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大夫李承嘉尝召诸御史责曰近日御史言事
不咨大夫礼乎御史萧至忠曰御史人君耳目比肩
事主得自弹事不相关白若先白大夫而许弹事如
弹大夫不知白谁也
 臣按今六部官属皆书其部如吏部属则曰吏部
 文选清吏司兵部属则曰兵部武选清吏司之类
 是也惟都察院则书其道而不系于都察院焉是
 亦唐人之意也
武后以法制群下许谏官御史得以风闻言事
 胡寅曰武后使谏官御史以风闻言事其兴奸慝
 来谗谮害忠良伤公道之符契乎朝廷者众正之
 原是非所仰以决谮诉所望以明毁誉所赖以公
 人心服与不服一在是焉彼风闻者得于道听涂
 说或两怒溢恶岂皆真实遽然按之以施刑罚其
 差失多矣既以风闻多不审谛被言者又泯默被
 罪不得申理而冤结无告伤平明之政亦甚矣
 臣按后世台谏风闻言事始此前此未有也有之
 始自武氏宋人因按以为故事而说者遂以此为
 委任台谏之专嗟乎此岂治朝盛德之事哉夫泛
 论事情风闻可也若乃讦人阴私不究其实而辄
 加以恶声是岂忠厚诚实之道哉夫有是实而后
 可加以是名有是罪而后可施以是刑苟不察其
 有无虚实一闻人言即形之奏牍置于宪典呜呼
 莫须有何以服天下哉我祖宗着为宪纲许御史
 纠劾百司不公不法事须要明着年月指陈实迹
 不许虚文泛言搜求细事盖恐言事者假此以报
 复私雠中伤善类污蔑正人深合圣人至诚治天
 下之旨
睿宗时侍御史杨孚弹纠不避权贵权贵毁之上曰
鹰搏狡兔须急救之不尔必反为所噬御史惩奸慝
亦然苟非人主保卫之则必为奸慝所噬矣
 臣按睿宗此言可以为世主任用风宪之法
肃宗在灵武时武臣崛兴无法度大将管崇嗣背阙
坐笑语喧纵监察御史李勉劾其不恭帝叹曰吾有
李勉朝廷始尊
穆宗时夏州节度使李佑拜大金吾违诏进马侍御
史温造劾之佑曰吾夜入蔡州擒吴元济未尝心动
今日胆落于温御史矣
 臣按御史之设所以为朝廷非为其人也既授之
 以是职必假之以是权彼持其权以举厥职则人
 知所严惮而不敢为恶其为朝廷之益大矣唐人
 有言御史为天子之耳目宸居之堂陛未有耳目
 聪明堂陛峻正而天子不尊者也天子尊未有奸
 臣贼子而不灭也奸臣贼子灭矣可以自朝廷至
 于海隅荡荡然何所不理哉观于此言则知古人
 设官之意
宋制御史入台满十旬无章疏者有辱台之罚
 臣按宋朝切责御史以举其职其严如此盖惟恐
 其不言也上之所以责之于其下者必欲其言如
 此居是职者虽欲缄默不言不可得矣
石介曰君有佚豫失德悖乱亡道荒政蜈煞现衣
贤御史府得以谏责之相有依违顺旨蔽上罔下贪
宠忘谏专福作威御史府得以纠绳之将有凶悍不
顺恃武肆害玩兵弃战暴刑毒民御史府得以弹劾
之君至尊也相与将至贵也且得谏责纠劾之余可
知也
曾肇曰御史责人者也将相大臣非其人百官有司
失其职天下之有败法乱纪服谗搜慝者御史皆得
以责之然则御史独无责乎居其位有所不知知之
有所不言言之有所不行行之而君子病焉小人幸
焉御史之责也
 臣按宋二臣之言可见御史责任之重且难如此
 为御史者必如二臣所言然后为能举其职不然
 则于是职有愧矣由是观之则凡其在任之日所
 以形于言论见之章疏者乃其职分之所当为非
 好为是以求名也

 都察院部名臣列传一
  汉
  周昌
按汉书本传周昌者沛人也其从兄苛秦时皆为泗
水卒史及高祖起沛击破泗水守监于是苛昌自卒
史从沛公沛公以昌为职志苛为客从入关破秦沛
公立为汉王以苛为御史大夫昌为中尉汉三年楚
围汉王荥阳急汉王出去而使苛守荥阳城楚破荥
阳城欲令苛将苛骂曰若趣降汉王不然今为虏矣
项羽怒亨苛汉王于是拜昌为御史大夫常从击破
项籍六年与萧曹等俱封为汾阴侯苛子成以父死
事封为高景侯昌为人强力敢直言自萧曹等皆卑
下之昌□燕入奏事高帝方拥戚姬昌还走高帝逐
得骑昌项问曰我何如主也昌仰曰陛下即桀纣之
主也于是上笑之然尤惮昌及高帝欲废太子而立
戚姬子如意为太子大臣固争莫能得上以留侯策
止而昌庭争之强上问其说昌为人吃又盛怒曰臣
口不能言然臣心知其其不可陛下欲废太子臣期
期不奉诏上欣然而笑即罢吕后侧耳于东箱听见
昌为跪谢曰微君太子几废是岁戚姬子如意为赵
王年十岁高祖忧万岁之后不全也赵尧为符玺御
史侍高祖高祖独心不乐悲歌群臣不知上所以然
尧进请间曰陛下所为不乐非以赵王年少而戚夫
人与吕后有隙备万岁之后而赵王不能自全乎高
祖曰我私忧之不知所出尧曰陛下独为赵王置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