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篆刻如世之文士也在知其要而已书之
所当读者莫要于四书五经其所载者皆正心修身
之本经世保邦之道也其次则历代之史其所纪者
治乱兴衰之迹善可为法恶可为戒也广厦之下细
旃之上讽诵其词涵沫其理反之身心措之事业其
为益也大矣何以泛览为哉太宗勤于读书自巳至
申其用志非不勤也太平御览日进三卷其记览非
不博也然于身心治道果何益哉是乃经生文字之
学而非帝王之学也虽然世之为人君者或性不喜
学或荒思于仙释或溺情于酒色或放意于驰骋弋
射之娱太宗虽未知为学之要其贤于彼则远矣
  讲学疏           费宏
窃惟人君之治天下其所当务者有二焉曰勤政曰
讲学二者之中讲学尤为急务盖人君之政实由一
心而推心苟不正则发于政事必有不当于理者况
一心之微众欲攻之人君居崇高富贵之位在深宫
独处之时所以娱耳目惑心志者杂陈于前皆足以
为政事之害一有所好而不知察则始焉虽勤终必
流于荒怠而不能以自主惟勤于务学日以圣贤义
理涵养本原不使之昏昧放逸而又究观古昔治乱
兴亡之故随时省察杖痪惧然后心无不正政无
不善而天下可保常治也仰惟陛下即位之初频御
经筵讲明圣学天下臣民得于闻见者莫不私相庆
幸以为尧舜复生欣欣有太平之望盖以为陛下心
存务学则必能明义理屏嗜欲以端为政之本清出
治之源何患于政事之不修明治道之不隆盛哉然
去秋罢讲太早今春出讲太迟人心未能无始勤终
怠之惑臣等叨处禁近职在辅导自侍朝数刻之外
不得瞻奉天颜无由少效忠悃亦甚愧焉伏愿自今
以后时御便殿容臣等率领讲官日执经史敷陈治
道以仰裨圣性之聪明至于宫中无事复取既讲之
书反复玩味期于贯通浃洽不徒以空言视之将见
讲诵之乐自足以遏怠荒之念所以延宗社无疆之
庆所以答臣民望治之心实在于此
  讲学篇           王鏊
国家经筵之设其盛矣乎天子自正朝辇御文华公
侯九卿大臣盛服侍列羽林之士亦皆环列以听经
筵一开天下欣欣然以为希阔之典故曰其盛矣乎
然一岁之间寒暑皆歇春秋月分日不过三三日之
间风雨则免政事有妨则免讲之日夙具讲章至期
讲讫纶音赐宴俨然而退上下之情未见其亲且密
也至于日讲可谓亲矣而体分犹过于严上有疑焉
未尝问也下有见焉未尝献也昔傅说之告高宗曰
学于古训乃有获惟学逊志务时敏厥修乃来逊者
逊其志如有所不能敏者敏于学如有所不逮成王
访洛于群臣曰学有缉熙于光明佛时仔肩缉熙者
继续而光明之示我显德行者冀群臣有以开示之
也商周之君其学如此之切夫人主一日万几固不
暇如儒生学士日夜孜孜然而帝王精一之传治天
下之大经大法古今治乱之迹天人精之际自非
逊敏缉熙亦安望其有得而今也阔略如是暴之之
日少寒之之日多傅之之人寡咻之之人多未见其
能得也且不独商宗周成为然也汉光武虽在军中
投戈讲艺息马论道至夜分乃罢唐太宗延四方文
学之士房杜褚薛辈十八人分番直宿讨论经籍或
至夜分今贞观政要与魏征所论亦可见矣宋世贤
君宫中消日惟是观书居常禁中亦有日课翰林侍
从日寓直禁中以备顾问我太祖高皇帝甫得天下
开礼贤馆与宋濂刘基章溢辈日相讲论其后圣学
高明诏告天下皆出御制睿翰如飞群臣拱视今御
制文集是也仁宗皇帝临御建弘文馆于思善门之
右文学之臣数人入直时至馆中讲论孝宗皇帝御
经筵之外每观永乐大典又常索太极图西铭等书
于宫中玩之尤嗜古学士沈度之书日临数遍夫自
古帝王之学如此祖宗之学如此陛下睿哲自天春
秋鼎盛讲明圣学正其时也臣愚特望于便殿之侧
复修弘文馆故事妙选天下文学行艺着闻者七八
人更番入直内阁大臣一人领之如先朝杨溥故事
陛下万几有暇时造馆中屏去法从特霁天威从容
询问或讲经或读史传或论古今成败或论民间疾
苦闲则游戏翰墨虽诗文之类亦惟所好而不禁盖
亦日讲之意而加亲焉大略如家人父子上有疑则
必问下有见则必陈日改月化有不知其然而然者
时御经筵所以昭国家之盛典日造弘文所以崇圣
学之实功如此不巳则圣德日新又新高宗成王不
得专美于前矣
  劝圣学疏         何如宠
谨以愚臣虽远而实近之心特陈当时似迂而实切
之务以赞圣学以宏治源事惟臣羸钝之质在位一
日未尝一日忘尸素之惧在臣愚朴之性虽去位一
日未尝一日忘酬报之思因于舟行之日复掇拾当
世之所习言者而特反复献之皇上惟不厌其烦琐
而重听焉夫天下之大患莫如实事之不务而竞虚
言然亦何尝见天下之实有言耶凡国家之承平益
久则臣子之身家益重以身家之谋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