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然尝称曰
庶民所以安其田里而亡叹息愁恨之心者政平讼
理也与我共此者其惟良二千石乎以为太守吏民
之本也数变易则下不安民知其将久不可欺罔乃
服从其教化故二千石有治理效辄以玺书勉厉增
秩赐金或爵至关内侯公卿阙则选诸所表以次用
之是故汉世良吏于是为盛
 臣按史称宣帝厉精为治综核名实信赏必罚此
 其厉精之实也夫上有责实之政则下有实用之
 效观宣帝每拜守相必亲见问及其退也又加考
 察焉考察既得其实而后用之其用也又能久于
 其任使吏得以究其所施民得以安其所教贤者
 得以成其功不肖者难以匿其罪及其治效既着
 或勉以玺书或增其爵秩选其所表者以次入为
 公卿上之责实如此则为守令者安敢不以实应
 之哉后世人主选任守令一切付之铨曹铨曹一
 切付之资格上之人略不有所甄别及其黜陟之
 际惟徇虚名不责实效往往贤否混フ尕拖喟
 非无赏罚之典而不足以示劝惩此郡邑所以少
 循良之政而闾里所以多愁叹之声也欤
宣帝诏曰盖闻有功不赏有罪不诛虽唐虞犹不能
以化天下今胶东相王成劳来不倦流民自占八万
余口治有异等之效其赐成爵关内侯
 臣按此诏可见宣帝信赏必罚之政然史又谓或
 对帝言成伪增户口以蒙显赏是后吏多为虚名
 由是观之则帝之所以综核名实者未必皆实也
 则凡其所谓亲问考察名实不相应而知其所以
 然者岂尽然哉是故人君为治惟诚之为贵不察
 察以求立名不欣欣以求快意则不为小人所窥
 伺而堕其术中矣
又诏曰颍川太守霸宣布诏令百姓乡化孝子弟弟
贞妇顺孙日以众多田者让畔道不拾遗养视鳏寡
赡助贫穷狱或八年无重罪囚吏民乡于教化兴于
行谊可谓贤人君子矣其赐爵关内侯黄金百斤后
征为太子太傅迁御史大夫
又诏曰大司农邑廉洁守节退食自公亡疆外之交
束修之馈可谓淑人君子遭离凶灾朕甚闵之其赐
邑子黄金百斤以奉其祭祀
 臣按宣帝之于良吏不独生而褒升之及其没也
 犹赐金以奉其祭祀焉则夫当世之为守宰者安
 得不思所以感发而思奋哉夫人臣之为善恒苦
 于上下之隔绝而无由以上闻也上之人既闻之
 播于诏书致其褒嘉一则曰贤人君子一则曰淑
 人君子为人臣而得于上之称赞如此生有余荣
 死为不朽自非下愚不移者孰肯甘小人之归哉
先是哀平间卓茂为密令视民如子举善而教吏民
亲爱不忍欺之数年教化大行道不拾遗后以病免
归光武即位先访求茂诏曰夫名冠天下当受天下
重赏今以茂为太傅封褒德侯
 司马光曰光武即位之初群雄竞逐四海鼎沸彼
 摧坚陷敌之人权略诡辩之士方见重于世而独
 能旌循良之吏置诸群公之首宜其光复旧物享
 祚久长盖由知所先务而得其本原故也
明帝诏司隶刺史岁考长吏殿最以闻尝谓群臣曰
郎官上应列宿出宰百里苟非其人则民受其殃是
以难之故吏称其官民安其业
 臣按国家设守令将使之奉宣德意以为民造福
 也顾乃殃其民又何用彼为哉明帝生深宫之中
 居九重之上而念及民之受殃则当是时受其民
 而为之牧者孰敢殃之哉虽然天下之所以为吾
 民殃者不但一守令也守令中固欲有福吾民者
 而又有殃之者杂于其间则民亦无由以享其福
 矣吁奉天子民而居吏民之上者尚因明帝之言
 而思所以推类以求之哉
章帝诏曰俗吏矫饰外貌似是而非朕甚厌之甚苦
之安静之吏悃衔藁日计不足月计有余如襄城
令刘方吏民同声谓之不烦虽未有他异斯亦殆近
之矣夫以苛为察以刻为明以轻为德以重为威四
者或兴则下有怨心吾诏书数下冠盖接道而吏不
加理人或失职其咎安在勉思旧令称朕意焉
 臣按章帝此诏切中古今俗吏之弊所谓安静之
 吏悃衔藁日计不足月计有余斯人也岂宣帝
 诏所谓淑人君子者欤是人非独不易得且不易
 识也后世而有斯人安知其不以罢□不胜任目
 之哉老子曰其政闷闷其民醇醇又曰治国如烹
 小鲜扰之则乱章帝盖有见于此矣
顺帝时左雄上疏曰宁民之道必在用贤用贤之道
必存考黜吏数变则下不安业久于其事则民服教
化臣愚所谓守相长吏有显效者可就增秩勿移徙
非父母丧不得去官吏职满岁乃得辟举
 王安石曰在位者数徙则不得久于其官故上不
 能狃习而知其事下不肯服驯而安其教贤者则
 其功不可以及其成不肖者则其罪不可以至于
 着若夫迎新将故之劳缘绝簿书之弊固其害之
 小者不足悉数也设官固皆当久于其任而至于
 所部者远所任者重则尤宜久于其官而后可以
 责其有为
 臣按九载黜陟之典始于唐虞后世任人惟西汉
 为最久黄霸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