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东理在蒲坂,西带河湄,所部之人,多在东境。修义驱率壮勇,西围郡邑,父老妻弱,尚保旧村,若卒一临,方寸各乱,人人思归,则郡围自解。不战而胜,昭然在目。”稚从之,令其子彦等领骑与侃於弘农北度。所统悉是骑士,习於野战,未可攻城,便据石锥壁。侃乃班告曰:“今且停车於此,以待步卒,兼观人情向背,然後可行。若送降名者,各自还村,候台军举烽火,亦举烽火应之,以明降疑。其无应烽者,即是不降之村,理须殄戮,赏赉军士。”民遂传相告报,未实降者,亦许举烽,一宿之间,火遍数百里内。宝寅将时围河东,不测所以,各自散归。长安贼平,侃颇有力。
又曰:河北贼葛荣别帅韩楼、郝长等有众数万,屯据蓟城,遣将侯泉率骑七百讨之。泉遂广张声势,多设供具,亲以数百骑深入楼境,欲执行人,以问虚实。去蓟百馀里,值贼帅陈周马步万馀,泉遂潜伏以乘其背,大破之,虏其卒五千馀人。寻,还其马伏,纵令入城,左右谏曰:“既获贼众,何为复资遣之也?”泉曰:“我兵既少,不可力战,事须为计,以离隙之。”泉度其已至,遂率骑夜进。昧旦,叩其城门,韩楼果疑降卒为泉内应,遂遁走,追擒之。
又曰:河北贼葛荣率众将向洛阳,众号百万。大将军尔朱荣之卒精骑七千,马皆有副,倍道兼行,东出滏口。葛荣自邺以北列阵数十里,箕张而进。荣潜军山谷为奇兵,分督将已上三人为一处,处有数百骑,令所在扬尘鼓噪,使贼不测多少。又以人马逼战,刀不如棒,密勒军士各赍棒一枚,置于马侧。不听斩级,以棒棒之而已,虑沸腾逐北。乃分命壮勇所当冲突,号令严明,将士同奋。荣身自陷阵,出於贼後,表里合击,大破之,於阵擒葛荣。
又曰:傅永守楚王戍,萧齐将裴叔业来攻。永令填塞外堑,夜伏战士千人於城外。晓而叔业至,顿於城东,列阵,将置长围。永所伏兵於道左击其後军,破之。叔业乃令将佐守所列之阵,自率精甲数千救之。永上门楼,观叔业南行五六里许,便开门奋击,遂摧破之。叔业进退失图,於是奔走。左右欲追之,永曰:“弱卒不满三千,彼精甲尤盛,非力屈而败,直堕吾计中耳。既不测我之虚实,足丧其胆。俘此足矣,何假逐之。”
又曰:太武帝亲征後燕将慕容德于邺战,前军败绩,德又欲攻之。别驾韩讠卓进曰:“今魏不可击者四,燕不宜动者三。魏悬军远入,利在野战,一不可击也;深入近畿,致兵死地,二不可击也;前锋既败,後阵方固,三不可击也;彼众我寡,四不可击也。官军自战其地,一不可动;动而不胜,众心不固,二不宜动;隍池夫修,敌来无备,三不宜动。此皆兵机也。深沟高垒,以逸待劳,彼千里馈粮,野无所掠,久则三军糜资,攻则众旅多{敝死},师老衅生,详而图之,可以捷也。”德曰:“韩别驾之言,良平之策也。”
又曰:“大将广阳王元深伐北狄,使于谨单骑入贼中,示以恩信。於是西部铁勒酋长也列河等,领三万馀户并款附,相率南迁。广阳欲与谨至折敦岭迎接之。谨曰:“破六汗拔陵,兵众不少,闻也列河等归附,必来要击。彼若先据险要,则难与争锋。今以列河等饵之,当竞来抄掠,然後设伏而待,必指掌破之。”广阳然其计。拔陵果来要击,破也列河於岭上,部众皆没。谨伏兵发,贼遂大败,悉收列河之众也。
卷二百八十八 兵部十九
机略七
《三国典略》曰:周贺若敦、陈侯相拒於湘州。敦恐知其粮少,乃於营内聚土,覆之以米,召其侧近村人,扬有所访,令其遥见。闻以为实,乃据守要险,以老敦师。敦又增修壁垒,示以持久。初,土人乘轻骑,载米粟、笼鸡鸭以饷军。敦患之,乃伪为土人,装船内甲士其中。兵见船至送米,争取。敦甲士出而擒之。
《後周书》曰:太祖以王罴为大都督镇华州。魏孝武西迁,拜骠骑大将军,加侍中、开府。尝修州城未毕,梯在外。齐神武遣韩轨、司马子如从河东宵济袭罴,罴不之觉。比晓,轨众已乘梯入城。罴尚卧未起,闻ト外汹汹有声,便袒身露髻徒跣,持一白挺,大呼而出。敌见之惊,逐至东门,左右稍集,合战破之。轨众遂投城遁走。
又曰:陆腾。陵州木笼獠恃险粗犷,每行抄劫,诏腾讨之。獠既因山为城,攻之未可拔。腾遂於城下多设声乐及诸杂技,示无战心。诸贼果弃其兵仗,或携妻子临城观乐。腾知其无备,密令众军俱上,诸贼惶惧,不知所为。遂纵兵讨击,尽破之。
又曰:杨忠。梁雍州刺史、岳阳王萧察虽称藩附,而尚有二心。忠自穰城观於汉滨,易旗递进,实骑二千,察登楼望之,以为三万,惧而服焉。
又曰:韩嫖汾州刺史。州界北接太原,当千里径。先是高齐寇数入,人废耕桑,前後刺史莫能防捍。嬷粒适会寇来,婺瞬幌率粝亍H思炔患吧璞福以故多被抄掠。齐人喜相谓曰:“汾州不觉吾至,先未集兵。今者之还,必莫能追蹑我矣。”由是益懈,不为营垒。嬉严壤站锐,伏北山中,分据险阻,邀其归路。乘其众怠,纵伏击之,尽获其众。
又曰:东魏寇龙门,屯军蒲坂,造三道浮桥渡河。又遣其将窦泰趣潼关,高敖曹围洛州。太祖出军广阳,召诸将曰:“贼今掎吾三面,又造桥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