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会议.徐至,则崇绮已在。语及废立,徐曰:「老臣不敢与闻。」荣曰:「我亦如是。」徐立呼舆归,入门,气愤愤,顿足撕朝珠,立断,曰:「崇文山荒谬之至,荒谬之至!」家人莫测其故,不敢问也。越数日,薄暮,其门生御史杨崇伊往谒,辞以将睡。杨告以有大事,坚请见。坐甫定,呈折稿,盖请废立也。徐阅甫半,曰:「我劝君不可如此荒唐。」端茶呼送客。杨出门,车后载毡被,徐家人尾之,驱向定王府大街去矣。

  孝钦后立溥y为大阿哥孝钦后欲废德宗,于是文廷式、翁同皆罢归,李鸿章以文华殿大学士为首相,李故骨鲠,孝钦颇敬惮之。光绪己亥冬杪,两广总督出缺,命李往任事。故事,京大员外放,约半月始行。李始陛辞,命下督迫殊急。抵粤未几,某日午,法领事询海关监督某,本日有立储事。某询奚至,法领谓今晨驻京使电巴黎政府,政府转安南法督,更电粤。某偕司道谒李。故事,宫中大事,由阁臣军机会议后行。时鸿章去京日迩,闻言良久,曰:「宁有此?吾未奉诏,而法领先有闻乎?」午后四时果奉诏,法领事之言始信。

  溥y,端王载漪子也。端之福晋为阿拉善王女,雅善词令,能伺孝钦后意旨,日侍左右,亲为扶舆。大阿哥之入嗣也,福晋之力为多。

  溥y顽呆肖其父,孝钦笃爱之。不乐读书,时与内监击瓦片水上,计其纵跃次数以赌胜负, 「 俗名打水撇。」 又尝于西安行宫殿上踢K子。 「 K子以二铜钱布包裹,插鸡毛钱孔中,两足内转,向空中送之,能者高丈许.冬月门上侍卫及内监为之以御寒。」 殿官谓宝座前不宜作此,溥y骂曰:「宝座是我所坐,尔乃相尼邪!」后以光绪庚子拳匪事,防外人干涉,除名,孝钦命月给四百金赡之。

  孝钦后率德宗西狩光绪庚子,孝钦后率德宗西狩。既出险,语侍臣云:「吾不意乃为帝笑!」至太原,德宗稍发舒。一日,召载漪、刚毅痛呵,欲正其罪。孝钦云:「我先发,敌将更要其重者。」德宗曰:「论国法,彼罪不赦,乌论敌如何。」漪等亟稽颡。时王文韶同入,孝钦曰:「文韶老臣,更事久,且帝所信,尔谓如何?」文韶喻旨,婉解之,德宗退犹闻咨嗟声。漪等出,心犹栗栗也。未几,刚毅恚而死。抵潼关时,德宗曰:「我能往,寇奚不能。即入蜀,无益。太后老,宜避西安,朕拟独归.否则兵不解,祸终及之。」孝钦及左右咸相顾,有难色,顾无以折德宗,会晚而罢.翌晨,乃闻扈从士嘈杂戒行,鸣炮,驾竟西矣。德宗首途,泪犹溢目也。或曰,联军之炮击宫城也,德宗冠服欲往使馆,孝钦亟止之。德宗曰:「彼军法文明,往必无害,且可议款。」孝钦以为发狂,疾拥之行。

  孝钦后逼死珍妃德宗所最宠幸者为瑾妃、珍妃。二妃为同怀姊妹,珍妃色尤殊。孝钦后以隆裕后不得志于德宗,迁怒二妃,遇之甚苛。一日,隆裕为其父乞督外省,德宗颔之,隆裕退,珍妃以《汉‧;外戚传》讽上,事遂寝。隆裕深衔之,日伺其隙。珍妃于上前称文廷式才,隆裕遂奏孝钦,谓妇女不应干国政,乃废妃。德宗虽痛之,而无如何也。光绪庚子拳变起,仓皇议西狩。车驾将出发,适珍妃在侧,以未预随扈,目注德宗,呜咽不胜。忽为孝钦所见,即叱之曰:「汝年少,丁兹国家多故,皇帝蒙尘,若不早自裁,乃犹作儿女子态耶!」立传旨赐自尽.或云投井死,或谓内监乘乱缚妃投入井,有所主使而归狱于孝钦耳。

  孝钦后受主位所制棉衣光绪庚子联军入都,宫内先朝主位,尚有祺皇贵太妃诸人,禁门以内,不敢惊扰,每日照例进膳。主位等手制棉衣,令太监赉至行在,进呈孝钦后。

  孝钦后愚德宗光绪庚子之役,八国联军将不令孝钦后回銮。孝钦知之,密召德宗曰:「汝为我窃缪素筠妆箧来。」其意盖欲帝佯为狂愚也者,使外人知之,则己不得不归也。德宗乃径至缪室取之。缪不见箧,心知有异。俄顷,孝钦召缪入,手箧而言曰:「汝知之乎,帝疯矣,乃窃汝箧.」则择一新者赐之,缪拜谢,然不适于用。他日遇德宗,恳其赐还。德宗曰:「老佛爷所命奈何?」缪固请,乃阴返之。回銮日,途运之物,有破虎子、旧门板等,悉盖以黄布,上标御用,见者或疑德宗真狂,不知非也。

  德宗素畏雷,尝命宫人t呼勿雷,孝钦闻而笑曰:「是真愚蠢耳!不能治一人,何能治天下。」益轻视之。一日,孝钦在暖宫书字,召德宗入,仰视德宗曰:「汝能书此否?」德宗适旁视,愕然不知所措。孝钦曰:「外间有鸿鹄乎?」德宗曰:「未见。」孝钦曰:「汝亦知祖宗缔造艰难乎?」德宗默然。李莲英跪奏曰:「祖宗缔造国家艰难,皇帝尝为奴才道及,此特慑于圣威,不敢发扬其说耳。」

  孝钦后行慈善事业孝钦后于光绪辛丑回銮后,好行慈善事业,特发帑银数万两交张百熙、陆润庠等经理施医总局。光、宣之际,基金颇富,且有捐款开局施诊.孝钦后嗜小说孝钦后嗜读小说,如《封神传》、《水浒》、《西游记》、《三国志》、《红楼梦》等书,时时披阅,且于《封神传》、《水浒》、《西游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