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曰:“吾虽一过,皆识,其中央第四行中,石书磨灭两字不分明,当是某字,恐不谛耳。”因援笔书之,初无所遗,惟两字不着耳。章陵虽知其才明,犹嫌有所脱失,故遣往写之;还以校正平所书,尺寸皆得,初无脱误,所疑两字,故如正平所遗字也。於是章陵敬服。
《世说》曰:魏武尝过《曹娥碑》下,杨修读碑背上题云:“黄绢幼妇,外孙齑臼。”魏武谓修曰:“卿解不?”答云:“解。”魏武曰:“卿未可言,待我思之。”行三十里,乃曰:“吾已得。”令修别记所知,修曰:“黄绢,色丝也,於字为绝。幼妇,少女也,於字为妙。外孙,女子也,於字为好。齑臼,受辛也,於字为辞。所谓绝妙好辞。”魏武亦记之,与修同,乃叹曰:“我才不如卿,乃觉三十里。”
王肃答诏问为瑞表曰:“太和六年,上将幸许昌,过繁昌,诏问受禅碑生黄金白玉应瑞不?肃奏以始改之元年,嘉瑞见乎,于践祚之坛宜矣。”
《晋令》曰:诸葬者皆不得立祠堂、石碑、石表、石兽。
《语林》曰:孙兴公作永嘉郡,郡人甚轻之。桓公後遣传教令作《敬夫人碑》,郡人云:“故当有才,不尔,桓公那得令作碑?”於此重之。
《荆州图记》曰:羊叔子与邹润甫尝登岘山,泣曰:“自有宇宙,便有此山,由来贤达登此望如我与卿者多矣,皆湮灭无闻,念此使人悲伤。”润甫曰:“公德冠四海,道嗣前哲,令问令望,当与此山俱传。若润甫辈,乃当如公语耳。”後参佐为立碑,着故望处,百姓每行望碑,莫不悲感。杜预名为“堕泪碑”。
盛弘之《荆州记》曰:冠军县有张詹墓,七世孝廉,刻其碑背曰:“白楸之棺,易朽之衣,铜铁不入,瓦器不藏。嗟矣,後人幸勿见伤。”及胡石之乱,旧墓莫不夷毁,而此墓俨然。至元嘉六年,民饥始发。说者云:“初开,金银铜锡之器,朱装雕刻之饰,烂然毕备。
《齐道记》曰:琅琊城,始皇东游至此,立碑铭纪秦功德,云是李斯所刻。
《西征记》曰:国子堂前有列碑,南北行三十五枚。刻之表里,书《春秋经》、《尚书》二部,大篆、隶、科斗三种字,碑长八尺。今有十八枚存,馀皆崩。太学堂前石碑四十枚,亦表里隶书《尚书》、《周易》、《公羊传》、《礼记》四部,本石雎瓜嗔,多崩败。又太学赞碑一所,汉建武中立,时草创未备。永建六年,诏下三府缮治。有魏文《典论》立碑。今四存二败。
《述征记》曰:下相城西北汉太尉陈球墓有三碑,近墓一碑记弟子卢植、郑玄、管宁、华歆等六十人。(其一碑陈登碑文并蔡邕所作。)
郦善长《水经注》曰:昔大禹导河积石,疏决梁山,所谓龙门矣。孟津河口,广十八步,岩际镌迹,遗功尚存。岸上并有庙祠,祠前有石碑三所,碑字紊灭,不可识也。一碑是太和中立。
《述异记》曰:崆峒山中有尧碑、禹碣,皆籀文焉。(伏滔《述帝功德铭》曰:“尧碑禹碣,磨古不昧。”)
虞喜《志林》曰:赣榆县有始皇碑,潮水至,则加其上三丈,去则见三尺,行有十二字。
《异苑》曰:吴郡岑渊碑在江乘湖西太元村,人见龟从田中出,还其元处,萍藻犹着腹下。
《金楼子》曰:铭颂所称,兴公而已。夫披文相质,博约温润,吾闻斯语,未见其人。班固硕学,尚云赞颂相似;陆机钩沉,犹称碑赋如一。
《国朝传记》曰:魏文贞之薨也,太宗自制其碑文并自书,後为人所间,诏令掊之。及征高丽不如意,深悔为是行,乃叹曰:“若魏征在,不使我有此举也。”既渡辽水,令驰驿祀以少牢,复立碑焉。
又曰:率更令欧阳询行见古碑,索靖所书,驻马观之,良久而去。数百步复还,下马伫立,疲则布毯坐观,因宿其傍,三日而后去。
李绰《尚书故实》曰:东晋谢太傅墓碑树贞石,初无文字,盖重难制述之意。
《国史补》曰:韦贯之为尚书右丞,长安中争为碑志,若市贾然。大官卒,其门如市,至有喧竞构致,不由丧家。是时,裴均之子图不朽于贯之,缣帛万匹。贯之举手曰:“宁饿不苟。”
卷五百九十 文部六

《释名》曰:铭者,述其功美可称名也。
《礼记□祭统》曰:铭者,论撰其先祖之有德善、功烈、勋劳、庆赏、声名,列于天下,而酌之祭器,自成其名焉,以祀其先祖者也。显扬先祖,所以崇孝也。身比焉,顺也。明示後世,教也。夫铭者,一称而上下皆得焉耳矣。是故君子之观於铭也,既美其所称,又美其所为。为之者,明足以见之,仁足以与之,智足与利之,可谓贤矣。贤而勿伐,可谓恭矣。故卫孔悝之鼎铭曰:“六月丁亥,公假于太庙。公曰:‘叔舅,乃祖庄叔,左右成公。成公乃命庄叔,随难于汉阳,即宫于宗周,奔走无射。启右献公,献公乃命成叔,纂乃祖服。乃考文叔,兴旧嗜欲,作率庆士,躬恤卫国,其勤公家,夙夜不解。民咸曰休哉。’公曰:‘叔舅,予汝铭,若纂乃考服。’悝拜稽首曰:‘对扬以辟之。勤大命,施于埔投Α!”此卫孔悝之鼎铭也。古之君子,论撰其先祖之美,而明著之後世者也。以比其身,以重其国家如此。子孙之守宗庙社稷者,其先祖无美而称之,是诬也;有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