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李奉国将兵合神策军据双岗御之,令曰:“令悦得过,当斩尔!”燧令推火车以焚其栅,自晨及暮,急击,大破之,拔其栅,斩朝先及大将卢子昌,斩首五千馀级,生虏八百馀人。居五日,进军径战。燧自将锐兵扼其冲口,凡百馀合,士皆决死,悦兵大败,斩首万馀,生虏九百人,得先十万斛,器甲称是。悦收兵夜走邢州。
《五代周史》:慕容彦超,汉祖即位授澶州节度史。检校太尉杜重威叛於邺下,以郓州节度使高行周为行营都部署,彦超为副。兵至城下,二帅不协,杜重威之子妇即行周之息女也。行周用兵持重,彦超举措轻躁。彦超欲速於攻城,行周以为未可,彦超乃扬言称行周以爱女之故惜贼而不攻,行周忿之。汉祖闻其事,惧有他变,以是亲征。比及车驾至邺,彦超数因事陵迫行周,行周不胜其憾。尝一日至於行宫幕次泣告於执政,又自掬粪茹於口中,声气甚厉,闻於御坐。汉祖深知彦超之曲,遣近臣和解。行周亦召彦超於帐中责之,兼令首过於行周。行周稍解。时彦超独排群议,累请攻城,汉祖信之,乃亲督诸军四面齐进,损伤者万馀人,死者千馀人。众议无不归罪於彦超,自是不复敢言攻城矣。
《说苑》曰:田单为齐上将,兴师十余万,将以攻翟,往见鲁仲连子,仲连子曰:“将军之攻翟必不能下矣。”田将军曰:“单以五里之城,十里之郭,复齐之国,何谓攻翟不能下也?”及攻翟,三月不下,齐之童儿谣曰:“大冠如箕,长剑拄颐,故翟不能下,累於吾兵。”於是田单恐骇,往见仲连子曰:“先生何以知单攻翟不能下也?”仲连子曰:“夫将军即墨之时,坐则织篑,立则杖锺,为士卒倡,曰:恐宗庙亡矣!故将有死之心,无生之气。今将军东有掖邑之封,西有淄上之宝,黄金横带,驰乎淄渑之间,是以乐生而恶死也。”田单明日结洌径立于矢石之间,乃引桴而鼓之。翟人下之。
《淮南子》曰:赵简子死未葬,中牟入齐。(中牟自入於齐也。)已葬五日,襄子起兵攻之,围未合,而城自坏者十丈,襄子击金而退之。(军法:鼓以进众,钲以退之。)军吏谏曰:“君诛中牟之罪而城自坏,是天助我,何故去之?”襄子曰:“吾闻之叔向曰:君子不乘人於利,不迫人於险。使之治城,城成而後攻之。”中牟闻其义,乃请降。
《古司马兵法》曰:众以合寡,为远裹而阙。(合有交兵,众者以寡合对追逐也,围也。以众击寡,逐而围之,闻其去道,无令死战。)敌若众,则受裹。(敌众己寡,则依利道而受围以坚众心。分其四向而受敌,则众以死为生,故能冲逐四出,以克胜也。)敌若寡若畏,则譬之开之。(敌家少弱恐惧者,则开去道,无令为穷寇,必死战也。)
《韩子》曰:世有三亡:以乱攻治者亡,以邪攻正者亡,以逆攻顺者亡。清济浊河足以为限,长城巨防足以为塞。
《管子》曰:善攻者料众以攻,料食以攻,食料备以攻。备以众攻众,众存不攻,以食攻食,食存不攻,以备攻备,备存不攻。
《列子》曰:楚攻宋,围其城,民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丁壮者皆乘城而战者太半。
卷三百一十九 兵部五十
拒守上
《孙子》曰:昔之善战者,先为不可胜,(先谘之庙堂,虑其危难,然後高垒深沟,使兵士练习,故敌不得胜。)以待敌之可胜,(以此守备之固,待敌之阙,则可胜也。)不可胜在己,(言守备之固,制敌在外也。)可胜在敌。(守备之固,自修理以待敌之虚懈,已见敌有阙漏之形,然後可胜也。)故善战者能为不可胜,不能使敌必不可胜已。(若敌晓练兵事,策与道合,深为已备者,亦不可强胜。)故曰胜可知,(见成形也。)而不可为也。(敌有备也,已料见形者则胜负可知。若敌密而无形,亦不可强使为败。故范蠡曰:时不至不可强生,事不究不可强成。)不可胜者,守也;(形藏也,若未见其形,彼众我寡,则自守也。)可胜者,攻也。(敌攻已,乃可胜也。己见其形,彼寡我众,则可攻。)故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守备者,务因其山川之阻、丘陵之固,使不知所攻,言其深密藏於九地之下。)
又曰:城有所不攻。(固而多重。)
《易》曰:利用御寇,不利为寇。
《左传》曰:晋侯伐齐,齐侯御诸平阴,堑防门而守之,广里。夙沙卫曰:“不能战,莫如守险。”弗听。晋将范宣子告齐大夫析文子曰:“吾知子,敢匿情乎?鲁人、莒人皆请以车千乘自其乡入,既许之矣。若入,君必失国。子盍图之?”子家以告公,公恐。晏婴闻之曰:“君固无勇,而又闻是,弗能久矣。”(不能久敌。)齐师夜遁。
又曰:倍则攻,敌则战,少则守。
《後汉书》曰:凉州贼王国围陈仓,左将军皇甫嵩督前将军董卓救之,卓欲进赴陈仓,嵩不听。卓曰:“知者不後时,勇者不留决。速救则城全,不救则城灭,全、灭之势,在於此也。”嵩曰:“不然。百战百胜,不如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以先为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不可胜在我,可胜在彼。彼守不足,我攻有馀。有馀者动於九天之上,不足者陷於九地之下。今陈仓虽小,城守固备,非九地之陷也。王国虽强,而攻我之所不救,非九天之势。夫势非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