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复何理齿臣于人次臣亦何颜自次
于人理臣欲自投草泽思之心也而明诏谓之独
善其身圣旨不垂矜察所以重其罪也愿陛下览先
朝谬授之失虽垂宽宥全其首领犹宜弃之任其自
存自没则天下粗知劝戒之纲矣疏奏诏曰省告恳
恻执以感叹诚是仁舅处物宗之责理亦尽矣若大
义既不开塞舅所执理胜何必区区其相易夺贼峻
奸逆书契所未有也是天地所不容人神所不宥今
年不反明年当反愚智所见也舅与诸公勃然而召
正是不忍见无礼于君者也论情与义何得谓之不
忠乎若以己总率征讨事至败丧有司宜明直绳以
肃国体诚则然矣且舅遂上告方伯席卷来下舅躬
贯甲胄贼峻枭悬大事既平天下开泰衍得反正社
稷V安宗庙有奉岂非舅二三方伯亡身陈力之勋
耶方当策勋行赏岂复议既往之咎乎且天下大弊
死者万计而与桀寇对岸舅且当上奉先帝顾托之
旨弘济艰难使衍冲人永有凭赖则天下幸甚亮欲
遁逃山海自暨阳东出诏有司录夺舟船亮乃求外
镇自效出为持节都督豫州扬州之江西宣城诸军
事平西将军假节豫州刺史领宣城内史亮遂受命
镇芜湖顷之后将军郭默据湓口以叛亮表求亲征
于是以本官加征讨都督率将军路永毛宝赵引匡
术刘仕等步骑二万会太尉陶侃俱讨破之亮还芜
湖不受爵赏侃移书曰夫赏罚黜陟国之大信窃怪
矫然独为君子亮曰元帅指治涑夹命亮何功之
有遂苦辞不受进号镇西将军又固让初以诛王敦
功封永昌县公亮比陈让疏数十上至是许之陶侃
薨迁亮都督江荆豫益梁雍六州诸军事领江荆豫
三州刺史进号征西将军开府仪同三司假节亮固
让开府乃迁镇武昌时王导辅政主幼时艰务存大
纲不拘细目委任赵引贾宁等诸将并不奉法大臣
患之陶侃尝欲起兵废导而□鉴不从乃止至是亮
又欲率众黜导又以谘鉴而鉴又不许亮与鉴笺曰
昔于芜湖反复谓彼罪虽重而时弊国危且令方岳
道胜亦足有所镇压故共隐忍解释陶公自兹迄今
曾无悛改主上自八九岁以及成人入则在宫人之
手出则唯武官小人读书无从受音句顾问未尝遇
君子侍臣虽非俊士皆时之良也知古今顾问岂与
殿中将军司马督同年而语哉不云当高选侍臣而
云高选将军司马督岂合贾生愿人主之美习以成
德之意乎秦政欲愚其黔首天下犹知不可况乃欲
愚其主哉主之少也不登进贤哲以辅导圣躬春秋
既盛宜复子明辟不稽首归政甫居师傅之尊成人
之主方受师臣之悖主上知君臣之道不可以然而
不得不行殊礼之事万乘之君寄坐上九亢龙之爻
有位无人挟震主之威以临制百官百官莫之敢忤
是先帝无顾命之臣势屈于骄奸而遵养之也赵贾
之徒有无君之心是而可忍孰不可忍且往日之事
含容隐忍谓其罪可宥良以时弊国危兵甲不可屡
动又冀其当谢往衅惧而修己如顷日之纵是上无
所忌下无所惮谓多养无赖足以维持天下公与下
官并蒙先朝厚顾荷托付之重大奸不扫何以见先
帝于地下愿公深惟安国家固社稷之远算次计公
之与下官负荷轻重量其所宜鉴又不许故其事得
息时石勒新死亮有开复中原之谋乃解豫州授辅
国将军毛宝使与西阳太守樊峻精兵一万俱戍邾
城又以陶称为南中郎将江夏相率部曲五千人入
沔中亮弟翼为南蛮校尉南郡太守镇江陵以武昌
太守陈□为辅国将军梁州刺史趣子午又遣偏军
伐蜀至江阳执伪荆州刺史李闳巴郡太守黄植送
于京都亮当率大众十万据石头城为诸军声援乃
上疏曰蜀胡二寇凶虐滋甚内相诛锄众叛亲离蜀
甚弱而胡尚强并佃并守修进取之备襄阳北接宛
许南阻汉水其险足固其土足食臣宜移镇襄阳之
石城下并遣诸军罗布江沔比及数年戎士习练乘
衅齐进以临河洛大势一举众知存亡开反善之路
宥逼□之罪因天时顺人情诛逋逆雪大耻实圣朝
之所先务也愿陛下许其所陈济其此举淮泗寿阳
所宜进据臣辄简练部分乞槐棘参议以定经略帝
下其议时王导与亮意同□鉴议以资用未备不可
大举亮又上疏便欲迁镇会寇陷邾城毛宝赴水而
死亮陈谢自贬三等行安西将军有诏复位寻拜司
空余官如故固让不拜亮自邾城陷没忧慨发疾会
王导薨征亮为司徒扬州刺史录尚书事又固辞帝
许之咸康六年薨时年五十二追赠太尉谥曰文康
丧至车驾亲临及葬又赠永昌公印绶亮弟冰上疏
曰臣谨详先事亦曾闻臣亮对臣等之言恳恳于斯
事是以屡自陈请将迄十年岂恃臣好让而不肃恭
顾曩时之衅近出宇下加先帝神武算略兼该是以
役不逾时而凶强馘灭计之以事则功归圣主推之
于运则胜非人力至如亮等因圣略之弘得效所职
事将何论功将何赏及后伤蹶责逾先功是以陛下
优诏听许亮实思自效以报天德何悟身潜圣世微
志长绝存亡哀恨痛贯心膂愿陛下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