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妾亦将不利于君
生意稍悟然悲伤感怆彻晓不寐及山寺钟鸣水村
鸡唱急起与生为别解所御玉指环系生衣带曰异
日见此无忘旧情遂分袂而去然犹频频回顾良久
始灭生大恸而返翌日具ヵ贩勹镪于墓下生作
文以吊之从此遂绝生独居旅邸如丧配偶试期既
迫亦无心入院遂惆怅而归亲党问其故始具述之
众咸叹异生自是终身不娶入雁荡山采药遂不知
所终
幽怪录元延佑间天水赵源侨寓葛岭其侧即贾似
道宅也日晚徙倚门外忽有一女子从东来绿衣双
鬟年可十五六姿色明媚源注目久之明日出门又
见如此凡数度源戏问之曰姐姐家居何处暮暮来
此女笑而拜曰儿家与君为邻君自不识耳源试挑
之女子欣然而应遂留宿焉明旦辞去夜则复来如
此月余问其居止姓名女子终不告但曰儿常衣绿
但呼我为绿衣人可也源一夕被酒戏之曰绿兮衣
兮绿衣黄裳女子有惭色数夕不至及再来源叩之
乃曰本欲与郎君偕老奈何以婢妾待之然君已知
之矣不敢复隐源问其故女惨然曰得无难乎儿实
非今世人亦非有祸于君者但冥数当然耳源大惊
曰愿闻其详女子曰儿故宋平章秋壑之侍女也本
临安良家子少善奕棋年十五以棋童入侍每秋壑
回朝宴坐半闲堂必召儿侍奕备见宠爱是时君为
其家苍头职主煎茶每因供进茶瓯得至后堂君时
年少美姿容儿见而慕之尝以绣罗钱箧乘暗投君
君亦以玳瑁脂盒为赠彼此虽各有意内外严密莫
得其便后为同辈所觉谗于秋壑遂与君同赐死于
断桥之下君今已再世为人而儿犹在鬼录得非命
欤言讫呜咽泣下源亦为之动容久之乃曰审如此
则君与我乃再世姻缘也当更加亲爱以偿畴昔因
曰汝之精气能久存于世耶女曰数至则散矣源曰
何时女曰三年耳及期病卧不起曰曩固与君言矣
面壁而化源大恸举衣衾而葬之感其情不复娶投
灵隐寺为僧
异闻总录致和中镇江府丹徒县李主簿被转檄往
湖州方田府差二吏曰徐璋曰蔡与偕行既至境
馆于近郊观音院僧房其旁一小室扃~甚固二吏
窃窥之见壁间挂美女子像前设香火知为殡宫私
自谓曰我□客旅凄单若得如此人来伴一笑何幸
哉徐以叩僧僧云郡人张文林今为明州象山令其
长妇死攒殡彼室浅土中而委吾岁时供事此其画
像也是夕璋既寝寐未熟见女子褰帏入笑曰汝
旦昼有意羡我故来相就将与汝周旋切勿语人无
以为怪而生疑惧欣然满望留之狎昵自是与璋
异榻每夕必至逾月矣二吏以装赍垂竭启主簿求
暂归主簿曰璋善笔札吾不可阙独归足矣至夜
女子来问欲归之故告之女曰我有金钗遗汝持
货足以少济愿罢西去之役即拔头上钗授明日
鬻于肆得钱万六千而绐谓璋曰适入城偶逢乡人
以此借我今当共用之毋庸归也璋默念我与彼同
里巷岂有乡人至而不识之理且闻夜夜若与人
私语恐异时败将为己累乃着意伺之一日天欲晓
正值女子从榻而下急掩之仆于地若初死者衣
冠俨然咸惊怖不知所为以实告主僧属守视而拘
二吏于官付狱究鞫复移文象山张令遣老妪诣寺
发瘗则已空矣遂得免未几还丹徒竟以忧骇得疾
璋并殂
杨维桢南楼美人传刘天麒尝中秋夕独卧小楼窗
忽自启视之一美人靓妆缟服肌体娇腻真绝色也
天麒恍惚不敢语已而揽其乃莞尔纳之天麒曰
敢请姓氏当倩媒求聘耳美人曰妾上失姑嫜终鲜
兄弟何聘乎汝知今夕南楼故事只呼南楼美人可
也天曙嘱曰君勿轻泄妾当夕至语讫越邻家台榭
而去自是每夜翩翩而至相爱殊切一日天麒露其
事于酒余人曰此妖也君获祸深矣迨夕美人让曰
妾见君青年无偶故失身奉君何泄我枢机致人有
祸君之说遂悻悻而去将岁杳然天麒深忿前言但
临衾拭泪而已至明岁秋夕尝忆前事楼中朗吟前
赤壁赋云桂棹兮兰桨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
怀望美人兮天一方歌未罢美人忽越台榭而至曰
妾见君朝夕忧忆又为冯妇相与至夜半美人潸然
泣曰风情有限世事难遗闻君新婚在迩今将永别
不然不直分爱于贤配抑将不利于君天麒稍悟犹
豫间美人不见矣天麒婚后更无他异
陈帜档さ萍欠绞现据浙东也每岁元夕于明州
张灯五夜倾城士女皆得纵观至正庚子之岁有乔
生者居镇明岭下初丧其偶鳏居亡聊不复出游但
倚门伫立而已十五夜三更尽游人渐稀见一丫鬟
挑双头牡丹灯前导一美人随后约年十七八红裙
翠袖迤投西而去生于月下视之韶颜稚齿真国
色也神魂飘荡不能自持乃尾之而去或先之或后
之行数十步女忽回顾微哂曰初无桑中之期乃有
月下之遇事非偶然也生即趋前揖之曰敝居咫尺
佳人可能回顾否女无难意即呼丫鬟曰金莲可挑
灯同往也于是金莲复回生与女携手至家极其欢
昵自以为巫山洛浦之遇不是过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