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曰白净,夫人字曰净妙。四月八日,佛精从天来,夫人昼寝,梦见象六牙,欣然悦之,遂感而孕,因以八日从母右胁而生。太子有三十二相、八十种好,颊如师子,皮不授尘水,手足皆钩锁,毛悉向上。”
又曰:子得佛道以来,良有益否?牟子曰:“吾自得佛道来,如开浮□,见白日,如执火炬,入冥室矣。”
《建康实录》曰:吴赤乌十年,胡人康僧会入境,置经行所,朝夕礼念,有司以闻。帝曰:“昔汉明帝感梦金人,使往西方求之,得摩腾竺法兰来中国立经行教,今无乃是遗类乎?”因引见僧会。其言佛教灭度己久,惟有舍利可以求请。遂以大内立坛,结静三七日得之。帝崇佛道,以是江东初有佛法。
《高僧传》曰:释惠严,宋高祖素所知重。文帝在位,情好尤密。先是,帝未甚崇信,京尹萧摹之上启,请制起寺及铸象。帝乃与侍中何尚之、吏部郎羊玄保等议之,谓尚之曰:“谢灵运常言六经典文,本在济俗。为治必求灵性贞奥,岂得不以佛经为指南耶?近摹之推达性论,尤为名理。”羊玄保进曰:“此谈盖天人之际,岂臣所宜预?窃恐秦楚论强兵之术,孙吴画吞并之计,将无取此耶?”帝曰:“此非战国之具,良如卿言。”尚之曰:“夫礼隐逸则战士怠,贵仁德则兵气衰。若以孙吴为志,荀在吞噬,亦无取於尧舜之道,岂惟释教而己邪?”帝悦曰:“释门有卿,亦犹孔氏之有季路。”
《世说》曰:殷中军见佛经,云理应在阿堵上。注云:“佛经之行东国,尚焉,而记传无闻,莫详其始。”牟子曰:“汉明帝夜梦见神人,身有日光,飞止殿前,意甚忻悦。明日问群臣,有通人傅毅对曰:‘闻天竺有得道号曰佛,身有日光,殆将其神也。’於是上语,遣羽林郎秦景、博士弟子等十二人之大月氏,写取佛经四十二章,在兰台石室。”
又曰:庾公常入佛图,见卧佛,曰:“此子疲於津梁。”时人以为名言。(《涅骶》云:如来背痛於双树间,北首而卧,故後之图绘者为此象也。)
《佛地论》曰:佛者,觉也。觉一切种智,复能开觉有情,如睡梦觉,故名为佛。姓释迦,号牟尼佛。
《普曜经》曰:从兜率天降神於西域迦维卫国净饭王宫,摩耶夫人剖左胁而生,时多灵瑞,生而能言。
《本相经》曰:年十九,逾城出家,学道勤行,精进禅定。六年成道,具三十二相,八十种好。
《涅骶》曰:醍醐之教,逾於佛性,从乳出酪,从酪出苏,从生苏出熟苏,熟苏出醍醐。醍醐,苏之精也。
《法显记》曰:佛生於殷末,道成於周初,至成王十二年,经律始到新头河。(河即拯喂所到之处。)
《佛骨记》曰:佛有四牙,广半寸,长半寸。一牙在呵条国,又一牙在天上,又一牙在海龙王宫,又一牙在乾陀国,国王使大臣九人守保之,月朝捧擎牙出,牙或时放光明,香花数十斛散牙上,而牙不没。
唐韩愈《论佛骨疏》曰:伏以佛者,夷狄之一法耳,後汉时流入中国,上古未尝有也。昔黄帝在位百年,年一百一十岁,少昊在位八十年,年一百八十岁,此时天下太平,百姓安乐寿考,然而此时未有佛也。至殷汤亦年百岁,汤孙太戊在位七十五年,武丁在位五十九年,书史不言其年寿考所极,盖亦非因事佛而致然。汉明帝时,始有佛法、明帝在位才十八年耳。其後乱亡相继,运祚不长,宋、齐、梁、陈、元魏己下,事佛渐谨,年代尤促。惟梁武帝在位三十八年,前後三度舍身施佛,宗庙之祭,不用牲牢;尽日一食,止於菜果。其後竟为侯景所逼,饿死台城,国亦寻灭。事佛求福,乃更为祸。由此观之,佛不足信也,亦可知矣。高祖始授隋禅,则议除之,当时群臣才识不远,不审知先王之道,古今之宜,推阐圣明以正斯弊,其事遂止。陛下神圣睿武,数百年已来未有伦比,即位之初,即不许度人为僧尼、道士,不许创立寺观。臣以为高祖之志,必行於陛下之身。纵未能行,岂可恣之转令盛也h囫闻陛下令群僧迎佛骨於凤翔楼,以舁入内,又令诸寺送迎供养。臣虽至愚,必知陛下不惑於佛以祈福也。直以年丰人乐,徇人之心,为京都士庶设诡异之观,戏玩之具耳。然百姓愚冥,易惑难晓,荀见陛下如此,将谓贞心信佛。皆云天子大圣,犹一心敬信,百姓何人,更惜身命?以至焚顶烧指,百十为群,解衣散钱,自朝至暮,转相仿效。惟恐後时,老少奔波,弃其业次,若不明加禁遏,更历诸寺,必有断臂脔身以为供养者,伤风败俗,传笑四方,非细事也。夫佛本夷狄之人,与中国言语不通,衣服殊制,口不言先王之法言,身不服先王之法服,不知君臣之义、父子之恩。假如其身至今尚在,奉其国命来朝京师,陛下容而接之,不过宣政一见,礼宾一设,赐衣一袭,卫而出境,不令惑众也。况其身死己久,枯朽之骨,凶秽之馀,岂令入宫禁?孔子曰:“敬鬼神而远之。”古之诸侯行宜於国,尚令巫祝以桃拂除不祥,然後进吊。今无故取朽秽之物,亲临观之,巫祝不先,桃不用,群臣不定,其非御史不举其失,臣实耻之。乞以此骨付有司,投水火,永绝根本,断天下之疑,绝後代之惑,使天下之人知大圣之作为出於寻常万万也,岂不盛哉!岂不快哉!
卷六百五十四 释部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