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三郡未复,园陵单外,(园陵,谓长安诸园陵也。单外,谓无守固也。)而公卿选懦,容头过身,张解设难,但计所费,不图其安。宜开圣德,考行所长。”书奏,帝乃复三郡,使谒者郭璜督促徙者,各归旧县,缮城郭,置侯驿。既而激河浚渠,为屯田,省内郡费岁一亿计。遂令这定、北地、上郡及陇西、金城,常储谷粟,令周数年。
又曰:顺帝永和四年,以来机为并州剌史,刘秉为凉州刺史,并当之职。大将军梁商谓机等曰:“戎狄荒服,蛮夷要服,言其荒忽无常。而统领之道,亦无常法,临事制宜,略依其俗。今二君性素疾恶,欲分白明黑。孔子曰:人而不仁,疾之已甚,乱也。况戎狄乎!其务安羌胡,防其大故,忍其小过。”机等天性虐刻,遂不能从。到州之日,多所扰发。五年夏,杂种羌等遂反叛,攻金城,与西塞及湟中杂种羌大寇三辅,杀害长吏。机、秉并坐征。
又曰:自爰剑後,子孙支分,凡百五十种。其九种在赐支河首以西,及在蜀、汉徼北。惟参狼在武都。其五十二种衰少,不能自立,分散为附落,或绝灭无後,或引而远去。其八十九种,惟烧当种最强,胜兵十馀万。其馀大者万馀人,小者数千人,更相钞盗,盛衰无常。
湟中月氏胡
《後汉书》曰:湟中月氏胡,其先大月氏之别也。旧在张掖、酒泉地。月氏为匈奴冒顿所杀,馀种分散,西逾葱岭。其羸弱者,南入山阻,依诸羌居止,遂与共婚姻。及骠骑将军霍去病破匈奴,取西河地,开湟中,於是月氏来降,与汉民错居。虽依附县官,而首鼠两端。其後汉兵战斗,随势强弱。被服、饮食、言语略与羌同。亦以父名母姓为种,其大种有七。
《庄子》曰:羌人死,燔而扬其灰。
《风俗通》曰:羌本西戎卑贱者也。主牧羊,故“羌”字从“羊”、“人”,因以为号。无君臣上下,健者为豪,不能相一。种别群分,强者凌弱,转相抄盗。男子战死以为吉,病终者谓之凶。
范晔《西域论》曰:张奂盛称:戎夷一气所生,不宜诛尽,流血污野,伤和致妖。是何言之迂乎!羌虽外患,实深内疾,若攻之不根,是养疴於心腹也。(根,谓尽其根本。)
又曰:昔先王疆理九土,判别畿荒,知蛮貊殊性,难以道御,故斥远诸华,薄其贡职,惟辞要而已。若二汉御戎之方,失其本矣。
氐(支)
《齐书》曰:氐杨氏与符氏同出略阳,汉世氐居仇池,地号百顷,建安中有百顷氐王是也。
又曰:仇池,四方壁立,自然有楼橹却敌状,高并数丈。有二十二道,可攀缘而升。东西二门盘道可七里。上有冈阜泉源,氐於上平地立宫室、果园、食库。无贵贱,皆为板屋土墙。所治处名洛谷。
又曰:宋文帝元嘉十九年,龙骧将军裴方明等伐氐,克仇池。
《通典》曰:氐者,西戎之别种。则在广汉西,君长数十,而白马最大。或号青氐,或号白氐,或称蚺氐,(蚋,而占切。)此盖中国人即其服色而名之也。土地险阻,有麻、铜、漆、蜜、椒、蜡等。勇戆抵冒,贪货死利。居於河地,一名仇池,方百顷,四面斗绝。数为边寇,郡县讨之,则依固自守。其俗,语不与中国及羌胡同,各自有姓,如中国之姓;其服尚青,俗能织布。善田种,畜羊豕马牛。婚姻六礼,知书疏,多知中国之语言。
又曰:汉武元封三年,氐人反,遣兵讨破之,分徙酒泉郡。元凤初复叛,遣大鸿胪国广明讨破之。
又曰:魏武之初,诸氐戎叛,乃令夏侯妙才讨之,因徙武都之种於秦川,以御蜀虏。
《风俗通》曰:氐羌抵冒贪饕,至死好利,乐在山溪,本西南夷之别种,号曰白马。孝武帝遣中郎将郭昌等引兵征之,降服,以为武都郡。
晋华阴令江统《西戎论》曰:春秋之义,内诸夏而外夷狄。以其言论不通,贽币不同,种类乖殊。或居绝域之外,山河之表,崎岖险阻之地,与中国壤断土隔,不相侵涉,赋役不及,正朔不加。故曰天子有道,守在四夷。
又曰:匈奴求守边塞,而俟应陈其不可;单于屈膝未央,萧望之议以不臣。是以有道之君,不攻夷狄也。
车师
《北史》曰:车师国,一名前部,其王居交河城。後魏大武真君十一年,车师王车夷落遣使进薛直上书曰:“臣亡父,僻处塞外,仰慕天子威德,遣使奉献,不空於岁,天子降念,赐遣甚厚。及臣继立,不阙常贡,天子垂矜,亦不异前世。敢缘至恩,辄陈私恳。臣国自无讳所攻击,经今八岁,人庶饥荒,无以存活。贼今攻臣急甚,不能自全,遂舍国东奔,三分免一,即日已到焉耆东界。思归天阙,幸垂赈救。”於是下诏抚慰之,开焉耆仓给之。正平初,遣子入侍。自後每使朝贡。
高昌
《北史》曰:高昌者,车师前王之故地,东西二百里,南北五百里,四面多大山。以其地势高敞,人庶昌盛,因名高昌。亦云:其地有汉时高昌垒,故以为国号。东去长安四千九百里。汉西域长史及戊已校尉并居於此,晋以其地为高昌郡,张轨、吕光、沮渠蒙逊据河西,皆置太守以统之。
又曰:其国有八城。地多碛石。气候温暖,厥土良沃,谷麦一岁再熟,宜蚕,多五果,有草名羊刺,其上生蜜而味佳。出赤盐,其味美。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