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曰:刘宽尝有客,遣苍头市酒,迂久,大醉而还。骂曰:“畜生。”遣人视奴,疑必自杀。宽尝朝会,庄严已讫,妻使婢奉羹,翻污朝衣。婢遽收之,宽徐曰:“羹烂汝手?”
又曰:司隶校尉梁松奏特进马防兄廖。廖子孙三家,奴婢千人。
又曰:邓弘,字叔纪。奴醉,击长寿亭长,亭长将诣第白之。弘即见亭长,赏钱五千。异日,奴复与宫中卫士忿争,卫士殴捶奴,弘闻,复赏五千。
又曰:朱晖为郡督邮,太守阮况当嫁女,欲买晖婢,不与。及况卒,晖送金三斤。人问其故,晖曰:“前不与婢者,恐以财货污府君耳。今重送者,以明己心也。”
又曰:祝良为洛阳令,常侍樊丰妻杀侍婢置井中,良收其妻杀之。
又曰:韩卓,腊日奴窃食祭其母,卓义其心,即日勉之。
《魏志》曰:晋室践阼,下诏曰:“故司空王基著德立勋,不营产业,其以官奴二人赐其家。”
又曰:陈泰护匈奴中郎。京邑贵人多奇宝货,因泰市奴婢,泰皆挂之於壁,不发其封,及徵为尚书,悉以还之
《蜀志》曰:刘琰侈靡,侍婢能为声乐,又教诵《灵光殿赋》。
又曰:初,孙权以妹妻先主。妹才捷刚猛,有诸兄风,侍婢百馀人执刀立。先主每入,心常懔懔。
《晋书》曰:石崇有苍头八百馀。又崇有婢“绿珠”,美而艳,善吹笛。孙秀使人求之。崇时在金谷别馆,方登凉台,临清流,妇人侍侧。使者以告。崇尽出婢妾数十人以示之,皆蕴兰麝,被罗悖曰:“在所择。”使者曰:“君侯服御丽矣,然本受命止索绿珠,不识孰是?”崇勃然曰:“绿珠吾所爱,不可得也。”秀遂诛崇。
又曰:郭璞爱主人婢,无由而得,乃取小豆三斗,绕主人宅散之。主人晨起见赤衣人数千围其家,就视则灭,甚恶之,请璞为卦。璞曰:“君家不宜畜此婢,可於东南二十里卖之,慎勿争价,则此祓可除也。”主人从之。璞阴令人贱买此婢。复为苻投井中,数千赤衣人皆反缚,一一自投于井,主人大悦。璞携婢去。
又曰:祖纳少孤贫,自炊爨以养母。平北将军王敦闻之,遗其二婢,辟为从事中郎。有戏之曰:“奴价倍婢。”纳曰:“百里奚何必轻於五倨ぃ俊
又曰:刘忄炎,姓简贵,与王羲之雅相友善。郄视胸髋善知文章,羲之爱之,每称奴于忄炎。忄炎问:“何如方回耶?”羲之曰:“小人耳,何比郄公!”忄炎曰:“若不如方回,故常奴耳!”
又曰:桓温自以雄姿风气是宣帝、刘琨之俦,有以比王敦者,意甚不平。及是征还,於北方得一巧作老婢,访之,乃琨妓女也。一见温,便潸然而泣。温问其故,答曰:“公甚似刘司空。”温大悦,出外整理衣冠,又呼婢问之。婢云:“唇甚似,恨薄;眼甚似,恨小;鬓甚似,恨赤;形甚似,恨短;声甚似,恨雌。”温於是疠冠解带,昏然而睡,不怡者数日。
又曰:幸灵周旋江州间,谓其士人曰:“天地之於人物一也,咸欲不失其性,奈何制服人以为奴婢乎!诸君若欲享多福,以保姓命,可悉免遣之。”
又曰:干宝父先有所宠侍婢,母甚妒忌,及父亡,母乃生推婢於墓中。宝兄弟年小,不之审也。後十馀年,母丧,开墓,而婢伏棺如生,载还,经日乃苏。言其父常取馀食与之。息情如生,家中吉凶辄语之,考校悉验,地中亦不觉为恶。既而嫁,又生子。
又《桓伊传》:晋孝武帝召伊饮,帝命伊吹笛。伊即吹为一弄,乃放笛云:“臣於筝分乃不及笛,然自足以韵合歌管,请以筝歌,并请一吹笛人。”帝善其调达,乃敕御妓奏笛。伊又云:“御府人於臣自不合,臣有一奴,善相便串。”帝弥赏其放率,乃许召之。奴既吹笛,伊便抚筝而歌。
《晋中兴书》曰:祖约为丞相从事中郎,於府内为婢所伤,司直刘隗奏约患生婢仆,身被刑伤。约甚惭耻,遂解职还家。
《齐书》曰:虞沃渭腋恢常奴婢无游手,虽在南土,而会稽海味无不毕致焉。
又曰:陆澄弟鲜。扬州主簿顾测以两奴就鲜质钱,鲜死,子髯课芪买券,澄为中丞,测与书相往反,後又笺与太守萧缅云:“澄欲成子弟之非,未近义方之训,此趋贩所不为,况萆鹆煨淙遄谑ご锖酰俊
崔鸿《十六国春秋□前秦录》曰:慕容冲进逼长安,坚登城观之,叹曰:“此虏何从出也,其强若斯!”大言责冲曰:“尔辈群奴,正可牧牛羊,何为送死?”冲曰:“奴则奴矣。既厌奴苦,复欲取尔见代。”
《唐书》曰:哥舒翰有家奴曰“左车”,年十五六,亦有膂力。翰善使枪,追贼及之,以枪答其肩而喝之,贼惊顾,翰从而刺其喉,皆剔高三丈而堕,无不死者。左车辄下马斩首,率以为常。
又曰:德宗初即位,诏曰:“邕府岁贡奴婢,使其离父母之乡,绝骨肉之恋,非仁也,罢之。”
又曰:罗让累迁至福建观察使兼御史中丞,甚著仁惠。有以女奴遗让者,让访其所自,曰:“本某寺家人,兄姊九人皆为官所鬻,其留者惟老母耳!”让惨然,焚其丹书,以归其母。
又曰:李玄道,累迁给事中,封姑臧县男。时王君廓为幽州都督,朝廷以其武将不习时事,拜玄道幽州长史,以维持府事。廓在郡屡为非法,玄道数正议裁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