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然宗社有永顾不幸欤
  上光宗疏          黄裳
陛下之于寿皇未尽孝敬之道意者必有所疑也臣
窃推致疑之因陛下毋乃以焚廪浚井之事为忧乎
夫焚廪浚井在当时或有之寿皇之子惟陛下一人
寿皇之心托陛下甚重爱陛下甚至故忧陛下甚切
违预之际□香祝天为陛下祈祷爱子如此则焚廪
浚井之心臣有以知其必无也陛下何疑焉又无乃
以肃宗之事为忧乎肃宗即位灵武非明皇意故不
能无疑寿皇当未倦勤亲挈神器授之陛下揖逊之
风同符尧舜与明皇之事不可同日而语明矣陛下
何疑焉又无乃以卫辄之事为忧乎辄与蒯聩父子
争国寿皇老且病乃颐神北宫以保康宁而以天下
事付之陛下非有争心也陛下何疑焉又无乃以孟
子责善为疑乎父子责善本生于爱为子者能知此
理则何至于相夷寿皇愿陛下为圣帝责善之心出
于忠爱非贼恩也陛下何疑焉此四者或者之所以
为疑臣以理推之初无一之可疑者自父子之间小
有猜疑此心一萌方寸遂乱故天变则疑而不知畏
民困则疑而不知恤疑宰执专权则不礼大臣疑台
谏生事则不受忠谏疑嗜欲无害则近酒色疑君子
有党则庇小人事有不须疑者莫不以为疑乃若贵
为天子不以孝闻敌国闻之将肆轻侮此可疑也而
陛下则不疑小人将起为乱此可疑也而陛下则不
疑中外官军岂无他志此可疑也而陛下则不疑事
之可疑者反不以为疑颠倒错乱莫甚于此祸乱之
萌近在旦夕宜及今幡然改过整圣驾谒两宫以交
父子之欢则四夷向风天下慕义矣
  周世宗家人传论      欧阳修
呜呼父子之恩至矣孟子言舜为天子而瞽叟杀人
则弃天下窃负之而逃以为天下可无舜不可无至
公舜可弃天下不可刑其父此为世立言之说也然
事固有不得如其意者多矣盖天子有宗庙社稷之
重百官之卫朝廷之严其不幸有不得窃而逃则如
之何而可予读周史见守礼杀人世宗寝而不问盖
进任天下重矣而子于其父亦至矣故宁受屈法之
过以申父子之道其所以合于义者盖知权也君子
之于事择其轻重而处之耳失刑轻不孝重也刑者
所以禁人为非孝者所以教人为善其意一也孰为
重刑一人未必能使天下无杀人而杀其父灭天性
而绝人道孰为重权其所谓轻重者则天下虽不可
弃而父亦不可刑也然则为舜与世宗者宜如何无
使瞽叟守礼至于杀人则可谓孝矣然而有不得如
其意则择其轻重而处之焉世宗之知权明矣夫
  又             前人
呜呼至公天下之所共也其是非曲直之际虽父爱
其子亦或有所不得私焉当周太祖举兵于魏汉遣
刘铢诛其家族于京师酷毒备至后太祖入立遣人
责铢铢辞不屈太祖虽深恨之然以铢辞直终不及
其家也及追封妻子之被杀者其言深自隐痛之而
已不敢有非汉之辞焉盖知其曲在己也故略存其
辞以见周之有愧于其心者矣
  梁太祖父子论        前人
呜呼春秋之法是非与夺之际难矣哉或问梁太祖
以臣s君友以子s父一也与s即位逾年改元
春秋之法皆以君书而友不得列于本纪何也且
父子之恶均夺其子是与其父也岂春秋之旨哉予
应之曰梁事着矣其父之恶不待与夺其子而后彰
然末帝之志不可以不伸也春秋之法君s而贼不
讨者国之臣子任其责予于友之事所以伸讨贼
者之志也
  名二子说          苏洵
轮辐盖轸皆有职乎车而轼独若无所为者虽然去
轼则吾未见其为完车也轼乎吾惧汝之不外饰也
天下之车莫不由辙而言车之功辙不与焉虽然车
仆马毙而患不及辙是辙者祸福之间辙乎吾知免

  思子台赋          苏轼
 余先君宫师之友史君讳经臣字彦辅眉山人与
 其弟沆子升皆奇士博学能文慕李文饶之为人
 而举其议论彦辅举贤良不中第子凝以进士得
 官止著作佐郎皆早死且无子有文数百首皆亡
 之予少时尝见彦辅所作思子台赋上援秦皇下
 逮晋惠反复哀切有补于世盖记其意而亡其辞
 乃命过作补亡之篇庶几君子犹得见斯人□怀
 □也
客有自蜀游梁压囟东览河华之形胜兮访秦汉
之遗宫得岿然之颓基兮并湖城之西墉吊汉武之
暴怒兮悼戾园之悯凶闻父老之哀叹兮犹有归来
望思之遗恫吁犬台之谗颊兮实咀毒而衔锋败赵
于俯仰兮又将覆刘氏之宗闵汉武之多忌兮谓左
右之皆戎杀阳石而未厌兮又瘗祸于宫中忸君王
之好杀兮视人命犹昆虫死者几何人兮岂问骨肉
与王宫惑狂傅之浅谋兮不忍忿忿而杀充上曾不
鉴余之无聊兮实有豕心负此名而欲亡兮天下其
孰吾容苟逭死于泉鸠兮冀稍久而自理遘大患于
仓猝兮怀孤愤于永已念君老而孰图兮嗟肉食其
多鄙独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