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以蜡代薪。恺作紫丝步障四十里,崇作锦步障五十里。恺以赤石脂涂屋,崇以椒涂之。武帝助恺珊瑚树一株,高二尺;恺以示崇,崇以铁如意击破,恺不悦,崇曰:“无恨。”令取六七株还之。惠帝知富无以夸之。时外国进火浣布,天下更无,帝为衫来幸崇家,崇奴仆五十人皆衣火浣布衫懦校帝大惭。崇厕屋内置侍婢,衣以纨素,并以香囊锦袋。崇大会宾客,侍中刘实往厕,见厕内灿烂,便出,谓崇曰:“几误入公室矣。”崇曰:“厕也。”实更往,见侍婢所逼,便回。後赵王伦诛崇,兄弟妻子无少长悉皆遇害。初,崇家稻米属地,化为螺人,以为族灭之应也。
又曰:和峤,字长舆,汝南西平人。中郎将庾凯见峤叹曰:“森森若千丈松,虽衾埴ǘ嘟谀浚施之大厦,有栋梁之用。”武帝重之,为黄门侍郎。峤家产丰富,拟於王者,杜预对帝,以为和峤有钱癖。
又曰:王济性豪侈,丽服玉食。时洛京地甚贵,济买地为马埒,编钱满之,时人谓金埒。
又曰:任恺。初,何劭以公子奢侈,每食必尽四方珍馔,恺乃逾之,一食万钱,犹云无可下箸处。
又曰:石崇财产丰积,室宇弘丽。後房百数,皆曳纨绣,珥金翠。丝竹尽当时之选,庖厨穷水陆之珍。
又曰:何劭骄奢简贵,亦有父风。衣裘服玩,新故巨积,食必尽四方珍异,一日之供以钱二万为限。时论以为太官御膳,无以加之。
又曰:羊稚舒冬月酿,令人抱瓮,须臾复易人,酒速成而味好。
又曰:任恺失政,遂纵酒,极滋味。初,何邵一身一日之供必钱二万为限,及恺,有逾於邵。
《宋书》曰:徐湛之,善於尺牍,音辞流畅。贵戚豪家,产业甚厚。室宇园池,贵游莫及。伎乐之妙,冠绝一时。门生千馀人,皆三吴富人之子,姿质端妍,衣服鲜丽。每出入行游,途巷盈满,泥雨日,悉以後车载之。太祖嫌其侈纵,每以为言。
又曰:谢灵运性奢豪,车服鲜丽,衣裳器物,多改旧制。世共宗之,咸称“谢康乐”也。
又曰:刘穆之,性奢豪,食必方丈,旦辄为十人馔。穆之既好宾客,未尝独餐,每至食时,客止十人以还者,帐下依常下食,以为常。尝白高祖曰:“穆之家本贫贱,赡生有阙。自叨忝以来,虽每存约损,而朝夕所须,微为过丰。自此以外,一毫不以负公。
又曰:阮佃夫,通货贿,凡事非赂不行。宅舍园池,诸王邸第莫及。女伎数十,艺色冠绝当时,金玉锦绣之饰,宫掖不逮也。每制一衣,造一物,京邑莫不法效焉。於宅内开渎,东出十许里,塘岸整洁,泛轻舟,奏女乐。
《齐书》曰:刘闱既籍旧恩,尤能悦附人主,承迎权贵。宾客闺房,供费奢广。罢广、司二州,悉倾资献,家无留储。在蜀作金浴盆,馀金物称是。
又曰:刘酰彭城人。其祖彦之,父仲度,俱仕。明帝时为户部郎中、太子洗马。其家豪富,资财宅宇山池,妓妾姿艺,皆穷上品。有爱妓陈玉珠,明帝追求,不与,逼夺之,跤性勾省5哿钣兴疚茏啵将杀之。入狱数宿,鬓毛皆白。免死,为司徒长史。明帝射雉郊野,渴倦,醯们嘣绻辖帝,帝对割,甚嘉之。入齐三迁为御史中丞,五为兵部尚书。
《後魏书》曰:夏侯道迁,谯国人,封濮阳侯。除兖州大中正,不拜。好奢侈宴饮,京师珍羞,罔不毕备。尝於京城西水次,大起园池,植列花果,延招俊彦,日往游茫妓妾十馀人,常自娱兴。国秩俸岁入三千匹,专供酒馔,不营家产。每诵孔融诗曰:“‘座上客恒满,樽中酒不空。’馀非吾之事也。”识者多之。道迁不娉正室。
又曰:郢州刺史韩务献七宝床,象牙席。诏曰:“昔晋武帝焚雉头裘,朕常嘉之。今务所献,亦此之流也。奇丽之物,有乖素风,可付其家。”
《隋书》曰:裴矩为给事郎。炀帝至东都,矩以蛮夷朝贡者多,讽帝令都下大戏。徵四方奇异,陈於端门街,衣锦、珥金翠,店肆悉设帷帐,盛酒食,遣蛮夷。见者叹其中国,以为神仙。
《唐书》曰:玄载於城中开南北二甲弟,室宇弘丽,冠绝当时。又於近郊起亭榭,所至之处,帷帐什器,皆如宿设,储不改供。城南膏腴别墅,连疆接畛,凡数十所,婢仆曳罗绮亦百馀人,恣为不法,侈僭无度。
又曰:裴冕为宰相,性本侈靡,好尚车服及营珍馔,名马在枥,直数百金者常十数。每会宾友,滋味品数,坐客有昧於名者。自创巾子,其状新奇,市肆因而效之,呼为“仆射样”。
《汉武帝故事》曰:又起建章宫,为千门万户。其东凤阙高二十丈,其北太液池,池中渐台高二十丈。池中又为三山,以象蓬莱、方丈、瀛洲,削金石为鱼龙禽兽之属。其南有玉台,玉堂基与中央前殿等去地十二门,阶陛皆用玉璧。又作神明台,井宦ィ高五十馀丈,皆悬阁辇道相属焉。其後又为酒池肉林,聚天下四方奇异鸟兽於其中,鸟兽能言能歌舞,或奇形异态,不可称载。傍别造华殿,四夷珍宝充之,琉璃珠玉、火浣布、切玉刀不可称数。巨象、大雀、狮子、骏马充塞苑厩。自古已来,所未见者必备。
《三辅故事》曰:秦时奢汰,有天下以来不复是过。渭水贯都,以象天河;横桥南渡,以象牵牛;中外殿观百四十五;後宫列女万有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