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铁论》曰:今民文杯画案,婢妾衣罗纨履丝,所以乱治。汉末一笔之押,雕以黄金,饰以和璧,缀以隋珠,发以翡翠。此笔非文犀之桢,必象齿之管,丰狐之柱,秋兔之翰。用之者必被珠绣之衣,践雕玉之履矣。
《晋朝杂记》曰:洛下少林木炭,正如粟状。羊薪竞溃乃捣小炭为屑,以物和之,作兽形。後何石之徒共集,乃以温酒,火势既猛,兽皆开口向人,赫赫然,诸豪相矜,皆服而效之。
《管子》曰:昔者桀之时,女乐三万人,晨噪於端门,乐闻於三衢,无不服文绣衣裳者。
《晏子春秋》曰:寸之管无当天下不能足之粟。今齐国丈夫耕,女子织,夜以接日,不足以奉上,而君侧雕文刻镂之观比无当之管也。
又曰:古者圣人制衣服,冬轻而暖,夏轻而清。今金玉之履,重不可节,是过任也。
《列子》曰:卫端木叔者,子贡之世父也。籍其先资,家累万金。意所欲者,无不为;奉养之馀,先散之宗族,次散之邑里及一国。行年六十,气唤衰,弃其家事,散其库藏、珍宝、车服、妾媵,一年之中尽焉。及其病也。无药石储;及其死也,无瘗埋之实。一国之受其施者,相与赋而藏之。禽屈鹞胖,曰:“端木叔,狂人也,辱其祖矣。”段干木闻之,曰:“端木叔,达人也,德过其祖矣。”
《韩子》曰:禹作祭器,黑漆其外,朱画其内,觞酌有{卞},樽俎有饰,此弥侈矣,而国之不服者三十二。殷作大辂,建九旒辂,食器圩粒觞酌刻镂,此弥侈矣,而国之不服者五十三。
《淮南子》曰:夏屋绵联,雕琢刻镂,其剞劂然未能赡人主之欲也。
卷四百九十四 人事部一百三十五
诡诈
《说文》曰:诡,责也。又横射物,为诡诈,欺也。
《诗》曰:无纵诡随,以谨无良。
《礼》曰:用人之智,去其诈。
《论语》曰:古之愚也直,今之愚也诈。
《战国策》曰:楚怀王拘张仪,将杀之。靳尚为请王之幸夫人郑袖曰:“子亦自知且贱於王乎?”郑袖曰:“何?”尚曰:“张仪者,秦王之忠信有功臣也,今楚拘之,秦王欲出之。秦王有爱女美,又简择宫中佳丽习音者以从之,资以金玉宝器,以上庸六县为汤沐邑,欲因张仪内之,楚王必受之而忘子,子疏必矣。”郑袖遽说楚王出张子。
又曰:张丑为质於燕,燕王欲杀之。走,且出境,境吏得之。丑曰:“燕王所为将杀我者,人有言我有宝珠也,王欲得之。今我已亡矣,而燕王不我信。令子致我,我且言子之夺我珠而吞之,燕王必且杀子,刳子之腹,君不可说。”吏恐而赦之。
《史记》曰:赵武灵王立吴姬子何为惠文王,自号为主父。令何主治国,而自胡服,将士大夫西北略胡地,而欲从□中、九原直南袭秦,於是诈自为使者入秦。秦昭王不知,而怪其状甚伟,非人臣之量,使人逐之,而主父驰已脱门矣。秦人大惊。主父所以入秦者,欲自略地,因观秦王之为人也。
又曰:张仪说楚王曰:“大王诚能听臣,闭关绝约於齐,臣请献商於之地六百里,使秦女得为大王箕帚之妾。”楚王大悦而许之,遂闭关绝约於齐,使一将军随仪。仪至秦,阳失绥堕车,不朝三日。楚王闻,曰:“以寡人绝齐未甚邪?”乃使勇士至宋,借宋之苻,北骂齐王。齐王大怒,折节下秦。秦齐之交合,仪乃朝,谓楚使曰:“臣有奉邑六里,愿献大王左右。”使者曰:“臣受命於王,以商於之地六百里,不闻六里。”还报楚王,楚王大怒。
又曰:新垣平使人持玉杯,上书阙下,云:“有宝玉气来者,臣已视之。”果有献玉杯者,刻曰“人主延寿”。平又言“臣候日再中”。於是始更以十七年为玄年,令天下大小F窖栽唬骸俺纪汾阴有金宝气,意周鼎其出乎?其见不迎则不至。”於是上使治庙汾阴南,临河,欲祠出周鼎。人有上书告新垣平所言皆诈也。
《汉书》曰:陈胜、吴广起兵,乃丹书帛曰:“大楚兴,陈胜王。”置人所罾鱼腹中。卒买鱼烹食,得而怪之。又令广隐社作狐鸣曰:“陈胜王,吴广相。”
又曰:韩信与家臣谋,欲发兵攻吕后。其舍人得罪于信,囚欲杀之。舍人弟上书,告信欲反状於吕后。后乃与萧何谋,诈令人从上所来,言陈褚阉溃群臣皆贺。相国绐信曰:“虽病,强入。”吕后使武士缚信,斩之长乐钟室。信方斩,曰:“吾悔不用蒯通之计,反为女子所诈,岂非天哉!”
又曰:孝惠张皇后,宣平侯敖女也。吕太后欲为重亲,以公主女配帝,欲其生子。时方无子,乃使佯为有身,取後宫美人子名之,杀其母,立所名子为太子。
又曰:人不患其不知,患其为诈也。
又曰:宣帝始玄五年,有男子来乘黄犊车,衣黄榨祝着黄帽,诣北阙,自称卫太子。京兆尹俊不疑收缚之,廷尉验治,卒得奸诈。
又曰:傅介子与士卒俱赍金币,扬言以赐外国为名。至楼兰,王意不信,介子佯引去,至其西界,使译谓曰:“汉使者持黄金锦绣行赐诸国,王不来受,我去之西国矣。”即出金币以示译。译报王,王贪汉物,来见使者。介子与坐饮,陈物示之。饮酒皆醉,介子谓王曰:“天子使私报王。”王起,随介子入帐中,屏语,壮士二人从後刺之,刃交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