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於邢邵座赋诗,其十字曰:“寒威渐离风,春色方依树。”众咸称善。後王昕逢之谓曰:“今日可谓寒威离风,春色依树。”
《隋书》曰:杨素尝以五言诗七百字赠番州刺史薛道衡,词气宏拔,风韵秀出,亦为一时盛作。未几而卒。道衡叹曰:“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岂若是乎!”
《唐书□文苑传》:元万顷,乾封中从英国公李拐鞲呃觯为辽东道管记。时别帅冯本以水军援裨将郭封,船破失期,封欲作书与梗恐高丽知其救兵不至,乘危迫之,乃令万顷作离合诗赠埂}共淮锲湟猓大怒曰:“军机急切,何用诗为?必斩之。”万顷解释之,乃止。
又曰:钱起能五言诗。初从乡荐,家寄江湖,尝於客舍月夜独吟,遽闻人吟於廷曰:“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起愕然,慑衣视之,无所见矣,以为鬼怪而志之。及起就试之年,李嗨试《湘灵鼓瑟诗》题中有青字,起即以鬼谣十字为落句。嗌罴沃,称为绝倡,是岁登第。
又曰:元稹聪警绝人,年少有才名。与太原白居易为友,工为诗,善状咏当时风态物色,当时言诗者称“元白”焉。自衣冠士子至闾阎下俚悉传讽之,号为“元和体”。穆宗在东宫,有妃嫔左右尝念及稹篇,咏者宫中呼为“元才子”。至是极承恩遇,尝为长庆宫词数十百篇,闾里竞为传唱。
又曰:刘禹锡晚年与少傅白居易友善。居易诗笔文章时无在其右者,尝与禹倡和往来,因集其诗而序之曰:“彭城刘梦得,诗豪者也。其锋森然,少敢当者。予不量力,往往犯之。夫合应者声同,交争者力敌,一往一复,欲罢不能。一二年来,日寻笔砚,同和赠答,不觉滋多。太和三年春,已前纸墨所在者,凡一百三十八首,其馀乘兴仗醉率然作者不在此数。尝戏微之云:仆与足下二十年来为文友诗敌,幸也,亦不幸也。吟咏情性,播扬名声,其适遗形,其乐忘老,幸也。然江南士女语才子者多云‘元白’,以子之故,使仆不得独步於吴越间,此一不幸也;今垂老复遇梦得,非重不幸耶?梦得文之,神妙莫先於诗,若妙与神则吾岂敢如梦得!‘雪里高山头白早,海中仙果子生迟’,‘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之句之类,真谓神妙矣。在在处处,应有灵物护持,岂止两家子弟秘藏而已。”
《世说》曰:夏侯孝若作周诗成,示潘岳,曰:“此文非徒温雅,乃见孝弟之性。”潘因此遂作《家风诗》。
又曰:孙秀收石崇、潘岳,先送石市,潘後至。石谓潘曰:“安仁,卿亦复尔耶?”潘曰:“可谓‘白首同所归’。”潘《金谷诗》云:“投分寄石友,白首同所归。”乃成其谶。
又曰:孙子荆除妇服,作诗以示王武子,曰:“未知文生於情,情生於文,览之凄然,增伉俪之重。”
《文士传》曰:张秉自知短命,乃作《千年歌诗》以自伤。
《颜氏家训》曰:王籍《入若邪溪》诗云:“蝉噪溜疋静,鸟鸣山更幽。”江南以为文章断绝,物无异议。简文吟咏,不能忘之。
《金楼子》云:有何赠智者,常於任鹱赋诗而其诗言不类。任云:“卿诗可谓高厚。”其人大怒曰:“遂以我诗为狗号。”
《国朝传记》曰:薛道衡聘陈,为《人日诗》云:“入春才七日,离家已二年。”南人嗤之曰:“是底言语,谁谓此虏解作诗?”及云:“人归落雁後,思发在花前。”乃喜曰:“名下固无虚士。”
《国朝杂记》曰:沈科谝怨な著名,燕公张说尝谓之曰:“沈三兄诗直须还他第一。”
《国史补》曰:德宗以二月一日为中和节,宴百僚赋诗,群臣奉和,诏写本赐戴叔伦於容州,天下荣之。
又曰:杜佑在淮南,进崔叔清诗百篇,上曰:“此恶诗,焉用进?”时人谓之淮敕恶诗。
陆机《文赋》曰:诗缘情而绮靡。
卷五百八十七 文部三

《诗序》曰: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
《释名》曰:赋,敷也。敷布其义,谓之赋也。
《汉书》曰:不歌而诵谓之赋,登高能赋可以为大夫。言感物造端,材智深美,可以与图政事,故可以列为大夫也。春秋之後,周道浸坏,聘问歌咏不行於列国,学《诗》之士逸在布衣,贤人失志之赋作矣。孙卿及楚臣屈原,离谗忧国,皆作赋以风谕,咸以恻隐古诗之义也。其後宋玉、唐勒,汉兴枚乘、司马相如下及扬子云,竞为侈丽闳衍之词,没其风谕之义,是以扬子悔之曰:“诗人之赋丽以则,辞人之赋丽以淫。如孔氏之门用赋也,则贾谊登堂,相如入室矣。”
又曰:上令王嬗胝抛忧鹊炔⒋诏,数从游猎,所幸宫馆,辄为歌颂,第其高下,以差赐帛。议者多以为淫靡不急。上曰:“不有博弈者乎?为之犹贤乎已。辞赋大者与古诗同义,小者辨丽可喜,如女工有绮悖音里裥郑、卫。今世俗犹皆以此娱说耳目,辞赋比之,尚有仁义讽谕,鸟兽草木多闻之观,贤於倡优博弈远矣。”
又曰:武帝以安车征枚乘。孽子皋母为小妻。乘之东归也,皋母不肯随乘,乘怒留皋与母居。年十七,上书自陈枚乘之子。上得大喜,召入,诏使赋平乐馆,善之,拜为郎。皋不通经术,谈笑类俳倡,为赋颂,好慢戏,以故得流蚬笮遥比东方朔、郭舍人等。武帝春秋三十九乃得皇太子,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