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取关羽,西据荆州,则利尽长江,此上流之势,于国之便,十徐州也。则重关西门,国之固也。”权甚然之,兴师,遂擒关羽而平荆州。
又曰:华铮字永先,吴人。上疏谏皓曰:“臣闻之,主所求于民者二,民之所望于主者三。二谓求其吻己劳也,求其吻己死者也。三谓饥者能食之,劳者能息之,功者能赏之。今民以致其二事而主失其三,主二求已备,民之三望未报。今百工作无用之器,妇人为绮靡之饰。且美貌者不待华彩以崇好,艳姿者不待文绮以致爱。若极粉黛,穷盛服,未必无蠊砀荆环匣彩、文绣,未必无美貌也。”皓终不纳。後以惩谴免,数年而卒。
又曰:韦曜,字弘嗣,吴人。本名昭,避晋文讳改之。孙皓立,曜以直谏非一,渐见责怒。皓每飨宴,以七升为限,虽不入口,并浇灌取尽,曜遂见逼。皓辄以为曜与华铩⒀τㄗ《吴书》,皓欲以父和作《帝纪》,曜以和不登帝位,宜作《传》,曜遂被诛。
又曰:贺邵,字兴伯。孙皓时为中书令,领太子太傅。皓凶暴骄矜,邵上疏谏曰:“陛下两宠媚之臣,日闻顺意之辞,海内悼心朝臣失图。”书奏,皓深恨之,竟见杀。
《蜀志》曰:时天旱禁酒,酿者有刑。吏于人家索得酿具,欲令与作酒者同罚。简雍从先主游,见一男子行道,谓先主:“彼人欲淫,何以不缚?”先主曰:“卿何以知之?”雍对曰:“彼有淫具,与欲酿者同。”先主大笑,而原欲酿者。雍之滑稽凡此类。
又曰:黄权,字公衡。州牧刘璋召为主簿,时别驾张松建议,宜迎先主,伐张鲁。权谏曰:“左将军有骁名,今欲以部曲遇之,则不满其心,欲以宾客礼等,则一国不容二君。客若有太山之安,则主有累卵之危。可但闲境,以待河清。”璋不听。
又曰:张松说刘璋交通先主,璋从之,遣法正请先主。璋从事广汉王累自倒悬于州门以谏,璋一无所纳,敕所在供奉先主,先主入境如归。
《晋书》曰:《何尚之传》:时造玄武湖,上欲于湖中立方丈、蓬莱、瀛洲三神山,尚之固谏,乃止。时又造华林园,并盛暑,欲兴人工,尚之又谏,宜加休息。
又曰:续咸。伪赵石勒将迁都于邺,咸固谏,勒怒曰:“不斩此老臣,朕宫不得迁也。”敕御史收之,中书令徐光表极谏,勒乃悟,停作。赐咸绢百匹。
又曰:孙嵩为王弥长史。弥与石勒有隙,勒常恶之,乃请计于右侯张宾。宾曰:“英雄不并立,宜早图之。”勒于是开宴请弥,弥将行,嵩请谏曰:“石公卑甚言甘,不可信也,愿公勿往,自守保固,恐有专嘱垄孙峻之祸及耳!”弥曰:“石勒一竖子耳,奚能为也?”不听,遂入。酒酣遇害。
又曰:裴玄略事伪秦苻坚,为佥部郎中。坚常以珠玑奇异,弥饰不可胜计,以朝群臣。玄略谏曰:“周卑宫室,庆垂八百;始皇穷极,嗣不及孙。此万古所以傅载也。愿陛下去之,以延洪祚,庆流万代。”坚曰:“非卿忠,何以闻寡人之过。”悉命去之。
又曰:游子远仕刘曜。西羌羯叛乱,举兵四十馀万,三辅大震。曜甚患之,欲大兴师伐之,子远谏曰:“足下纳臣愚计,不劳大军,可一月而定矣。且羌夷之叛也,非有大度窥窃神器矣,但迫足下严刑峻网。今死者不可追,生者犹可安,莫若大赦,释诸逆人。若失官者,悉还之,遽相抚育,听其复业,与人更始。彼生路既开,人情岂有乐祸好乱者也。且小人聚居,必有他心,今无刑辟之惧,以恩信怀之,不降何待矣!纵酋长负罪而不下者,请假臣弱兵五千人,为足下枭之,不劳大军,此可定矣。今贼党既盛,弥川被谷,若临之以兵,恐非岁月而可殄也。此言其术也。”曜大悦,行其计,西方遂平。
王隐《晋书》曰:愍怀太子颇好游宴。洗马江统等谏曰:“宜咨询保傅,引见宾客,悉得接尽,有增博见益多闻。”
《晋中兴书》曰:江形侍中,时穆宗欲于后园修立池苑,汹梢浴扒吭舨幻穑宜务军备,当存俭约,以率群下”,上即纳之也。
徐广《晋记》曰:成帝有乳母,经忧艰苦,诏假其名号,顾和谏曰:“保母奉佑,圣躬不遗其勋,第舍供给,已为隆厚,若假以名号,非令典也。书而不法,後嗣何观?”帝乃止。
臧荣绪《晋书》曰:卫希字伯玉,每议及经国,屡形幼稍色,晋祖恐大臣有谏。铣⒁蜓缫,欢醉,手抚御床曰:“此坐可惜!”
《宋书》曰:世祖游幸无度,太后及六宫常乘副车在後,沈怀文与王景文每谏不宜亟出。後同从坐松树下,风雨甚骤。景文曰:“卿可以言矣。”怀文曰:“独言无从,理相与从之。”江知渊卧草侧,亦谓言之为善。俄而入召俱入雉场。怀文曰:“风雨如此,非圣躬所宜冒。”景文又曰:“怀文所启宜从。”知渊未及言,上方注弩,作色曰:“卿欲效颜竣耶?何以恒知人事。”又曰:“颜竣小子,恨不得鞭其面!”
又曰:何尚之迁尚书右仆射,加散骑常侍。时上行幸,还多侵夜,尚之表谏曰:“万乘宜重,尊不可轻,此圣心所鉴,岂假臣启。舆驾比出,还多冒夜。伏愿少采愚诚。”上优诏纳之。
卷四百五十四 人事部九十五
谏诤四
崔鸿《前赵录》曰:刘聪将起凤仪殿於後庭,廷尉陈元达谏,聪怒曰:“将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