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千人,其奏事首领称为宽尔达,余亦各有品秩。此次随扈者不及百人,在御前给事者,数人而已。

  两宫传膳,内监十数人,来往传递杯盘,极严肃.供此役者,冠皆无顶,盖新进无秩者也。间有供奉勤慎者,超出侪辈,冠始有顶矣。

  长安果品少,无可进御,惟同州瓜、渭南桃较佳,抚藩每购数百枚以进.两宫辄增凄感,再三慰劳,并止后毋进呈,虑费财力。其实每贡一次,不过费钱十数千而已。

  御膳房制奶酪,买牛最难,盖秦中年荒牛少故也。数月之间,仅购得七八头.回銮后,命西安府豢养,刍秣取给公家,于府署马厩侧,树木栅以养之。

  隆裕后晨诣孝钦后寝宫问安,恒立于殿后祗候,平日但梳平髻,御便服长袍,外罩绣花半臂。

  隆裕后出都,仓皇未携奁具,至太原,始稍稍增置。冬月在长安,命中官出购瓷合木箧以盛脂粉,皆民间常用至粗之品也。

  行宫院中少花木,由某局月进盆花数种,修莳皆不如法。惟端方进石榴数盆,老根蟠结如石,孝钦后爱之,常临阶赏玩。

  德宗寝宫凉棚,由巡抚升允入内带匠,上见而避于东园小方壶,内监捧书卷茶铫以随.小方壶者,池上堂名,巡抚毕沅所题也。

  德宗每日寅初必起,盥栉后,天犹未明,俟孝钦后兴,即入寝宫问安,同览章奏。少选,出御便殿,召见臣工,日以为常。所居东院北室,本名四来堂。后改四喜。两宫每出,凡遇晴雨,两内监擎黄伞荫之,天阴则否。

  西巡仓猝,德宗定十日一S发,时宫监执此役者,均未从行。届日,特命侍郎溥兴觅工,出入由侍郎带领,每请发一次,赏工银四两。半年后,始有内监擅此艺者自都至行在。

  旧制,内廷设内外奏事官,外奏事以满部员充之,内奏事则太监也。行宫无外奏事,惟内奏事一辛姓太监,递折宣旨,往来两宫间.各部院司员领批折者,悉集前殿东室,而军机大臣内直庐,亦假此室。辛丑夏,外奏事官始至行在。

  慈驾幸陕未久,即值万寿,当事者欲选梨园子弟以进,两宫闻之,严斥不许.嗣后每遇佳节,一切典礼筵宴,均先期降诏停止。

  每晨两宫披览奏章,俱在寝宫窗下,奏事太监呈折讫,即跪于案前,臣工有事入内,辄立外。

  扈从诸臣,平日俱行装,惟万寿、元日着蟒袍补服。某相以数金买一朝珠,两宫见而问之,相国具以实对,君臣感喟之余,转以为笑。德宗言出宫时未携烟壶,适相国囊中贮有二壶,乃自都携出者,立以进御。

  长安诸工皆劣,貂皮又远莫能致。德宗冬日犹御绒檐秋帽,岑春煊请易貂檐,亲手捧出,堂俜狨醪坏茫仅以敝貂]之。

  行在书籍绝少,两宫时遣人在坊间购石印《三通》、《九朝圣训》、《御批通鉴辑览》、《渊鉴类函》诸书。当事者欲求善本以进,竟不可得。

  吏部尚书敬信自京师至行在,召对移时,面奏仪鸾殿被焚及都中近事,两宫惨然不悦。

  两宫至长安,谴责肇祸诸臣。命下之日,由胡延率缇骑诣载澜、英年、赵舒翘行馆宣诏,即逮澜、英入狱.次日,复以官车遣澜就道,澜以宗室近支,得从议亲之条,发遣新疆。

  孝钦后虑长安粮台支应局不免有内监求索,特召主者,谓宫中支一钱,必以朱文小印为信,以是两局月费不及万金,始终无求索之弊。印文曰「凤沼恩波」,孝钦所常佩者也。

  胡延守西安日,充行在内廷支应局提调,每日辰初入内,午初散值。听差委员汤志尹、马荫梧、舒]、陈官韶等八人,朝夕在宫门应候。遇有传办之事,内监辄语委员曰:「有旨传尔堂官胡延来。」盖不知中外官秩之分,竟以堂司为长官属吏之通称也。

  有织妇挈一子,居宫中,五龄矣,能言能笑,请安跪拜如仪.孝钦后甚爱之,每膳投以果饵,必跪谢而后食。冬月在行宫,骤感寒疾,一夕而夭。孝钦不怿者累日。

  行在两宫侍女不及十人,年皆二十许.其月钱在前路粮台支给,谓之女子口分。

  行宫铺地以极薄旧毡,官吏欲易以新者,孝钦后不许.寝宫门之玻璃已破,命以红纸翦如钱式连缀黏之。

  光绪辛丑四月,命将行在寝宫窗格改糊冷布。东西配殿,三格格所居,壁黏小幅寿星像,纯用朱笔钩勒,笔意超妙,乃孝钦后御笔,以赐格格者。

  长安汉、唐古迹久湮,伽蓝名园,百无一存,存者亦不堪临览.缁流羽士,日望临幸。顾两宫不肯轻出,惟启銮时道经东城八仙庵,因内务府大臣继禄之请,暂憩片刻而去。

  长安碑林多古刻,两宫命秦抚各拓一本呈览.拓本百余种,惟命将唐开成石经精数十本,车载以归,余则选阁帖数种而已。

  西藏、蒙古屡贡佛于行在,两宫以无地供奉,先后命胡湘林、李绍芬等赉至省城卧龙寺,设龛以祀。

  广东贡雷州葛,质细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