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入猎上林中,天子车驾马未行,而先使嫣乘副车,从数十百骑,驰骛视兽。江都王望见,以为天子,避从者伏谒道旁,嫣驱不见。既过,江都王怒,为皇太后泣,请得归国,入宿卫,比韩嫣。太后由此嫌嫣。
《战国策》曰:魏文侯与虞人期猎。是日饮酒乐,天雨,文侯将出,左右曰:“今日饮酒乐,天又雨,君焉出?”文侯曰:“吾与虞人期猎,虽乐,岂可不壹会期哉?”乃往。
《汉书》曰:李广被黜,与故颍阴侯屏居蓝田,南山中射猎。尝夜从一骑出,从人田间饮,还至亭,霸陵尉醉,呵止广。广骑曰:“故李将军也。”尉曰:“今将军尚不得夜行,何故也!”宿广亭下。
《魏志》曰:夏侯渊之子称年十六,渊与之畋,见奔虎,执芮马逐之,禁之不可,一箭而中,名闻太祖。太祖把其手,喜曰:“我得将矣!”
又曰:文帝将出游猎,鲍勋停车上疏曰:“五帝三王,靡不明本立教,以孝治天下。奈何在亮暗之中,修驰骋之事乎?”上毁其表而竟行猎。中道顿息,问侍臣:“猎之与乐,何如八音也?”侍中刘晔对曰:“猎胜於乐。”勋抗辞曰:“夫乐上通神明,下和人理。故移风易俗,莫善於乐。况猎暴华盖於原野乎!”因奏刘晔佞谀不忠。
又曰:苏则从文帝猎。蹉至失鹿,帝大怒,踞胡床拔刀,悉收督吏,将斩之。则稽首曰:“臣闻古之圣王,不以禽兽害人。今陛下方隆唐尧之化,而以猎戏多杀群吏,愚臣以为不可,敢以死请。”帝曰:“卿直臣也。”遂皆赦之。
又曰:清河令徐季龙使人行猎,令管辂筮其所得。辂曰:“当获小兽,复非食禽,虽有爪牙,微而不强;虽有文章,蔚而不明。非虎非雉,其名曰狸。”猎人暮归,果如辂言。
《魏末传》曰:初,帝以母废,未立为嗣。文帝与俱猎,见子母鹿,文帝弯弓射其母,令帝复射其子。帝置弓泣曰:“陛下已杀其母,臣不忍杀其子。”帝曰:“汝语动人心。”遂定为嗣也。
《吴志》曰:孙权每田猎,常乘马射虎,虎尝突前,攀持马鞍。张昭变色而前曰:“将军何有当尔?夫为人君者,谓能驾御英雄,驱使群贤;岂谓驰逐於原野,校勇於猛兽者乎?如有一旦之患,奈天下笑何?”权诏曰:“年少虑事不过远,以此惭君。”然犹不能已。
《江表传》曰:曹公与孙权书曰:“近者奉辞伐罪,ユ麾南指,刘琮束手。今水军八十万众,与将军会猎於吴。”
王隐《晋书》曰:魏舒,字阳元。少工射,着韦衣,入山泽,每猎大获。
《南史》曰:宋衡阳王义季镇荆州,尝大搜於郊。有野老带苫而耕,命左右斥之。老人拥耒对曰:“昔楚子盘游,受讥令尹。今阳和扇气,播厥之始,一日不作,人失其时。大王驰骋为乐,驱斥老夫,非劝农之意!”义季止马曰:“此贤者也。”命赐之食。
《齐书》曰:王僧达为宣城太守,性好游猎。而山郡无事,僧达肆意驰骋,或三五日不归。受辞辩讼,多在猎所。人或逢,不识,问府君所在,僧达报曰:“在近。”
《梁书》曰:曹景宗幼善骑射,好畋猎。常与少年数十人泽中逐獐鹿,每众骑趁,鹿马相乱,景宗於众中射之,人皆惧,中马足,应弦辄毙,以此为乐。後景宗为扬州刺史,出行,常欲褰车帷幔,左右辄谏以位望隆重,人所重瞻,不宜然。景宗谓所亲曰:“我昔在乡里,骑快马如龙,与年少辈数十骑拍弓作霹雳声,箭如饿鸱叫。平泽中逐獐,数助射之,渴饮其血,饥食其胃,甜如甘露浆,觉耳後风生,鼻头出火,此乐使人忘死,不知老之将至。今来扬州作贵人,动转不得路行开车幔,小人辄言不可;闭置车中,如三日新妇,此邑邑使人无气!”
《南史》曰:宋臧熹常与溧阳令阮崇猎。遇猛兽突围,猎徒并散。熹射之,应弦而倒。
崔鸿《十六国春秋□後赵录》曰:石虎遣司农中郎将费霸帅工匠四千,於东平罡山造猎车千乘,辕长三丈,高丈八尺;格虎车四十乘,立级行楼二层於其上。自灵昌津南至荥阳,东极阳都而还。使御史监司,其中禽兽,有犯者罪至大辟。
又曰:石虎命太子宣行祈山川,游猎薮泽,乘大辂,羽葆华盖,建天子旌旗,十有六军,戎卒八万。出金明,驰逐终夕,所在陈列行宫,四面各以百里为度。驱围禽兽,皆暮集行宫。文武跪立,围守重行,烽炬星罗,光烛如昼,劲骑百馀,驰射其中。宣与显德美人乘辇观之,嬉娱忘反,兽殚乃止。禽兽奔逸,当之者坐,有爵者夺。
又《秦录》曰:姚兴性好游田,颇损农要。京兆杜延以左仆射齐难无匡辅之益,著《丰草诗》以箴之,难具以闻。冯翊相灵作《德猎赋》以风焉。兴皆览而善之,赐以金帛。然终不能改也。
《後魏书》曰:于栗┧嫘掳补道武田於白登山,见熊将数子,顾栗┰唬骸澳懿之乎?”对曰:“若搏之不胜,岂不虚毙一壮士?自可驱致御前而制之。”寻皆擒获,帝顾而谢之。
又曰:宿石常从猎。文成亲欲射猛兽,石叩马谏,引帝至高原上。後猛兽腾跃杀人,诏褒美其忠许,後有犯罪,宥而勿坐。
又曰:来大千常从明元校猎,见兽在岩上,持槊直刺之,应手而死。帝嘉其勇壮。
《北史》曰:齐元恒,字集和。自言宁三日不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