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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导处勘程途定制,上巡狩时,豫遣大臣率各营将校之深明舆图者往勘程途,凡御跸尖营,相去几许之桥梁道涂,皆令有司修葺,名曰向导处。获是差者,皆为美选,沿路苞苴,肆意征索,稍不满意,则以修治道涂为名,坟墓陇亩,任其蹂践.有司畏之,罔敢拂其意。高宗知之,惩数人,其风稍敛。

  奏飞燕捉天鹅曲高宗巡幸木兰,每秋A行围,辄歌《飞燕捉天鹅》之曲。

  御枪处导引侍卫章京中选火器精熟者数十人为御枪处,巡狩日相导引。其长服黄缘红马褂,余红缘白马褂。上合围时,皆下骑执火器,翼列扈从,以防猛兽奔突。上御火枪,则争相贰副。旧时郊行免从,自嘉庆癸酉变后,凡郊社大祀,皆服蟒袍从焉。

  咏文宗秋驾诗咸丰庚申,文宗驾幸热河,变起仓卒,诏天下勤王,讫无应者。汉阳黄文琛《秋驾》诗云:「秋驾昆仑疾景斜,盘空辇道莽风沙。檀车好马诸王宅,翠褥团龙上相家。剩有残磷流愤血,寂无哀泪落高牙。玉坷声断城西路,槐柳荒凉怨暮鸦.」

  德宗西狩手携小匣光绪庚子拳匪之乱,八国联军入京,孝钦后挟德宗出走,皆单衣也。德宗捧小匣一以从,日夕不去手。至怀来县,某贝子接之,启视,则其中藏南枣五枚、烧饼一枚而已。县令出迎,孝钦入署,令其妻为之理发,进面食,即命庖人从以赴陕。

  庚子西巡琐记光绪庚子两宫西巡,后宫从者惟隆裕后、瑾妃二人,同居德宗寝宫后小屋三楹。德宗每晨梳栉,隆裕亲往侍之。

  近支王公随扈者,惟贝子溥伦,王公福晋及外戚夫人随扈者,仅庆王之二侧福晋及桂公夫人。每逢令节颁赐,入宫谢恩,平日未尝召入。

  庆王之女三人,亦随驾.其一少寡,宫中呼为元大奶奶,葛帔练衣,不施朱粉,居于孝钦后寝宫西偏。

  孝钦后将至太原,某夕,梦中惊啼。适岑春煊自甘肃率勤王师至,是夜,立寝门外,闻惊啼声,亟呼曰:「臣春煊在此保驾,请太后毋恐。」于是后醒。

  孝钦后在太原时,一日,小有不豫,晋抚荐县丞叶嗣高请脉,立和胃舒肝之方,煎膏以进.既至西安,大臣复荐知府吴观乐、知县徐本麟与太医庄守和,于视朝后入内请脉,以为常。

  两宫在太原,下诏巡幸西安,护抚臣端方奏明设局,恭备供奉事宜,饰南北两院为行宫,北院巡抚所居,南院则总督行馆也。圣驾莅止,居于北院,以其屋舍较多也;然草草修葺,仅蔽风雨而已。

  太原启銮时,有二内侍病不能从,遂留于太原,无何,死其一。冀宁道许涵度为营棺殓,寄榇兰若,作佛事三日。其一扶病行,间关至长安,两宫以涵度能恤旅客也,颁江绸数卷赏之。

  陕西护抚端方,以保护教堂最力,两宫深奖其能,擢任湖北巡抚,旋加头品顶戴尚书衔。陛辞日,召对奖勉,时逾六刻之久。濒行,复赉宸翰殊珍以宠异之。

  孝钦后寝宫有老妇二人侍奉,皆自京都随至者,宫中呼为妈妈,月钱在粮台支给.圣驾初至,宫门委员陈官韶每晨入内视洒扫。一日,孝钦后见之,谓陈曰:「汝何官?」陈跪奏曰:「臣大挑知县也。」蹙然曰:「汝举人耶?」

  夜有内监数人于寝宫外更番坐守,卧者,即于阶上陈茵褥焉。

  孝钦寝宫之阶窄而长,夏令日光可洌殊苦炎热,特命制竹帘数挂,垂于檐际.寝宫无晷漏,孝钦后命于院东置小土台,上设木晷,以测日景。

  孝钦后每晨于寝宫院内设案置炉,烧藏香一枝,妆罢传膳,香亦烬矣。

  行在膳房极简率,以生鱼难求,故传单不用鱼.行宫大门内外、二门内宿卫,皆岑春煊部下甘军,以金造、林泰清、马福祥三人分统之。两宫将行,乃命固原提督邓增率所部随扈。

  行宫内夜无报更者,两重门内,逻者各二十人,皆岑春煊所部甘军。殿上惟虎神营兵四五人,秉烛守夜而已。

  孝钦后入长安时,任民间妇女瞻仰。某家妇年二十许,在宅门内,銮舆至,少妇出跪门外,见其补服,知为命妇,嘉其有礼,命以银牌赏之。回銮时,跸路左右有老幼废疾跪送者,悉赏银牌,命芬车等按名发给,牌由前路粮台先期铸进.长安苦热,求冰不可得,巡抚升允购青瓷大缸二,分进两宫,日注清泉,以代冰桶。

  行宫惟终南仙馆植花木,德宗寝宫在焉。东有楼,颜曰:「悠然见南山」,巡抚毕沅笔也。视朝之暇,时往登眺。

  终南仙馆池水久涸,德宗命汲井水灌之。新种芙蕖,以水性过暖,不能开花,惟翠叶翩翻而已。

  行宫之茶膳,月需三四千金,厨房百余人,茶饭皆在此数。每晨支应局进生菜,悉依传单购备,鸡三四只,猪肉十余斤而已。如膳房添进时鲜,或多用鸡肉,则在内司房领价,不得于支应局常供有所增益。

  行宫极陕隘,膳房在东,炭房在西,内监惟御前供奉者在宫中,余俱在宫门外东街箭道,谓之大坦坦。两宫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