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心腹,堕介肝胆,效愚忠,恐足下不能用也。”曰:“夫功者难成而易败,时者难值而易失。时不再来,愿足下无疑臣之计。”信犹豫,不忍背汉,遂谢通。通乃阳狂为巫。
又曰:汉三年,与项羽相距京、索间,上数使使劳苦丞相。鲍生谓萧何曰:“数劳苦君者,有疑君。今为君计,遣君子孙昆弟能胜兵者,悉诣军所,上益信君。”於是何从其计,汉王大悦。
又曰:项羽击陈留、外黄,外黄不下。数日降,羽悉令男子年十五以上诣城东,欲坑之。外黄令舍人儿年十三,往说羽曰:“彭越强劫外黄,外黄恐,故降以待大王,大王至,又皆坑之,百姓岂有所归心哉!从此以东,梁地十馀城皆恐,莫肯下矣。”羽然其言,乃赦外黄当坑者。而东至睢阳,闻之皆争下。
又曰:汉王至雒阳,新城三老董公遮说汉王曰:“臣闻顺德者昌,逆德者亡;兵出无名,事故不成。故曰明其为贼,敌乃可服。项王为无道,放杀其主,天下之贼也。夫仁不以勇,义不以力,三军之众为之素服,以告诸侯,为此东伐,四海之内莫不仰德。此三王之举也。”汉王曰:“善!非夫子无所闻。”於是汉王为义帝发丧,哀临三日,发使告诸侯。
又曰:娄敬,齐人也。汉五年,戍陇西,过雒阳,帝在焉。敬脱趺忾,见齐人虞将军曰:“臣愿见上言便宜。”虞将军入言,上召见,赐食。敬说曰:“陛下都洛阳,岂欲与周室比隆哉?”上曰:“然。”敬曰:“陛下取天下,与周异。周之先积德累善十有馀世。武王伐纣,成王即位,周公之属傅相焉,乃营成周都雒阳,以为天下中,诸侯四方纳贡职,道里均矣,有德则易以王,无德则易以亡。今陛下与项籍战荥阳,大战七十,小战四十,使天下之民肝脑涂地,哭泣之声不绝,伤疾者未起,而欲比隆成康之时,臣窃以为不侔矣。且夫秦地被山带河,四塞以为固,卒然有急,百万之众可具。夫与人斗,不扌益其亢,拊其背,未能全胜。今陛下入关而都,按秦之故,此亦扌益天下之亢而拊其背也。”高帝即日西都关中。
又曰:陈穹矗上自将,至邯郸,而韩信谋反关中,吕后用萧何计诛信。上已闻信诛,便拜何相国,益封五千户,令卒五百人一都尉为相国卫。诸君皆贺,邵平独吊,谓何曰:“祸自此始矣。上暴露於外,而君守内,非被矢石之难,而益君封置卫者,以今者淮阴新反於中,有疑君心。夫置卫君,非以宠君也。让封勿受,悉以家私财佐军。”何从其计,上喜悦。
又曰:齐悼惠王时,曹参为相,礼下贤人,请蒯通为客。初,齐王田荣怨项羽,谋举兵叛之。齐处士东郭先生、梁石君在劫中,强从。及田荣败,二人蠊碇,相与入山深隐居。客谓通曰:“先生之於曹相国,拾遗举过,显贤进能,齐国蔑若先生者。先生知梁石君、东郭先生,士俗所不及,何不进於相国乎?”通曰:“诺。臣之里妇,与里诸母相善也。里妇夜亡肉,姑以为盗,怒而逐之。妇晨去,过所善诸母,语以事而谢之。里母曰:‘汝安行,我今令而家追汝矣。’即束壳牖痨锻鋈饧遥曰:‘昨暮,犬夜得肉,争斗相杀,请火治之。’亡肉家遽追呼其妇。故里女非谈说之士也,束蕴乞火非还妇之道也,然物有相感,事有每伞3记肫蚧痨恫芟喙。”曰:“妇人有夫死三日而嫁者,有幽居守寡不出门者,足下即欲求妇,何取?”曰:“取不嫁者。”通曰:“然则求臣亦犹是也,彼东郭先生、梁石君,齐之俊士,隐居不嫁,未尝卑节下意以求仕也。愿足下使人礼之。”曹相国曰:“敬受命。”皆以为上宾。
又曰:袁盎逢丞相申屠嘉,下车拜谒,丞相从车上谢。盎还,愧其吏,乃之丞相舍上谒,求见丞相,曰:“且陛下从代来,每朝,郎官者上书疏,未尝不正辇受其言。言不可用,置之;言可采,未尝不称善。何也?欲以致天下贤士,日闻所不闻,以益圣。今君自闭钳天下之口,而日益愚。夫以圣主责愚相,君受祸不久矣。”丞相乃再拜曰:“嘉鄙人,乃不知,将军幸教。”引与之坐,为上客。
范晔《後汉书》曰:更始,尚书令谢躬留魏郡,太守陈康守邺,自率诸将击五莱贼。世祖因躬在外,乃使吴汉袭其城。汉先令辩士说陈康曰:“盖闻之,上智不处危以侥幸;中智能因危以为功;下愚安於危以自亡之。智在人所由,不可不察。今京师败乱,四方□扰,公所闻也。萧王兵强士附,河北归命,公所见也。谢躬内背萧王,外失众心,公所知也。公今据孤危之城,待灭亡之祸,义无所立,节无所成,不若开门内军,转祸为福,免下愚之败,收中知之功。此计之至者也。”康然之,於是开门内汉。
又曰:袁绍奔冀州,董卓购募求绍。时侍中周秘、城门校尉伍琼等阴为绍说卓曰:“夫废立大事,非常人所及。袁绍不识大体,恐惧出奔,非有它志。今急购之,势必为变。袁氏树恩四世,门生故吏遍於天下,若收豪杰以聚徒众,英雄因之而起,则山东非公之有也。不如赦之,拜一郡守,绍喜於免罪,必无患矣。”卓经为然,乃遣授绍渤海太守。
又曰:袁绍以书要公孙瓒,以袭冀州,收韩馥。绍乃使外甥陈留高患膀4ㄜ髭鹊人叼ピ唬骸肮孙瓒乘胜来南,而诸郡应之。袁车骑意未可量也。窃为将军危之。”馥惧曰:“然则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