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通判人未历通判非特旨不荐仍为里行此唐马
周故事也议者颇病太拘难以应格熙宁初司马君
实为中司巳请稍变旧制及吕晦叔继为中司遂荐
张戬王子韶二人皆京官也既而王荆公骤用李资
深以秀州军事判官特除太子中允权监察御史里
行命下宋次道当制封还词头已而次命李才元苏
子容皆不奉诏盖谓旋除中允而命犹自选人而除
也三人皆谪卒用资深近岁有差遣合用京官特改
官而除者自资深始也
中丞侍御史上事台属皆东西立于厅下上事官拜
厅已即与其属揖而不声喏谓之哑揖以次升阶上
事官据中坐其属后列坐于两旁上事官判案三道
后皆书曰记谘而后引百司人吏立于庭台吏事厅
上厉呼曰咄则百司人吏声喏急趋而出谓之咄散
然后属官始再展状如寻常参谒之仪始相与交谈
前此皆未尝语也案后判记谘恐犹是方镇宪衔时
沿袭故事记谓记室谘谓谘议不知哑揖咄散为何
义然至今行之不改
太宗时张宏自枢密副使真宗时李惟清自同知枢
密院为御史中丞盖重言责也仁宗时亦多命前执
政如晏元献公王安简公皆是自嘉佑后迄今无为
之者
京师省寺皆南向惟御史台北向盖自唐以来如此
说者以为隋建御史台取其与尚书省便道相近故
唐因之或云御史弹治不法北向取肃杀之义莫知
孰是然今台门上独设鸱吻亦非他官局所有也
唐正衙宣政殿庭皆植松开成中诏入合赐对官班
退立东阶松树下是也殿门外复有药树元微之诗
云松间待制应全远药树监搜可得知自晋魏以来
凡入殿奏事官以御史一人立殿门外搜索而后许
入谓之监搜御史立药树下至唐犹然太和中始罢

仁宗时台官有弹击教坊倭子郑州来者朝中传以
为笑欧公以为今台官举人须得三丞以上成资通
判者所以难于充选因请略去资格添置御史里行
但选材堪此选资深者入三院资浅者为里行熙宁
初实用此议也
两京留台皆有公宇亦榜曰御史台旧为前执政重
臣休老养疾之地故例不事事皇佑间吴正肃公为
西京留台独举其职时张尧佐以宣徽使知河南府
郡政不当有诉于台者正肃即为移文诘之尧佐皇
恐奉行不敢异其后司马温公熙宁元丰间相继为
者十七年虽不甚预府事然亦守其法令甚严如国
忌行香等班列有不肃亦必绳治自创置宫观后重
臣不复为率用常调庶官比宫殿给使请俸差优尔
朝廷既但以此为恩故来者□走府廷殆与属吏无
异矣
故事三院御史论事皆先申中书得札子而后始登
对谏官则不然熙宁初始诏依谏官例听直牒合门
请对
熙宁以前台官例少贬间有责补外者多是平出未
几复召还故台吏以事去官每加谨为其治行及区
处家事无不尽力近岁台官进退既速贬责复还者
无几然吏习成风犹不敢懈开封官治事略如外州
督察按举必绳以法往往加以笞责故府官罢吏率
掉臂不顾至或靳侮之时称孝顺御史台忤逆开封

唐三院御史谓侍御史与殿中侍御史监察御史也
侍御史所居曰台院殿中曰殿院监察曰察院此其
公宇之号非官称也侍御史自称端公知杂事则称
杂端而殿中监察称曰侍御近世殿院察院乃以名
其官盖失之矣而侍御史复不称台院止曰侍御端
公杂端但私以相号而不见于通称各从其所沿袭
东轩笔录庆历中卫士有变震惊宫掖寻捕杀之时
台官宋禧上言此盖平日防闲不至所以致患臣闻
蜀有罗江狗赤而尾小者其警如神愿养此狗于掖
庭以警仓卒时谓之宋罗江又有御史席平因鞫诏
狱毕上殿仁宗问其事平曰已从车边斤矣时谓之
斤车御史治平中英宗再起吕溱知杭州时张纪为
御史因弹吕溱昔知杭州时以宴游废政乞不令再
往其诰词有朝朝只在湖上家家尽发淫风尤为人
所笑
避暑录话国朝监察御史皆用三丞以上尝再任通
判人有阙则中丞与翰林学士知杂迭举二人从中
点一人除宰相不与也韩公为中丞以难于中选乃
请举京官以为里行遂荐王观文陶治平初御史缺
台臣如故事以名上英宗皆不用内批自除二人范
尧夫以江东转运判官为殿中侍御史吕微仲以三
司盐铁判官为监察御史里行得人之效乃见于再
世二十年之后古未有也
容斋续笔嘉佑六年司马公以修起居注同知谏院
上章乞立宗室为继嗣对毕诣中书略为宰相韩公
言其旨韩公摄飨明堂于时殿中侍御史陈洙监祭
公问洙闻殿院与司马舍人甚熟洙答以顷年曾同
为直讲又问近日曾闻其上殿言何事洙答以彼此
台谏官不相往来不知言何事此一项温公私记之
甚详然则国朝故实台谏官元不相见故赵清献公
为御史论陈恭公而范蜀公以谏官与之争元丰中
又不许两省官相往来鲜于子骏乞罢此禁元佑中
谏官刘器之梁况之等论蔡新州而御史中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