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及
 岁荒尔非以为己私也夫尊为天子富有四海之
 内尺地莫非其有一民莫非其臣凡在黎m者孰
 非天子之所有藏在民家者孰非国家之所储奚
 必敛于府库之中然后为己富哉彼桑弘羊王安
 石之徒竞商贾刀锥之利将以富国君子以之为
 盗臣
晋惠帝时论诛杨骏功侯者千八十一人傅咸曰无
功而受赏莫不乐国有祸祸起当复有大功也人而
乐祸其有极乎
 臣按国家不幸有事臣之有功而当受爵赏者必
 须考验当否而为之等第况无功而可一例升赏
 乎夫有功而必升赏则人幸国家有事而生觊觎
 之念无功而得升赏则人得以夤缘作弊而怀侥
 幸之心后世有欲按功行赏者不可不思傅咸之
 言也
唐高祖以舞胡安叱奴为散骑侍郎李纲谏曰古者
乐工不与士齿虽贤如子野师襄皆终身继世不易
其业今天下新定建义功臣行赏未遍高才硕学犹
滞草莱而先擢舞胡为五品使鸣玉曳组趋锵廊庙
非所以规模后世也
太宗时御史马周上疏曰王长通白明达本乐工舆
皂杂类韦盘提斛斯正本无他才独解调马虽术逾
等夷可厚赐金帛以富其家今超授高爵与政外廷
朝会鸣玉曳履臣窃耻之若朝命不可追改尚宜不
使在列与士大夫为伍帝善其言除周侍御史
 臣按李纲马周皆谓杂流出身者不可鸣玉曳组
 与士大夫为伍于廊庙之间所以尊朝廷重士类
 也其言当矣但周谓朝命不可追改是教人主遂
 非也如理不可即速改之无使其为圣政之累何
 善如之太宗不徒善周言而又进其官其视乃考
 之于舞胡谓业已授之不可追改不亦远哉
中宗时置员外官自京师及诸州凡二千余人宦官
超迁七品以上员外官者又将千人魏元忠为相袁
楚客以书责之略曰主上新复厥命当进君子退小
人以兴大化岂可安其荣宠循默而已今有司选贤
皆以货取势求广置员外官伤财害民俳优小人盗
窃品秩左道之人荧惑主听窃盗禄位宠进宦者殆
满千人
 臣按袁楚客责魏元忠之十失其五为任官虽曰
 一时之失然衰乱之世其进用人才所谓货取势
 求员外广置而及于倡优工艺之流僧道方术之
 辈往往皆然呜呼此岂盛世所宜有哉
又中宗时始用斜封墨敕除官安乐长宁公主上官
婕妤皆依势用事请谒受赇降墨敕除官斜封付中
书时人谓之斜封官其员外同正试摄简较判知官
凡数千人左拾遗辛替否上疏曰古之建官员不必
备故士有完行家有廉节朝廷有余俸百姓有余食
今陛下百倍行赏十倍增官使府库空竭流品混淆
 臣按袁楚客谓广置员外官伤财害民辛替否谓
 行赏增官使府库空竭流品混淆可谓切中滥官
 妄费之弊夫国家官职有常员岁计有常数官以
 治事有一事则有一官俸以给官有一官则有一
 俸今无故于常员之外增官至数千人增一员之
 官则增一员之俸盍思漕运之米至京师者费率
 三四石而致一石农民耕作之劳士卒辇挽之苦
 官吏征输之惨用以供养官吏俾其治事治事所
 以安民不为过也然常年之储出入止于此数入
 者不增出者乃加至数倍焉岁计何由而充国力
 安得不屈竭国家之府库轻朝廷之名器混人才
 之流品坏祖宗之成宪由是而底于危□不难也
中宗神龙元年除方术人叶静能为国子祭酒
代宗天历元年以宦官鱼朝恩判国子监
 臣按国子所以教天子之元子众子公卿大夫元
 士之适子与凡民之俊秀所以教之者非有道德
 非有学术者不可轻授而唐之二帝乃用术士为
 祭酒阉官判国子监岂非颠倒错乱乎人君奉上
 天之命践祖宗之阼固当法天而敬祖乌可以天
 命有德之爵祖宗辅世之官而授所私昵之人乎
 是故善为治者人必称其官官必称其事凡夫三
 百六十官皆不可用非其人矧夫师儒之职所以
 承帝王之道统传孔孟之正学教国家之贤才者
 乎
睿宗用姚元之宋Z言罢斜封官凡数千人崔□言
于上曰斜封官皆先帝所除元之等建议夺之彰先
帝之过为陛下招怨众口沸腾恐生非常之变太平
公主亦以为言上然之乃复叙用柳泽上疏曰斜封
官皆因仆妾汲引岂出先帝之意陛下黜之天下称
明一旦收叙何政令之不一也议者皆称太平公主
诳误陛下积小成大为祸不细
 胡寅曰彰先帝之恶为陛下招怨奸人之言类如
 此使遇明君必曰置先帝于过举岂所以为孝沽
 美誉于群小岂所以为君尔以桓灵待我则奸言
 无自入矣然姚宋秉政而此说得行何也睿宗以
 六居五使太平阴疑于阳是以至此姚宋若力争
 之势将有激矣然则是乎曰当其时事有大于此
 者姑忍焉可也
 臣按孔子谓三年无改于父之道谓其事在可否
 之间非逆天悖理之甚者也曾子谓不改其父之
 臣谓其人在有无之间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