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司百
执事皆许直言无隐然又恐其不言也于是谏官专
任责成既置六科给事中复设十三道御史盖诸司
百执事虽皆得言而亦可以不言科道官无所不当
言而尤不敢不言世称科道官曰言官曰谏官然犹
恐其言之不尽也轮直有日建白有牌称职有赏不
称有罚此祖宗命官之意盖将以明目达聪照临万
国虑至深远际此圣明之朝不宜以言为讳大凡进
言者其说未必皆是但其意亦欲得当以报主上即
使尽属好名亦何负于国家也言可用则用之不可
用则置之诸人无得以言而博名高而庙堂亦无务
以法令箝天下之口斯为上世极隆之景象也不谓
近日有给事中邵庶因诚意伯刘世延之条陈而波
及于言者己既不言又禁他人不得言一时士类莫
不扼腕嗤叹夫世延之言诚为无当且朝奏疏而夕
乞恩亦足羞者陛下犹念及元勋苗裔而容纳之且
不欲以一世延阻言路甚盛心也该科谓宜矜其愚
而略其短否则看详章奏就事参驳谁曰不可何乃
因噎废食乘机排挤至并他衙门而概禁之夫防人
之口甚于防川庶岂不闻斯语哉以尧舜之圣而犹
舍己从人其时五臣九官济济相师都俞吁蛴谝
堂岂乏嘉谟谠论而工瞽刍荛犹然得献其一得之
愚今皇上德符尧舜治效唐虞而邵庶不以禹皋陶
之所以事君者事君将视皇上为何如主乎今天下
民穷财尽所在饥馑山陕云南等处百姓流离僵尸
载道疾苦危急之状有郑侠所不能图者陛下不得
闻且见也迩者雷击朝日擅星坠如斗天变示儆加
之风俗薄恶士庶骄横辇毂之下子杀父仆杀主旬
日决罪囚者以数计人情乖离于下邵庶以为海内
岂尽无可言群臣可遂依违L菽默固位而已乎
当此之时纵九重寤寐求言辅臣吐握下士大小臣
工尽忠补过尚且惟日不足奈之何恶闻人言嫉之
如雠而拒之于千里之外哉夫在廷之臣其为言官
者十之二三而不为言官者十之六七言官不必皆
智而不为言官者不必皆愚也无论往事即如近年
冯张交通权奸专恣其连章保留颂贤称美如科臣
陈三谟台臣曾士楚者比比而是乃请剑折槛杖谪
以去者果皆出于言官乎由斯以论人非言官未可
尽少也明矣果从庶言有如言官持禄养交巽□观
望当言而不言矣其他庶职又必以言为禁天下幸
而无事也则可脱有军国重情安危顷刻皇上又何
从而知乎邵庶复以圣论堂上官禁止司属为计之
得此又历代以来所未有而我朝律令所不载也臣
刑官也律令其职掌也凡堂上官训谕司属必以讲
读律令为首务臣伏睹大明律一款凡国家政令得
失军民利害一切兴利除害之事并从五军都督府
六部官面奏区处又一款若百工技艺之人应有可
言之事亦许直至御前奏闻各衙门但有阻当者鞫
问明白处斩如大明律会典及皇祖卧碑亦屡言之
不置夫百工技艺之人有言尚不敢阻况诸司百执
事乎傥为堂官谆谆然以此禁谕所属属官有不心
非而背议乎即堂官禁之所属听之人人隐忍苟容
处处道路以目有不辱当时羞后世乎臣以为皇祖
律令万世所当遵守非诸臣所敢轻议也人臣食君
之禄报君之恩惟知不负朝廷非堂官所能约束也
我朝兴贤使能欲其愿忠而未尝欲其不忠堂官以
身率属教其报主而不敢教其负主此古今之通义
也臣所以轻冒出位之禁而不容自已者诚恐邵庶
之言一出远近闻者不察庙堂所以受言之意而猥
以庶为口实将使志士解体善言日壅主上不得闻
其过群下无所毕其虑祸天下必自庶始矣其所关
系岂渺小哉臣愚以为皇上必欲重百官越职之禁
不若严言官失职之罚伏乞天语时加戒谕邵庶免
究外以后但有越职妄言及当言不言者当坐以负
君误国之罪轻则纪过重则劣处敕下吏部凡遇年
例升迁科道之期一视其章疏有无多寡事体大小
难易以为殿最而皇上又烛观而坐照之则言官无
不直言庶官无事可言出位之禁可省太平之效自
臻矣臣不识忌讳干冒天威无任陨越待命之至

 听言部艺文二

  唐风采苓三章



此刺听谗之诗
采苓采苓首阳之巅人之为言苟亦无信舍旃舍旃
苟亦无然人之为言胡得焉



采苦采苦首阳之下人之为言苟亦无与舍旃舍旃
苟亦无然人之为言胡得焉



采葑采葑首阳之东人之为言苟亦无从舍旃舍旃
苟亦无然人之为言胡得焉



  小雅鹤鸣二章



此诗之作不可知其所由然必陈善纳诲之辞
 也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野鱼潜在渊或在于渚乐彼之
园爰有树檀其下维[他山之石可以为错



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鱼在于渚或潜在渊乐彼之
园爰有树檀其下维b他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