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当埋我,惟有刘长史耳!何由令知?”麟之先闻其有患,故往候之。值其命终,乃身为治棺,殡送之。其仁爱恻隐若此。
《会稽典录》曰:盛吉,字君达,山阴人。拜廷尉。吉性多仁恩,务在哀矜。每至冬月,罪当断,夜省刑状,其妻执烛,吉手持丹笔,夫妻相向垂泣。所当平决。若无继嗣,吉令其妻妾得入经营,使有遗类,视事十二年,天下称其有恩。
《列女传》曰:俊不疑母,仁而善教。不疑为尹,行县录囚徒还,其母辄问所平活几何人。即不疑多所平反,(平其事,反死为生也。)母喜笑,为饮食,言语异於他时;或无出,母怒,为之不食。由是故不疑为吏,严而不残。君子谓不疑母能以仁教子。
《孟子》曰:君子之於禽兽也,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远庖厨也。
《孟子》曰:恻隐之心仁之端,羞恶之心义之端,辞让之心礼之端,是非之心知之端。人有四端,犹有四体也。
《庄子》曰:古公ジ妇俞伲狄人攻之。事之以皮帛而不受,事之以珠玉而不受,狄人所求者地。古公ジ冈唬骸坝肴诵志佣杀其弟,与人父居而杀其子,吾不忍也,子皆免居矣。为吾臣与为狄臣奚以异?且吾闻之,君子不以所用害所养。”因杖策而去,民相连而从之,遂成国於歧山之下也。
《尸子》曰:驸马共为荆使於巴,见担鸩者,问之:“是何以?”曰:“所以鸩人也。”於是请买之,金不足,又益之车马。已得之,尽注之於江。
《韩子》曰:仁者,谓其中心欣然爱人也。其喜人之有福,而恶人之有祸。
《世说》曰:桓车骑时,有陈庄者为府将,性仁爱,虽存行阵,未尝杀戮。
卷四百二十 人事部六十一
义上
《释名》曰:义者,宜也。裁制事物使合宜也。
《说文》曰:义者,己之威仪也。
《易□下系》曰:理财正辞,禁民为非,曰义。
《礼记□经解》曰:除去天地之害,谓之义。
《尚书》曰:以义制事。
《左传□隐公》曰:君子曰:“石粑舸砍家玻大义灭亲。”
《论语□里仁》曰:君子喻於义,小人喻於利。(喻,犹晓也。)
又曰:君子之於天下,无适也,无莫也,义之与此。
又曰:见义不为,无勇也。
《史记》曰:赵朔将下军,娶晋成公姊为夫人。景公三年,屠岸贾欲诛赵氏。贾始有宠於灵公,至景公时,为司寇,将作难,乃治灵公之贼。韩厥告赵朔趋亡,朔不肯,曰:“子必不绝赵祠,朔死不恨。”韩厥许诺,称疾不出。贾不请而擅攻赵氏於下宫,杀赵朔、赵同、赵括、赵婴齐,皆灭其族。赵朔妻成公姊,有遗腹,走公宫匿。赵朔客曰公孙杵臼,杵臼谓朔友人程婴曰:“胡不死?”程婴曰:“朔之妇有遗腹,若幸而男,吾奉之;即女也,吾徐死耳。”居无何,而朔妇免身,生男。屠岸贾闻之,索於宫中。夫人置儿轮校祝曰:“赵宗灭乎,若号;既不灭,若无声。”及索,儿竟无声。已脱,程婴谓公孙杵臼曰:“今一索不得,後必索之,奈何?”杵臼曰:“立孤与死孰难?”程婴曰:“立孤难耳。”杵臼曰:“赵氏先君遇子厚,子为其难者,吾为其易者,请先死。”乃谋取他人婴儿负之,衣以文葆,匿山中。程婴出,谬谓诸将曰:“婴不肖,不能立赵孤。孰予我千金,吾告其处。”诸将皆喜,许之,发师随程婴攻公孙杵臼,杀之。诸将以为赵氏孤儿已死,皆喜。然赵氏真孤乃反在,程婴卒与俱匿山中。居十五年,晋景公疾,卜之,大业不遂者为崇。景公问韩厥,知赵孤在,乃曰:“大业之後绝祠者,其赵氏乎?夫自中衍者皆嬴姓也。中衍人面鸟蜀,降佐殷帝大戊及周天子,皆有明德。下及幽、厉无道,而叔带去周适晋,事先君文侯,至于成公,世有功德,未尝绝祠。今吾君独灭赵宗,国人哀之,故见龟策。惟君图之。”景公问:“赵尚有後乎?”韩厥具以实告。景公乃与韩厥谋立赵孤儿,召而匿之宫中。诸将入问疾,景公因韩厥之众以胁诸将而见赵孤。赵孤名武。诸将不得已,乃曰:“昔下宫之难,屠岸贾为之,矫以君命,非然,孰敢作难!微君之疾,群臣固且请立赵後。今君有令,群臣之愿也。”於是召赵武、程婴遍拜诸将,诸将遂反与赵武、程婴攻屠岸贾,灭其族。复与武田邑如故。及赵武冠,为成人,程婴乃辞诸大夫,谓赵武曰:“昔下宫之难皆能死。我非不能死,我思立赵氏之後。今赵武既立,成人复故位,我将下报宣孟与公孙杵臼。”赵武啼泣顿首固请,曰:“武愿苕筋骨以报子至死,而子忍去我死乎?”程婴曰:“不可。彼以我为能成事,今不报为不成。”遂自杀。赵武服齐衰三年,为之祭邑,春秋祠之,世世勿绝。
又曰:项王已死,楚地皆降汉。独鲁不下,汉乃引天下兵欲屠之。为其守礼义,主死节,乃持项王头示鲁,父兄乃降。即以鲁公礼葬项王。
又曰:乐毅去燕之赵,赵王欲图燕。毅泣曰:“臣事昭王犹事大王,若获戾施在他国,终身不敢谋赵之徒隶,况燕昭王後嗣乎?”
又曰:栾布,梁人也。彭越吻家人时,常与布游。及汉诛彭越,夷三族,枭首雒阳下,诏曰:“有收视者,辄捕之。”布时为越使齐还,奏事彭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