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碑非旧制
不可许帝初甚怒色变绛前语不已辞旨恳切因泣
下上徐察其意直色稍和卒大开悟遂以绛为中书
舍人学士如前亟命军中曳去所立碑曰微绛言不
知此为损我翼日又面赐绛紫衣金鱼亲为绛择良
笏勉之曰尔他时在南面无易此心绛为相时教坊
忽称密旨取良家士女及衣冠别第妓人京师嚣然
绛谓同列曰此事大亏损圣德须有论谏或曰此嗜
欲间事从谏官上疏绛曰居常相公尝病谏官不论
事此难事即推与谏官可乎遂极疏论奏翼日延英
召对帝举手谓绛曰昨见卿状所论采择事非卿尽
忠于朕何以及此朕都不知向外此是教坊罪过不
喻朕意以至于此朕缘丹王已下四人院中都无侍
者朕令于乐工中及闾里有情愿者厚其钱帛只取
四人四王各与一人伊不会朕意便至如此朕今已
科罚其所取人并放归若非卿言朕宁知过失
卢氏杂说宪宗时中官吐突承璀有恩泽欲为上立
德政碑碑屋已成磨砻石讫请宣索文时李绛为翰
林学士奏曰大人者与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明无
立碑纪美之事恐取笑夷夏上深然之遽命拆屋废
石承璀奏碑屋用功极多难便毁拆欲坚其请上曰
急索牛拽倒其纳谏如此
册府元龟元和六年永昌公主薨欲起祠堂宰臣李
吉甫奏请置墓户冀日帝谓吉甫曰卿昨所奏罢祠
堂深惬朕心朕初疑其冗费缘未知故实是以量减
及览所奏方知无据然朕不欲破二三十户百姓当
择官户谨信者委之吉甫等拜贺帝曰此岂是难事
有关朕身不便于时者苟闻之则改此岂足多邪卿
但切思规正无谓朕不能行也
九年十二月释下县令裴寰之罪仍放本县视事
初每岁冬以鹰犬出近畿习狩谓之外按宣徽院供
奉官为其使令徒众数百或有恃恩恣横郡邑惧扰
皆厚礼迎犒之恣其所便止舍私邸百姓畏之如寇
盗每留旬月方更其所是年冬月次下寰嫉其暴
但据文供馈使处公馆杜其侵扰使者归或谮寰有
慢言帝大怒将以不敬论宰臣武元衡等于延英恳
救理之帝怒不解及出逢御史中丞裴度将入元衡
等谓曰裴寰事帝意不问恐不可论度唯唯而入抗
陈其事谓寰无罪帝愈怒曰卿言裴寰无罪则当决
五坊小使小使无罪则当决裴寰度曰诚如圣旨但
以裴寰为令长爱惜陛下百姓如此岂可罪之帝怒
稍解初令书罚翊日释之
十四年四月命中官五人为京西和籴使谏议大夫
郑覃右补阙高钺等同以疏论帝览之即日罢其使
旧唐书宪宗本纪元和十四年三月辛丑上顾谓宰
臣曰听受之间大是难事推诚选任所谓委寄必合
尽心及至所行临事不无偏党朕临御以来岁月斯
久虽不明不敏然渐见物情每于行为务欲详审比
令学士集前代昧政之事为辩谤略每欲披阅以为
鉴诫耳崔群对曰无情曲直辩之至易稍怀欺诈审
之实难故孔子有众好众恶之论浸润肤受之说盖
以暧昧难辩故也若择贤而任之待之以诚□之以
法则人自归公孰敢行伪陛下详观载籍以广聪明
实天下幸甚
册府元龟穆宗以元和十五年正月即位二月丁亥
监察御史杨虞卿以帝频出盘游上疏切谏疏奏帝
令中使宣付宰臣云虞卿所上疏切直可奖后宰臣
令狐楚萧俯段文昌延英奏事因以纳谏为贺
十月群臣入阁既退谏议大夫郑覃崔偃补阙辛丘
度拾遗韦璀温会等廷论得失覃进言曰陛下即位
以来宴乐过多畋游无度今蕃寇在境缓急奏报不
知乘舆所在臣等忝备谏列不胜忧迫伏愿稍减游
乐留心政直又窃闻陛下晨夜昵狎倡优近习之徒
赏赐过厚凡金银货币皆出于苍生膏血不可使无
功之人滥沾赐与纵内藏有余亦乞陛下恭守节俭
勿容易而散如四方有事得以支用免令有司重敛
百姓实天下之幸帝初讶之顾宰臣萧俯曰此辈何
人俯进曰谏议大夫郑覃等帝意稍解谓俯等曰朕
有过失臣下能犯颜直谏岂非忠也又谓覃等曰允
卿所奏宰臣皆蹈舞称贺既退宰臣复诣延英奏事
帝令宣示覃等曰阁中奏事殊不从容今日已后有
事须面论者可于延英请对当与卿等从容讲论时
久无论谏于内阁者覃等既诤帝欣然纳之中外相
贺十一月行幸温汤李绛崔元略等切谏辛酉命宰
臣召李绛崔元略等至中书宣旨曰朕缘皇太后违
和欲幸温汤前者所以督行亲自简较卿等遂能极
谏深所愧怀于是各以表谢
读书镜穆宗时崔发殴曳中人因系狱不以郊赦原
台谏李勃张仲方伦申救皆不听李逢吉从容言曰
崔发殴曳中人诚大不恭然其母年八十因发下狱
积忧成疾陛下方以孝治天下所宜矜上愍然曰比
谏官但言发冤未尝言不恭亦不言其有老母如卿
所言朕何为不赦之即释其罪
册府元龟敬宗以长庆四年正月即位五月敕度支
所进修造殿宇木石一物以上□付山陵使收管仍
令般送陵所便充造作帝富有春秋畋猎之暇好治
宫室皆命为别殿以新宴游及庀藏事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