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事有不便於时、不合於道,大则廷议,小则上封。若贤良之遗滞於下,忠孝之不闻於上,则条其事状而荐言之。
《唐书》曰:王源中字正蒙,早以文学知名,升进士第宏词科,累迁至左补阙。时典禁军者不循法度,至有台府人吏皆为追擒,源中上疏,其略曰:“夫台宪者,纪纲之地;府县者,责成之所。设有罪犯,宜归司存,安有北军势重於南衙,辇下权倾於仗内?乞还法司,庶守职分。”宪宗可其请。
又曰:裴淘谥惺椋有独孤郁、李正辞、严休复自拾遗转补阙,及参谢之际,掏⒂镏曰:“独孤与李二补阙,孜孜献纳,今之迁转可谓酬劳无愧矣。严补阙官业或异於斯。昨者进拟,不无疑缓。”休复悚恧而退。
又曰:文宗以魏谟为补阙,上尝言於宰臣曰:“太宗皇帝得魏征,采拾缺失,弼成圣政。今我得魏谟,於疑似之间,必极匡谏;虽不敢希及贞观之政,庶几处於无过之地。”命授谟左补阙。於内状备述,谏疏激切,诏申书善为之词。
《唐书》曰:贞元中,韦渠牟为右补阙,内供奉,僚列初轻之。上在延英既对宰相,多使中贵人召渠牟於官次,同辈始注目矣。岁中,迁左谏议大夫。时延英对,秉政财赋之臣昼漏率下二三刻为常,渠牟奏御率下五六刻。上笑语款洽,往往外闻。
又曰:韦温为左补阙,忠鲠救时。宋申锡被诬,温昌言:“宋公履行有素,身居台辅,不当有此,是奸人陷害也。吾辈谏官,岂避一时之雷电而致圣君贤相蔽惑之咎耶!”因率同列伏阁切争之,由是知名。
拾遗
《六典》曰:拾遗,唐垂拱中创立,四员,左右各二。天授初左右各加二员,通前为十员。才可则登,不拘阶叙。言国家有遗事,拾而论之,故以名官焉。
又曰:左右拾遗,掌供奉讽谏,扈从乘舆。凡发令举事有不便於时、不合於道,大则廷议,小则上封。若贤良之遗滞於下,忠孝之不闻於上,则条其事状而荐言之。
《唐书》曰:李邕,少知名,长安初,内史李峤及监察御史张廷植⒓鲧叽矢咝兄保堪为谏诤之官,由是召拜左拾遗。
又曰:李邕为左拾遗,御史中丞宋缸嗍坛颊挪宗兄弟有不顺之言,请付法推断。则天初不应,邕在陛下进曰:“臣观宋钢言,事关社稷,望陛下可其奏。”则天色稍解,始允宋杆请,既出,或谓邕曰:“吾子名位尚卑,若不称旨,祸将不测,何为造次如是?”邕曰:“不颠不狂,其名不彰。若不如此,後代何以称也?”
又曰:李邕为左拾遗,及中宗即位,以妖人郑普思为秘书监。邕上书谏曰:“盖人感一飧之惠,殒七尺之身。况臣为陛下官,受陛下禄,而得目有所见,口不言之,是负恩矣。自陛下亲政日近,复在九重,所以未闻在外群下窃议,道路籍籍,皆云普思多行诡惑,妄说妖祥。惟陛下不知,尚见驱使。此道若行,必挠乱朝政。臣至愚至贱,不敢以胸臆对扬天庭,请以古事明证。孔子云:《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陛下今若以普思有奇术,可致长生久视之道,则爽鸠氏久应得之,永有天下,非陛下今日可得而求!若以普思可致仙方,则秦皇、汉武久应得之,永有天下,亦非陛下今日可得而求!若以普思可致佛法,则汉明、梁武久应得之,永有天下,亦非陛下今日可得而求。若以普思可致鬼道,则墨翟、干宝各献於至尊矣,而二王得之,永为天下,亦非陛下今日可得而求。此皆事涉虚妄,历代无效。臣愚,不愿陛下复行之於明时。惟尧舜二帝,自古称圣。臣观所行,故在人事,敦睦九族,平章百姓,不闻以鬼神之道听理天下。伏愿陛下察之,则天下幸甚。”疏奏,不纳。
又曰:许景先,常州义兴人,後徙家洛阳,少举进士,授夏阳尉。神龙初,东都起圣善寺、报慈阁,景先诣阙,献《大像阁赋》,词甚美丽,擢拜左拾遗。
又曰:萧昕为左拾遗。昕常与布衣张镐为友,馆而礼之,表荐曰:“如镐者,用之为王者师,不用则幽谷一叟尔。”玄宗擢镐拾遗,不数年,出入将相。
又曰:元和中,以左拾遗杜从郁为秘书丞。从郁,司徒佑之子也。初,自司议郎为左补阙,崔群、韦贯之、左拾遗独孤郁等上疏,以为宰相之子不合为谏诤之官,於是降为左拾遗。群等又奏云:“拾遗与补阙虽资品不同,而皆是谏官。父为宰相而子为谏官,若政有得失,不可使子论父。”於是改授之。
又曰:元和中,延英宰臣对讫,左拾遗杨归厚次请对。时上坐久,宣令後坐日对来,归厚坚词固请,宰相谕之不退,上乃召见。归厚首论中官许遂振,次历诋宰辅,皆过激切;然而自求试,其词甚繁,逾刻而罢。
又曰:元髡瓿左拾遗。髡晷苑嫒瘢见事风生;既居谏垣,不欲碌碌自滞,事无不言,即日上疏论谏职。
又曰:宝历中,左拾遗李汉、右拾遗舒元褒、薛廷老等五人於阁内谏曰:“臣伏见近日除授,往往不由中书进拟,或是宣出。臣恐自此纪纲浸坏,奸邪恣行,伏乞圣恩详察。上厉声曰:“更有何事?”舒元褒进曰:“陛下近日修造亦太多!”上色变曰:“何处修造?”元褒俯首不能对。薛廷老奏曰:“臣等是谏臣,有所闻即合论奏,亦岂知陛下修造之所?”但见般辇瓦木绝多,即知修造不已,伏乞稍留圣虑。”上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