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扶,倾覆大事,後之良史,岂有所私?固身己矣,於义得矣,夫复何言!”广、戒得书,悲惭长叹。
范晔《後汉书》曰:来歙、盖延、马成进攻公孙述将王玄、环安於河池、下辩,陷之,乘胜遂进。蜀人大惧,使刺客刺歙,未绝,驰召盖延。见歙,因伏悲哀,不能仰视。歙叱延曰:“虎牙何敢然!今使者中刺客,无以报国,故呼巨卿,欲相属以军事,而反效儿女子涕泣乎!刃虽在身,不能勒兵斩公邪!”延收泪强起,受所诫。歙自书表曰:“臣夜人定後,为何人所贼伤,中臣要害。(何人,谓不知何人。)臣不敢自惜,诚恨奉职不称,以为朝廷羞。夫理国以得贤为本,太中大夫段褒,骨鲠可任,愿陛下裁察。又臣兄弟不肖,终恐被罪,陛下哀怜,数赐教督。”投笔抽刃而绝。
《魏志》曰:典韦拜都尉,太祖引置左右,将亲兵数百人,常绕帐。韦性忠至谨重,常昼立侍终日,夜宿帐左右,稀归私寝。
《英雄记》曰:曹操围张超於雍丘,臧洪从袁绍请兵,将赴其难,绍不听之。超城遂陷,张氏族灭,洪由是怨袁绍,不与通。绍增兵急攻,洪杀爱妾以食,兵将流涕,莫有离叛。城陷,生执洪,绍问:“臧洪,何相负若是!今日服未?”洪据地衬吭唬骸爸钤事汉,四世五公,可谓受恩。今王室微弱,因际会觖望非冀。惜洪力弱,不能为天下推刃报仇,何谓服乎!”绍命杀焉。洪邑人陈容在座,见洪当死,起谓绍曰:“将军举大事,而先诛忠义,岂合天意!”绍惭,使人牵出,曰:“汝臧洪俦,宁复汝为!”容顾曰:“夫仁义岂有常,所蹈之则君子,背之则为小人。今日宁与臧洪同日死,不与将军同日生!”遂复见杀。在绍座者无不叹息。
《蜀志》曰:先主退军,义阳傅彤断後拒战,兵人几尽。吴将语彤令降,彤骂曰:“吴狗!岂有汉将军降者!”遂战死。子佥为关中都督,景曜六年,又临危授命。论者嘉其弈世忠义。
《晋中兴书》曰:王敦欲谤帝以不孝於众,坐明帝罪,云:“温太真在东宫久,最所知悉。”因厉声问峤,谓惧威必与己同。峤正色对曰:“钩深致远,小人无以测君子,当今谅暗之际,惟有至性可称。”敦默然不悦,然惮其居正,不敢害之。
又曰:王敦作逆,石头既陷,王师败绩。周ダ往诣敦,敦曰:“伯仁,卿负我!”ダ曰:“公戎车犯顺,下官亲帅六军,不能其事,使王旅摧败,以此负公。”敦惮其正辞,不知所答。ダ与戴渊俱被收,路经太庙,ダ大言曰:“天地先帝之灵,臣忠於社稷,王敦无道,陵虐天下,神庞辛椋当速杀敦,无令纵毒,以倾王室。”语未终,人以戟伤其口,不得复言,血流至踵,颜色不变。士庶聚观,皆为流涕,於石头南门外石上害之。
萧子显《齐书》曰:王敬则转安城王车骑参军。苍梧王狂虐,左右人不自保,敬则以太祖有威名,归诚奉事。每下直,辄往领军府。夜着青衣,扶匍道路,为太祖听察。
崔鸿《十六国春秋□前凉录》曰:麻秋以书诱致宛戍都尉宋矩,矩至,谓秋曰:“辞父事君,当立功义;功义不立,当守名节。矩终不背主覆宗,偷生於世。”乃先杀妻子自刎而死。秋曰:“义士也。”命吏人葬之,重磺嘉其诚节,赐振威将军。
又曰:前敦煌太守辛凭,陇西人也。惟有一子髦,至狄道省墓,遇辛宴反叛,为宴所执。凭劝张茂讨宴,茂曰:“髦在彼如何?”凭曰:“人臣奉主,岂顾子乎?”茂曰:“汝纯臣。”赐爵关内侯。
又《前赵录》曰:王广,永嘉之乱聚族避世,及为杨州刺史,被蛮贼围一百一十日,外救不至,粮食罄绝,鸡犬雀鼠靡有。将士泣曰:“将军忠於本朝,故有今难,岂有背将军理哉!”众相枕而死者五千人。
又《南凉录》曰:振武将军尉贤政固守,浩静幌拢炽盘招之曰:“乐都已溃,卿妻子皆在,吾闻孤城独守,何所为也?”政曰:“受凉王厚恩,为国家藩屏,虽知乐都已陷,妻子为擒,先归获赏,後顺受诛。然不知主存亡,未敢归命,妻子小事岂动怀!”盘乃遣虎台手书喻政,政曰:“为国储不能尽忠,反面缚於人,弃父负君,亏万世之业。贤政义士,岂如汝乎?”
《三国典略》曰:齐平,东雍州刺史傅伏坚守不降。帝遣韦孝宽将伏子仁宽招伏曰:“并州已平,故遣公儿来报,今授上大将军、武乡郡公,以金马脑二酒锺为信,公宜急下。”伏不受,谓孝宽曰:“事君有死无贰,此儿为臣不忠,为子不孝,愿即斩,以示天下。”帝又遣高阿那肱等百馀人临汾召伏。伏出军隔水相见,问至尊何在?阿那肱曰:“已被捉获,别路入关。”伏仰天哭,率众入城,於厅事前北面哀号良久,乃降。帝见之曰:“何不早下?”伏流涕而对曰:“臣三代被任,草命不能自死,羞见天地。”帝执其手曰:“为臣当若此,朕平齐国,惟见公一人。”乃自食一羊肋,以骨赐伏,曰:“骨亲肉疏,所以相付。”授上仪同也。
《唐书》曰:隋屈突通与窦琮战於稠桑。通结阵以自固,窦琮纵通子寿令往谕之,通大呼曰:“昔与汝为父子,今与汝为仇雠。”命左右射之。桑显和呼其众曰:“京师陷矣,汝并关西人,欲何所去?”众皆释仗。通知不免,乃下马东南向再拜号哭,曰:“臣力屈兵败,不负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