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曰:张翰有清才,善属文,而纵任不拘,时人号为江东步兵。
又曰:刘毅转司隶校尉,纠正豪右,京师肃然,司部守令望风投印绶者甚众。时人以毅方之诸葛丰、盖宽饶。
又曰:乐广少与弘农杨准相善。准之二子曰乔曰髦,皆知名於世。准使先诣裴撸咝院敕剑爱乔有高韵。谓准曰:“乔当及卿,髦少减也。”又使诣广,广性清淳,爱髦有神检。谓准曰:“乔自及卿,然髦亦清出。”准叹曰:“我二儿之优劣,乃裴、乐之优劣也。”论者以为乔虽有高韵,而神检不足,乐为得之矣。
又曰:刘颂守廷尉。时尚书令史扈寅非罪下狱,诏使考竟,颂执据无罪,寅遂得免。时人以颂比张释之乎!
又曰:和峤迁颍川太守,为政橇膨,甚得百姓欢心。太傅从事中郎庾ダ见而叹曰:“峤森森如千丈松,虽衾埴ǘ嘟谀浚施之大厦,有栋梁之用。”
又《郄鉴传》云:王敦尝谓曰:“乐彦辅短才耳。後生流宕,言违名检,考之以实,岂胜满武秋耶?”鉴曰:“拟人必於其伦。彦辅道韵平淡,体识冲粹,处倾危之朝,不可得而亲疏。及愍怀太子之废,柔而有正。武秋失节之士,何可同日而言!”敦曰:“愍怀废徙之际,交有危机之急,人何能以死守之乎!以此相方,其不减明矣。”
又《孙登传》云:嵇康从之游三年,问其所图,终不答,康每叹息。将别,谓曰:“先生竟无言乎?”登乃曰:“子识火乎?火生而有光,而不用其光,果在於用光。人生而有才,不用其才,而果在於用才。故用光在乎得薪,所以保其耀;用才在於识真,所以全其年。今子才多识寡,难乎免於今之世去矣!子无求乎?”康不能用,果遭非命。
又《王湛传》云:武帝亦以湛为痴,每见济,辄调之曰:“卿家痴叔死未?”济常无以答。及是,帝又问如初,济曰:“臣叔殊不痴。”因称其美。帝曰:“谁比?”济曰:“山涛以下,魏舒以上。”时人谓“湛上方山涛不足,下比魏舒有馀。”湛闻曰:“欲处我季孟之间乎?”
又曰:陆机天才秀逸,辞藻弘丽,张华尝谓之曰:“人常恨才少,而子更患其多。”
又曰:陆□,刺史周浚召为从事,谓人曰:“陆士龙当今颜子也。”
又曰:王衍俊秀有令望,虚心玄远,未尝语利。王敦过江,常称之曰:“夷甫处众中,如珠玉在瓦石间。”顾恺之作画赞,亦称衍岩岩清峙,壁立千仞。
又曰:杜滦源亢停美姿容,有盛名於江左。王羲之见而目之曰:“肤若凝脂,眼如点漆,此神仙中人也。”桓彝亦曰:“卫紊袂澹杜滦吻濉!
又《郭文传》:温峤尝称曰:“文有贤人之性,而无贤人之才,柳下惠、梁琦之亚乎?”
又曰:罗含,谢尚与含为方外之好,乃称曰:“罗君章可谓湘中之琳琅。”
又曰:罗含、桓温尝与僚属宴会,含後至,温问众座曰:“此何如人?”或曰:“可谓荆楚之杞梓。”桓曰:“此自江左之秀,岂惟荆楚而已。”
又曰:薛兼少与同郡纪瞻、广陵闵鸿、吴郡顾荣、会稽贺循齐名,号为“五俊”。初入洛,司空张磺见而奇之曰:“皆南金也。”
又曰:《郄超传》云:沙门支遁以清谈著名于时,风流胜贵,莫不崇敬,以为造微之功,足参诸正始。而遁常重超,以为一时之俊。
又曰:郄超为桓温参军。谢安与王坦之常诣温论事,温令超帐中卧听之,风动帐开,安笑曰:“郄生可谓入幕之宾矣。”
又:《周ダ传》曰:庾亮尝谓ダ曰:“诸人咸以君方乐广。”ダ曰:“何乃刻画无盐,唐突西施也。”
又曰:应詹弱冠知名,性质素弘雅,物虽犯而弗之校,以学艺文章称。司徒何邵见之曰:“君子哉若人!”
又曰:桓温豪爽有风概,姿貌甚伟,面有七星。少与沛国刘忄炎善,忄炎尝称之曰:“温眼如紫石棱,须作猬毛磔,孙仲谋、晋宣王之流亚也。”
又曰:刘忄炎寓居京口,家贫,织芒履以为养,虽荜门陋巷,晏如也。人未之识,惟王导深器之。後稍知名,论者比之袁羊。忄炎喜,还告其母。其母,聪明妇人也,谓之曰:“此非汝比,勿受之。”又有方之范汪者。忄炎复喜,母又不听。及忄炎年德转睿论者遂比之荀粲。
又曰:荀崧弱冠,太原王济甚相器重,以方其外祖陈郡袁侃,谓侃弟奥曰:“近见荀监子,清虚名理,当不及父,德性纯粹,是贤兄辈人也。”
又曰:成公简,字宗舒,东郡人也。世二千石。性清素,不求荣利,潜心味道,罔有干其志者。默识过人。张茂先每言:“公简清静比杨子□,默识拟张安世。”
又曰:谢安总角,神识沉敏,风宇修畅,善行书。弱冠夷熙停清言良久,既去,妥有拊唬骸跋蚩秃稳绱笕耍俊丙驮唬骸按丝威峻径来逼人。”王导亦深器之。由是有重名。
又曰:谢万善属文,叙渔父、屈原、季主、贾谊、楚老、龚胜、孙登、嵇康四隐四显为《八贤论》,其旨以处者为优,出者为劣,以示孙绰。绰与往反,以体公识远者,则出处同归。
又曰:《韩康伯传》云:庾和名重一时,少所推服,常称康伯及王坦之曰:“思理伦和,我敬韩康伯;志力强正,吾愧王文度。”
又曰:王献之尝与兄徽之俱诣谢安,徽之多言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