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远奏免协官时
冬雷电且大雨帝下书责躬引过远复上疏曰被庚
午诏书以雷电震暴雨非时深自□责虽禹汤罪己
未足以喻臣暗于天道窃以人事论之陛下节俭敦
朴恺悌流惠而王化未兴者皆群公卿士不能夙夜
在公以益大化素餐负乘秕秽明时之责也今逆贼
猾夏暴虐滋甚二帝幽殡梓宫未反四海延颈莫不
东望而未能遣军北讨雠贼未报此一失也昔齐侯
既败七年不饮酒食肉况此耻尤大臣子之责宜在
枕戈为王前驱若此志未果者当上下克俭恤人养
士彻乐减膳惟修戎事陛下忧劳于上而群官未同
戚容于下每有会同务在调戏酒食而已此二失也
选官用人不料实德惟在白望不求才干乡举道废
请托交行有德而无力者退修望而有助者进称职
以违俗见讥虚资以从容见贵是故公正道亏私涂
日开强弱相陵冤枉不理今当官者以理事为俗吏
奉法为苛刻尽礼为谄谀从容为高妙放荡为达士
骄蹇为简雅此三失也世所谓三失者公法加其身
私议贬其非转见排退陆沉泥滓时所谓三善者王
法所不加清论美其贤渐相登进仕不辍官攀龙附
凤翱翔云霄遂使世人削方为圆挠直为曲岂待顾
道德之清涂践仁义之区域乎是以万机未整风俗
伪薄皆此之由不明其黜陟以审能否此则俗未可
得而变也今朝廷群司以从顺为善相违见贬不复
论才之曲直言之得失也时有言者或不见用是以
朝少辩争之臣士有禄仕之志焉郭翼上书武帝擢
为屯留令又置谏官所以容受直言诱进将来故人
得自尽言无隐讳任官然后爵之位定然后禄之敷
奏以言明试以功车服以庸舜犹历试诸难而今先
禄不试甚违古意乱之所由也求才急于疏贱用刑
先于亲贵然后令行禁止野无遗滞尧取舜于仄陋
舜拔贤于岩穴姬公不曲绳于天伦叔向不亏法于
孔怀今朝廷法吏多出于寒贱是以章书日奏而不
足以惩物官人选才而不足以济事宜招贤良于屠
钓聘耿介于丘园若此道不改虽并官省职无救弊
乱也能哲而惠何忧乎欢兜何迁乎有苗何畏乎巧
言令色孔壬此官得其人之益也累迁侍中出补会
稽内史时王敦作逆沈充举兵应之加宁远将军距
而不受不输军资于充保境安众为务敦至石头讽
朝廷征还乃拜太常卿加散骑常侍敦深惮其正而
有谋引为长史数月病卒远弟缙名亚于远为王敦
主簿终于鄱阳太守
  张辅
按晋书本传辅字世伟南阳西鄂人汉河间相衡之
后也少有干局与从母兄刘乔齐名初补蓝田令不
为豪强所屈时强弩将军庞宗西州大姓护军赵浚
宗妇族也故僮仆放纵为百姓所患辅绳之杀其二
奴又夺宗田二百余顷以给贫户一县称之转山阳
令太尉陈准家僮亦暴横辅复击杀之累迁尚书郎
封宜昌亭侯转御史中丞时积弩将军孟观与明威
将军郝彦不协而观因军事害彦又贾谧潘岳石崇
等共相引重及义阳王威有诈冒事辅并纠劾之梁
州刺史杨欣有姊丧未经旬车骑长史韩预强聘其
女为妻辅为中正贬预以清风俗论者称之及孙秀
执权威构辅于秀秀惑之将绳辅以法辅与秀笺曰
辅徒知希慕古人当官而行不复自知小为身计今
义阳王诚弘恕不以介意然辅母年七十六常见忧
虑恐辅将以怨疾获罪愿明公留神省察辅前后行
事是国之愚臣而已秀虽凶狡知辅雅正为威所诬
乃止后迁冯翊太守是时长沙王V以河间王J专
制关中有不臣之迹言于惠帝密诏雍州刺史刘沈
秦州刺史皇甫重使讨J于是沈等与J战于长安
辅遂将兵救J沈等败绩J德之乃以辅代重为秦
州刺史当赴J之难金城太守游楷亦皆有功转梁
州刺史不之官楷闻辅之还不时迎辅阴图之又杀
天水太守封尚欲扬威西土召陇西太守韩稚会议
未决稚子朴有武干斩异议者即收兵伐辅辅与稚
战于遮多谷口辅军败绩为天水故帐下督富整所
杀初辅尝着论云管仲不若鲍叔知所奉知所投管
仲奉主而不能济所奔又非济事之国三归反坫皆
鲍不为又论班固司马迁云迁之著述辞约而事举
叙三千年事唯五十万言班固叙三百年事乃八十
万言烦省不同不如迁一也良史述事善足以奖劝
恶足以鉴诫人道之常中流小事亦无取焉而班皆
书之不如二也毁贬晁错伤忠臣之道不如三也迁
既造创固又因循难易益不同矣又迁为苏秦张仪
范雎蔡泽作传逞辞流离亦足以明其大才故述辩
士则辞藻华靡叙实录则隐核名检此所以迁称良
史也又论魏武帝不及刘备乐毅减于诸葛亮词多
不载
  江灌
按晋书江传从弟灌字道群父瞢尚书郎灌少
知名才识亚于州辟主簿举秀才为治中转别驾
历司徒属北中郎长史领晋陵太守简文帝引为抚
军从事中郎后迁吏部郎时谢奕为尚书铨叙不允
灌每执正不从奕托以他事免之受黜无怨色顷之
简文帝又以为无军司马甚相宾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