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全体而谓其真不异于古之圣贤也
  又
如管仲之功伊吕以下谁能及之但其心乃利欲之
心迹乃利欲之迹是以圣人虽称其功而孟子董子
皆秉法义以裁之不少假借盖圣人之目固大心固
平然于本根亲切之地天理人欲之分则毫厘必计
丝发不差者此在后之贤所以密传谨守以待后来
惟恐其一旦舍吾道义之正以徇彼利欲之私也今
不讲此而遽欲大其目平其心以断千古之是非宜
其指铁为金认贼为子而不自知其非也若夫点铁
成金之譬施之有教无类迁善改过之事则可至于
古人已往之迹则其为金为铁固有定形而非后人
口舌议论所能改易久矣今乃欲追点功利之铁以
成道义之金不惟费却闲心力无补于既往正恐碍
却正知见有害于方来也来谕又谓凡所以为此论
者正欲发儒者之所未备以塞后世英雄之口而夺
之气使知千涂万辙卒走圣人样子不得以愚观之
正恐不须如此费力但要自家见得道理分明守得
正当后世到此地者自然若合符节不假言传其不
到者又何足与之争耶况此等议论正是推波助澜
纵风止燎使彼益轻圣贤而愈无忌惮又何足以闲
其口而夺其气乎

 治道部总论二
真德秀大学衍义
  帝王为治之序
尧典曰若稽古帝尧曰放勋钦明文思安安允恭克
让光被四表格于上下克明俊德以亲九族九族既
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协和万邦黎民于变时雍
 臣按此章纪尧之功德与其为治之次序也自洪
 荒以来羲农黄帝数圣人作皆有功于生民而尧
 之功为尤大故曰放勋亦犹孔子称尧曰巍巍乎
 其有成功也钦明文思尧之德也钦谓无不敬明
 谓无不照文谓英华之发见思谓意虑之深远安
 安谓无所勉强之意言其德性之美出乎自然不
 待用力所谓性之者也允恭克让尧之行也恭非
 饰貌故曰允恭让非强为故曰克让所谓安而行
 之者也积诸中者深厚则发乎外者光明故能覆
 冒四表而昭格两间此所谓帝者之德也克明俊
 德言能明其大德也钦明文思者众德之目大德
 则其总名也明俊德者修身之事亲九族者齐家
 之事所谓身修而家齐也九族既睦平章百姓所
 谓家齐而国治也百姓昭明协和万邦黎民于变
 时雍所谓国治而天下平也明曰昭明明之至也
 和曰协和和之极也曰于变则无民之不化无俗
 之不美雍雍乎如岁之春此所谓帝者之治也先
 言克明俊德谓尧能自明其德次言百姓昭明谓
 民亦有以明其德也德者人之所同得本无智愚
 之间凡民局于气禀蔽于私欲故其德不能自明
 必赖神圣之君明德为天下倡然后各有以复其
 初民德之明由君德之先明也夫五帝之治莫盛
 于尧而其本则自克明俊德始故大学以明明德
 为新民之端然则尧典者其大学宗祖欤
皋陶谟曰慎厥身修思永□九族庶明励迩可远
在兹
 臣按皋陶为帝陈谟未及他事而首以慎修其身
 为言盖人君一身实天下国家之本而谨之一言
 又修身之本也思永者欲其悠久而不息也为人
 君者孰不知身之当修然此心一放则能暂而不
 久必也当思所以致其慎者今日如是明日亦如
 是以至无往而不如是夫然后谓之永不然则朝
 勤而夕怠乍作而遽息果何益哉后世人主有初
 而鲜终者由不知思永之义故也谨则常敬而无
 忽思则常存而不放修身之道备于此矣然后以
 亲亲贤贤二者继之九族吾之屏翰也必有以笃
 □之使均被其恩众贤吾之羽翼也必有以劝励
 之使乐为吾助身为之本而二者又各尽其道焉
 则自家可推之国自国可推天下其道在此而已
 中庸九经之序其亦有所祖欤
伊尹作尹训曰今王嗣厥德罔不在初立爱惟亲立
敬惟长始于家邦终于四海
 臣按此即齐家治国平天下之序也成汤盖躬行
 之故伊尹举之以训太甲也欲继成汤之德当在
 嗣位之初初焉不谨未有能终者也德者何爱亲
 敬长是也人君之于天下当无所不爱而立爱则
 自亲始当无所不敬而立敬则自长始二者爱敬
 之本也本既立则自家而国以及于天下无不在
 吾爱敬中者苟无其本而逆施焉则其爱为悖德
 其敬为悖礼岂先王出治之道哉
诗思齐之二章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
 臣按此诗之序曰文王所以圣也说者谓文王世
 有贤妃之助故能成其圣德然后妃之所以贤则
 又本于文王之躬化故诗人歌之曰刑于寡妻言
 文王之德仪于闺门也闺门正矣次及于兄弟以
 至于家国无不正焉其本皆自文王之身始孟子
 举此诗以告齐王而断之曰言举斯心加诸彼而
 已文王非人人化之也修吾身于此而其效自形
 于彼故当是时内而后妃有躬俭节用之德无险
 私谒之心公子皆信厚王姬亦肃雍则化行于
 家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