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势也益稷曰元首
明哉股肱良哉庶事康哉言君明则能择臣臣良则
能治事也又曰元首丛脞哉股肱惰哉万事堕哉言
君亲细务则臣不尽力而事废坏也立政曰文王罔
攸兼于庶言庶狱庶慎惟有司之牧夫是训用违庶
狱庶慎文王罔敢知于兹言文王择有司而任之其
余皆不足知也康诰曰庸庸祗祗威威显民言文王
用其可用祗其可祗刑其可刑专明此道以示民也
是故王者之职在于量材任人赏功罚罪而已苟能
谨择公卿牧伯而属任之则其余不待择而精矣谨
察公卿牧伯之贤愚善恶而进退诛赏之则其余不
待进退诛赏而治矣然则王者所择之人不为多所
察之事不为烦此治事之要也臣窃见陛下日出视
朝继以经席将及日中乃还宫禁入宫之后窃闻亦
不自闲省阅天下奏事群臣章疏逮至昏夜又御灼
火研味经史博览群书虽中宗高宗之不敢荒宁文
王日昃不暇食臣以为不能及也然自践祚以来孜
孜求治于今三年而功业未著者殆未得其体要故
也祖宗创业垂统为后世法内则设中书枢密院御
史台三司审官审刑等在京诸司外则设转运使知
州知县等众官以相统御上下有叙此所谓纲纪者
也今陛下好使大臣夺小臣之事小臣侵大臣之职
是以大臣解体不肯竭忠小臣诿上不肯尽力此百
官所以弛废而万事所以隳颓者也而陛下方用为
致治之本此臣之所大惑也臣微贱不得尽知朝廷
之事且以耳目所接近日数事臣所知者言之其余
陛下可以类求也昔汉文帝问陈平天下一岁决狱
及钱谷出入几何平曰陛下即问决狱责廷尉问钱
谷责治粟内史必也使卿大夫各得任其职此乃宰
相事也若平者可谓能知治体矣今之两府皆古宰
相之任也中书主文枢密主武若乃百官之长非其
人刑赏大政失其宜此两府之责也至于钱谷之不
充条例之不当此三司之事也陛下苟能精选晓知
钱谷忧公忘私之人以为三司使副判官诸路转运
使各使久其任以尽其能有功则进无功则退名不
能乱实伪不能乱真安民勿扰使之自富处之有道
用之有节何患财利之不丰哉今乃使两府大臣悉
取三司条例别置一局聚文士数人与之谋议改更
制置三司皆不与闻臣恐所改更者未必胜于其旧
而徒纷乱祖宗成法考古则不合适今则非宜吏缘
为奸农桑失业数年之后府库耗竭于上百姓愁困
于下众心离骇将不复振矣且两府于天下之事无
所不总若百官之职皆使两府治之则在上者不胜
其劳而在下者为无所用矣又监牧使主养马四园
苑主课利今乃使监牧使不属群牧司四园苑不属
三司提举司则在下者各得专权自恣而在上者为
无所用矣陛下方欲纳天下于大治而使百官在上
者不委其下在下者不禀其上能为治乎若此之类
者窃恐未得其体也凡天下之事在一县者当委知
县在一州者当委知州在一路者当委之转运使在
边鄙者当委之将帅然后事乃可集何则久在其位
识其人情知其物宜赏罚之权足以休戚所部之人
使之信服故也今朝廷每有一事不委之将帅监司
守宰使之自为方略责以成效而施其刑赏常好别
遣使者衔命奔走旁午于道所至徒有烦扰之弊而
于事未必有益不若勿遣之为愈也夫事之利害吏
之能否皆非使者所能素知临事询采于人所询者
或遇公明忠信之人犹仅能得其一二或遇私暗奸
险之人是非为之倒置矣此二者交集于前而使者
不能猝辨也是以往往害事而少能为益非将帅监
司守宰皆贤而使者皆愚也累岁之讲求与一朝之
议论积久之采察与目前之毁誉精粗祥略其势不
同故也其有居官累岁而不知利害临人积久而不
知能否或虽知利害而不能变更虽知能否而不能
黜陟此乃愚昧私曲之人朝廷当察而去之更择贤
者以代其位不当数遣使者扰乱其间使不得行其
职业也又庸人之情苟策非己出则u疾沮坏惟恐
其成官吏若是者十常五六借使使者所规画曲尽
其宜在彼之日当其职之人已怏怏不悦不肯同心
以助其谋协力以成其事曰朝廷自遣专使治之我
何敢与知及返命之日彼必败之于后曰使者既谋
而授我我今竭力而成之功悉归于首谋之人我何
有哉此所以谓不若毋遣使者而属任当职之人为
愈也夫使者所以通远迩之情固不可无今之转运
使即古使者之任苟得人而委之贤于遣使者远
矣若监司自为奸慝贪纵或有所隐蔽欺罔或为部
内之人所讼或所谋画之事未得其宜朝廷欲察其
罪恶审其虚实判其曲直决其是非然后别遣使者
按之若察得其实监司有罪则当刑不才则当废岂
有但已者也今每有一事朝廷辄自京师遣使者往
治之是在外之官皆无所用也使者既代之治事而
当职之人亦无所刑无所废是只使拱手旁观偷安
窃禄者矣若此之类臣窃恐似未得其体也今朝廷
之士左右之臣皆曰陛下聪明刚断威福在己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