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之重数,不可假之,非礼之宜也。
殷洪《小说》曰:魏国初建,潘勖,字元茂,为策命文。自汉武以来,未有此制。勖乃依商、周宪章,唐、虞辞义,温雅与典、诰同风,于时朝士皆莫能措一字。勖亡後,王仲宣擅名於当时。时人见此策美,或疑是仲宣所为。论者纷纭。及晋王为太傅,腊日大会宾客,勖子蒲时亦在焉。宣王谓之曰:“尊君作封魏君策,高妙信不可及。吾曾问仲宣,亦以为不如。”朝廷之士乃知勖作也。

《尚书□商书》曰:汤既黜夏命,复归于亳,作《汤诰》。
又《周书》曰:武王崩,三监及淮夷叛。周公相成王,将黜殷,作《大诰》。
又曰:成王既伐管叔、蔡叔,以殷馀民封康叔,作《康诰》。
又曰:康王既尸天子,(尸,主也。主天子正号。)遂诰诸侯,作《康王之诰》。
李充《翰林论》曰:诫诰施於弼违。
《後周书》曰:苏绰。自有晋之季,文章竞为浮华,遂成风俗。太祖欲革其埽因魏帝祭庙,群臣毕至,乃命绰为《大诰》,奏行之。其词曰:“惟中兴十有一年仲夏,庶邦百辟咸会於王庭,柱国洎群公列将罔不来朝。时乃大稽百宪,敷乎庶邦,用绥我王。”度词不多载。自是之後,文笔依此体。
《三国典略》曰:周太祖大飨群臣,史宫柳虬执简书告于庙曰:“废帝文皇帝之嗣子年七岁,文皇帝托於安定公,曰:‘是子也,才由公,不孝、不才亦由公,勉之。’公既受兹重寄,居元辅之任,又纳女为皇后,遂不能训诲有成,致令废黜,负文皇帝付嘱之意。此咎非安定公而谁?”太祖乃令太常卢辨作诰喻公卿曰:“呜呼!我群后暨众士,维文皇帝以襁褓之嗣托於予,训之诲之,庶厥有成,而予罔能弗变厥心,庸暨乎废坠我文皇帝之志。呜呼,兹咎予其焉避?予实知之,矧尔众人心哉!惟予之颜,岂惟今厚?将恐後世以予为口实。”
《唐书》曰:孙逖掌诰八年,制敕所出,为时流叹服。议者以为,自开元已来,苏摹⑵脬啐弧⑺战、贾曾、韩休、许景先及逖为王言之最。逖尤苦思,文理精练。
《晋史》曰:高祖令制诰之辞不得虚饰冗长,必须陈其实行,以正王言。

《尚书□舜典》曰:帝曰:“契,汝作司徒,敬敷五教,在宽。”
《春秋元命苞》曰:天垂文,象人行其事,谓之教。教,效也,言上为而下效也。
《文心雕龙》曰:教者,效也,言出而民效也。故王侯称教。昔郑弘之守南阳,条教为後所述,乃事绪明也。孔融之守北海,文教丽而罕施,乃治体乖也。若诸葛孔明之详酌,庾稚恭之明断,并理得而词中,教之善也。
《汉书》曰:京兆尹王遵出教令。

《文心雕龙》曰:戒敕为文,实诏之切者。魏武称作敕戒,当指事而语,勿得依违,晓治要矣。及晋武敕戒,备告百官,敕都督以兵要,戒州牧以董司,警郡守以恤隐,勒牙门以御卫,有训典焉。戒者,慎也。禹称,戒之用,休,君父至尊,在三同极。汉高之敕太子,东方朔之戒子,亦顾命之作也。及马援以下,各贻家戒。班姬《女戒》,足称母师矣。
《太公金匮》曰:武王曰:“五帝之戒,可得闻乎?”太公曰:“黄帝曰:‘余君民,上摇摇,恐夕不至朝。’故为金人,三缄其口。慎言语也。”
《东方生传》曰:朔戒其子以上容首阳为拙,(应劭曰:容身避容也。)柱下为工,饱食安步以仕易农,依隐玩世,诡时不逢。
《後汉书》曰:马援兄子严、敦并喜讥议,而通轻侠客,援在交裕还书诫之曰:“闻人之过失如闻亲名耳,可得闻而口不得言也。好论人长短,妄有善恶者,宁死不愿闻子孙有此行也。龙伯高敦厚周慎,谦约节俭,吾爱之重之,愿汝曹效之。杜李良豪侠好义,忧人之忧,乐人之乐,有丧致客,数郡毕至,吾爱之重之,不愿汝曹效之。效伯高不得,犹为谨敕士,所谓刻鹄不成尚类鹜者也;效季良不得,陷为天下轻薄子,所谓画虎不似反类狗也。”裴松之以为援此诫可谓切至之至,不刊之训矣。
杜恕《家事戒》曰:张子台,视之似鄙朴人,然其心中不知天地间何者为恶,毅然如与阴阳合德。作人如此,富贵祸害何由而生?
陶渊明《道诫》曰:夫天地赋命,有生必有终。自古贤圣谁能独免?汝辈既稚小不同,生当思四海皆为兄弟之义。鲍叔、管仲分财无猜,归生、伍举班荆道旧,遂能以此为成,因丧立功。它人尚尔,况共父之人哉?颍川韩元长,汉末名士,身处卿佐,八十而终,兄弟同居,至於没齿;济北汜雉春,晋时操行人也,七世同家,人无怨色。《诗》云:“高山仰止,景行行止。”汝其慎哉!
颜延年《廷诰》曰:喜怒者,有性所不能无,常起於褊量而止於弘识。然喜过则不重,怒过则不威。能以恬漠为体,宽愉为器,则为美矣。大喜荡心,微抑则定,甚怒烦性,稍忍即歇,故动无堡容,举无失度,则为善也。欲求子孝,必先为慈;将责弟悌,务念为友。虽孝不待慈,而慈能植孝;悌非期友,而友亦立悌。夫和之不备,或应以不和,犹信不足焉,必有不信。傥知恩意相生,情理相出,可使家有参差,人皆由损。枚叔有言:欲人勿闻,莫若勿为。御寒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