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起家县令,故知其必不可行。世宗曰:「汝为令,亦私耗羡乎?」沈曰:「非私也。非是,且无以养妻子。」世宗曰:「汝学道人,乃私妻子乎?」沈曰:「臣不敢私妻子,但不能不养妻子,若废之,则人伦绝矣。」世宗笑曰:「朕今日乃为沈近思所难.」是日,众皆为沈危,然上虽不用其言,亦不怒也。

  西康粮税西康粮税,土司、呼图克图征收实无定章,亦多寡不一,百姓耕地栽种一斗,年出产十余斗者,征粮数升。若土司、呼图克图之公地有与百姓之地相连者,则免百姓耕地之粮,命百姓备籽种,代耕公地,秋收时,土司、呼图克图但收公地所产之粮.其征固轻,而征银即较粮重一二倍。每年征粮之外,若婚嫁、兵事,则另派百姓纳银,一年数事,则派数次。一二年无事,则以三年朝贡之事派之。且征收粮税,系头人经手,土司征粮一斗,头人加征一升或半升不等。于牧场则征马、牛、羊,或羊、牛肉,或酥油,其派银仍与耕地者同。至光绪乙巳、丙午间,里、巴两塘改流,另定粮赋章程,征收虽较前加重,毫无杂派,百姓闻风,咸恐土司、呼图克图苛虐,极愿改流。惟改流之事不利于土司、呼图克图及头人等,若辈故动辄阻挠耳。

  田法四川成都北门外昭觉寺,田业张广,岁所盈积,更以置田。某县令新莅任,闻而恶之,谓:「若任其添置,则成都之田,将被购尽.」乃定自后寺中不得置田。于是岁所入租金悉埋诸地下,每岁约得五六十万.又上海人置田过五十亩者,辄被举为保正,虽隐寄不能避也。故凡富户购田,均不敢过五十亩。又扬州富人购田,辄被趵眨不能得颗粒租,故扬州富人独不置田。

  关税各省关税,以乾隆癸酉奏销册籍稽之,共四百三十三万,当时各省最为富饶,商贾通利。后司事者冀久其任,岁增盈余,至乾隆乙卯,则加至六百四十六万有奇,故不免亏缺。司事者重征以饱私囊,亏缺数目,仍归正供销算,徒有赔补之名,从无倾其私囊者。至嘉庆甲戌,浒墅关亏缺二十余万,他税称是。藉亏缺为名,日加苛敛,以致商贾不前,物价昂贵,民大有损.使轻其征收之款,而核其实入之数,虽不及乙卯之丰,亦必以乾隆癸酉为则,年销年款,国课不致虚悬,贸易亦沾实惠,诚上下两便之术也。

  海关常关康熙乙丑,就沿海贸易省分,设江、浙、闽、粤四关,称海关监督。道光壬寅,与外国订约,开五口通商,设关征税,后渐开至三十余口,并增三十余关,即世所称海关隶于税务处者是也。海关任洋员,谚有「洋关」之称,又或求别于常关而称「新关」,皆非也。海关、常关性质既殊,税率亦异,所税船货,其类尤别,宜乎自为统系,无联属之关系.而五十里内外常关之区别,则沿光绪辛丑和约而来也。辛丑赔款,常关亦列抵押,通商口岸之关,应归海关兼管,厥后,遂以口岸五十里内者属税税司,五十里外者仍属监督。其后制定两权并立,计有海关四十处,分关、分卡一百零三处,常关二十二处,分关、分卡六百四十五处,名称固甚复杂也。

  梧州关梧州一关,扼左、右江之冲,百货往来,榷征极重。监督所入,大率岁赢十万,酬应开销均在其外,丁役陋规亦在其外。全省官场,指为第一肥乡,无不沾其余润。

  花子关淮安关久有花子关之目,以其搜括无遗,形同乞丐也。

  重征洋米税国初,洋米入海口,重征其税,阮文达公元官粤督,始奏免之。阮有诗云:「西洋夷船来,毡毳可衣服。其余多奇巧,价贵等珠玉。持以示贫民,虽巧非所欲。田少粤民多,价贵在稻谷.西洋米颇贱,曷不运连舳?夷曰船税多,不赢利反缩.免税乞帝恩,米舶来颇速。以我茶树枝,易彼岛中粟。彼价本平常,我岁或少熟。米贵彼更来,政岂在督促。苟能常使通,民足岁亦足。」

  活税死税直隶州县,多恃骡马税,虽号称由州县承办,而往往分给一二处于巡检、典史,数目各县不一,且时有改为活税者。活税,每价一百千抽一千。死税,则骡马八百一十,牛四百五十,驴三百有零。以上皆系外收之数。交官则骡马三百六十,牛一百六十,驴一百二十。计南宫一县,外收至三四万,而交官不及半,至报部不过数百金而已。

  粤东税契粤东州县交代,仿照山东办法,各清各任。实任出差调帘或别有事故,委员代理者,代理期间,归并前任统算。每有因流摊各款彼此互争者。其实交代局中,o问正部及解司三项,如已解者结报,未清解者严追。交代册内有解长别款,或款为代垫者,虽盈千累万,不计也。其最无理者,为短征税羡一款。州县税契,由于民间买卖田产,然不能一定,其置产之人,多因省费,匿不投税过割,白契管业.图利之徒,平日收受契据,伺州县官卸任时,减价招徕,始行投税。州县官临交卸时,o求有契来税,不问真伪,不论年月,来者不拒,即予印发.迨朦印后,因此缠讼,BP不清,而定章,州县短征税羡,即须赔缴.盖由于同治间某方伯曾下一檄,谓各牧令如能将税羡长解者,分别调剂,于是各州县纷纷解长,甚有解私囊而见好上官者。次年,方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