两家皆寄籍于闽,世为婚姻焉。

  广州市肆可入览粤人之设肆贸易者,于营业之方法颇能讲求。如国货、绸缎、洋货诸肆,均任人观览,不问为谁,皆可径人,肆人组不加以白眼也。故著名之洋货公司,自晨至夜,终日喧阗,游人极伙。盖舶来品皆为奇技淫巧之物,必使人详观之,方足以引起其购买之兴趣。苟珍袭椟中,不令他人浏览,则人且不知某肆之有某物,又何论于购买也。吾国侨商之旅外贸易者,以粤人为最多,势力亦以粤人为最盛。粤人之营业思想,固较胜于他省人也。

  广州银角交易广州之贸易,初用碎银,其成圆者,亦皆凿有小孔,如火炉之盖然。亦有铲薄者,其重量大率为五钱八九分,六钱一二分。故用银买物,分厘皆须计较.迨张文襄公之洞督粤,改铸小银角。售物品者,无论共物不及两角、一角、半角之值,亦仅知索两角、一角、半角之银,市中几无畸零之数矣。买物者又恐找换受亏,虽不必买两角、一角者,亦买足两角、一角矣。

  南海伍氏以商致富粤东富人,有南海伍氏。先是,嘉庆时,广州十三行有开怡和号之伍某,本闽人而居粤。故事,西人至广州通商者,必由十三行交易,额定饷银,皆由十三行承认,十三行有中落者,由他数家分认其饷.时诸行多衰落,伍独巍然存。有伍敦元者,为其疏族,自闽来,伍之家长谓之曰:「汝来殊不幸,不能有以润汝,姑居此可也。」

  无何,制军阮文达公元以欠饷故,召伍入见,惮不敢入。敦元自请代往,乃入见。阮诘欠饷故,敦元曰:「非敢欠饷也,实以商业方疲,而上督饷益急,则力益不支,是官商两困之道也。」阮曰:「既如是,免汝家数年饷,好自为之。」敦元归,以报。时伍商既屡困、有厌倦意,乃悉收故业,而独以商号畀敦元。敦元既得之以营业,业大进,不十余年,可千万,遂大富。

  敦元殁,传业于子紫垣名崇耀者,富益盛。适旗昌洋行之西人乏赀,即以巨万畀之,得利数倍。西人将计所盈以与之,伍既巨富,不欲多得,乃曰:「姑留汝所。」西人乃为置上海地及檀香山铁路,而岁计其人以相畀。紫垣死,以其子子笙像寄西人,曰:「是乃吾子,以后金皆寄彼。」子笙死,又以子垣孙像寄西人,而属其寄金焉。垣孙益奢侈无节。然西人既未寄交铁路股票,又未以号数相告。已而旗昌倒闭,时某方为招商局总办,私以崔某属存局之银存旗昌,旗昌既闭,某欲以被倒之款划归局,而某观察不可。时局屋初租之于旗昌,乃醪桓蹲猓旗昌西人曰:「局屋实伍氏产,久存案于英领事署,安得不付租?」乃使律师率数人往对其屋。某观察乃令招商局南栈马头夫役数百人u垣人,启门而谓西人曰:「吾非不付租也,请以金存江海关道,讼毕乃付。」时英人已调兵船人黄浦江,兵已登舢板,而夫役在局前者数百人甚噪.西人之有识者,惧果启衅,乃急止兵勿登岸。其后垣孙至香港,或嗾使延律师与西人讼,乃得反其产,旋仍以其地售与招商局及他人。迨垣孙死,西人金又不至,伍遂式微矣。

  佛岗招牌佛岗之汾水旧槟榔街为最繁盛之区,商贾丛集,a_殷厚,冲天指牌,较京师尤大,万家灯火,百货充盈,省垣不及也。惟街衢狭窄,有仅容二人并行者。

  潮人经商潮人善经商,窭空之子只身出洋,皮枕毡衾以外无长物,受雇数年,稍稍谋独立之业,再越数年,几无一不作海外巨商矣。尤不可及者,为商业冒险进行之精神。其赢而入者,一遇眼光所达之点,辄悉投其资于中。万一失败,犹足自立,一旦胜利,倍~其赢,而商业上之挥斥乃益雄。

  粤西商况粤西土产,以药料为大宗。浔桂田三七,其最着也,余如桂枝、桑寄生之类。大舟捆载,有同柴薪,分向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