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谷之间。又令曰:“待贼半渡而击之。”所部皆笑曰:“贼向洛州,何为守此?”彦师曰:“吾筹之熟矣。李密声往洛州,其实欲南走襄城就张善相耳,若贼先入谷口,我自後追之,路险难以展力。吾今先据要害,此贼乃成擒也。”密果至,知有伏,乃逾山南上,彦师邀击之。封葛国公。
漕运
《孙子》曰:不尽知用兵之害,则不得尽知用兵之利。故善用兵者,役不再藉,粮不再载,取用於国,因输於敌,故军食可足。(兵甲战具取用国中,粮因敌也。)故国之贫於师者师远逾也。远输则百姓贫,(兵事转运千里之外,财费于道路,人有困穷者也。)近师则贵卖,贵卖则百姓虚,虚则竭,(近军师市多非常之卖,当时贫费以趋末利,然後财货殚尽国家虚也。)竭则急於丘役。力屈中原,内虚於家,(丘,十六井也,百姓财皆尽,兵不解,运粮尽力于原野。)百姓之费,十去其七。(所破费也。)公家之用,破车疲马,甲胄弓矢,戟苊橹,丘牛大车,十去其六。(计较之也。)故智将务食於敌,食敌一锺当吾二十锺。(六斛四斗为锺。计千里转运二十锺而致一锺於军中也。){艹忌}秆一石,当吾二十石。({艹忌}秆槁一石百二十斤也。转输之法费二十石乃得一石也。)
《後汉书》曰:永平中,理呼池石臼河,从都虑至羊肠仓,(郦氏《水经注》云:汾阳故城积粟谓之羊肠仓,在晋阳西北,石磴萦委若羊肠焉,故以为名。今岚州界羊肠坂是也。石臼河,水名。)欲令通漕。(水运曰漕。)太原吏人苦役连年无成,转运所经三百八十九隘,前後没溺死者不可胜算。建初三年,拜邓训谒者便监领其事,训考量隐括,(隐,审量括之也。)知大功难立,具以上言,肃宗从之,遂罢其役。更用驴辇,岁省费亿万计,全活徒士数千人。
又曰:第五种拜高密侯相。是时,徐、兖二州盗贼群聚、高密在二州之郊,种乃使储粮餍螅勤厉吏士,贼闻皆惮之。
又曰:光武即位时,军食急乏,寇恂以辇车骊驾转输,前后不绝。(《前书音义》曰:骊驾,并驾也。辇车,人挽行也。)
又曰:诏报朱浮曰:“往年赤眉跋扈长安,(跋扈,犹暴横也。)吾策其无希必东来归降。今度此反虏势无久全;其中必有内相斩者,今军资未充,故须候耳。”
又曰:来歙上书曰:“公孙述以陇西天水为藩蔽,故得延命假息,今二郡平荡,则述智计穷矣。宜益选兵马,储积资粮。昔赵之将帅多贾人,高帝悬之以重赏。(高帝十年,陈犭希反於赵、代,其将多贾人,帝多以金购,犭希将皆降。)今西州新破,兵人疲馑,若招以财希则其众可夺。臣知国家所给非一,用度不足,然有不得已也。”帝然之。
《东观汉记》曰:来歙征公孙述,诏於净狭万斛,驴四百头负驮。
《蜀国志》曰:诸葛亮悉大众由斜谷出,以流马运粮,据武功、五丈原,与司马宣王对於渭南。
《晋书□载记》曰:罗尚委城遁,李雄遂克成都。於时,雄军饥甚,乃率众就响镀挹猓掘野鼠等食之。
《晋书》曰:祖逖伐陈留太守陈川,石季龙救之,徙陈川还襄国,留姚豹等守川故城,住西台。逖遣将韩潜等镇东台。同一大城,贼从南门出入放牧,逖军开东门。相守四旬,逖以布囊盛土如米状,使千馀人运上台,又令数人担米为疲极而息於道。贼果逐之,皆弃担而走。贼既获米,谓逖士众丰饱,而胡成饥久,益惧,无复胆气。石勒将刘文堂以驴千头运粮以馈姚豹,逖遣韩潜、冯铸等追击於汴,尽获之。桃豹宵退据东燕。
《唐书》曰:贞元十五年,令江淮转运米。每年米宜运二百万石已来,虽有此命,而运米竟不过四十万石。
又曰:韦伦拜商州刺史兼御史中丞充荆襄等道租庸使,会襄州裨将康楚元、张嘉延拥众为叛,凶党万馀人,自称楚义王。襄州刺史王政弃城遁走,嘉延又南袭破江陵汉沔,馈运阻绝,朝廷旰食。伦乃调兵驻邓州界,康楚元凶党有来降,必厚加赏。数日後,楚元众颇怠,伦进军击之,生擒楚元以献,馀众悉走,收租庸钱物仅二百万贯,并免失坠。
又曰:元和中,盐铁使王播进陈许军琵琶沟运图。先是,中官李重秀奉命视之,还言可以通漕至郾城下北颍口,水运千里而近。及上览图,诏韩弘发卒以通汴河,於是船胜三百石皆入颍。
又曰:开成初以王彦威判度支,尝紫宸廷奏曰:“臣自掌计司,按见管钱衔牟荆皆量入以为出,使经费必足,无所刻削。且八口之家有岁蓄,而军用钱物一切通用,悉随色额占定,终岁支给,无毫厘之差。倘臣一旦愚迷,欲自欺窃,亦不可得也。”名曰:“度支占额图”。既而又进供军国,曰:“起至德乾元之际,迄於贞观元和之初,天下有观察者十,节度者二十有九,防御者四,经略者三,掎角之师,大牙相制,大都通邑,无不有兵。都记中外各额至八十馀万。长庆户口凡三百三十五万,以额约九十九万,通计三户资一兵。合计天下租赋一岁所入,总不过三千五百馀万,而上供之数三之一焉。二分之中二给衣赐,自留使兵士衣赐之外,其馀四十万众,仰给度支。伏以时逢理安,运属神圣,然而兵不可弭食哉,惟时忧勤之端,兵食自切。臣谬司邦计,遽奉睿图,辄纂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