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哥皇后在武宗朝已膺玉册则为武宗皇后明宗
文宗二母后固为妾也今以无子之故不为立主以
妾后为正宫是为臣而废先君之后为子而追封先
父之妾于礼不可且燕王垂即位追废其母后而立
其先母为后以配享先王为万世笑岂可复蹈其失
乎集贤大学士陈颢素嫉鲁曾出曰唐太宗册曹王
明之母为后是亦二后也岂不可乎鲁曾曰尧之母
为帝喾庶妃尧立为帝未闻册以为后而配喾皇上
为大元天子不法尧舜而法唐太宗邪众服其议而
伯颜韪之遂以真哥皇后配焉
明外史宋思颜传建大都督府以思颜兼参军事太
祖尝视事东阁天暑汗沾衣左右更以衣进皆数经
浣濯者思颜曰主公躬行节俭衣浣濯之衣真可示
法子孙但恐今日如此后或不然愿终始如一太祖
嘉其直赐之币他日又进曰句容虎为害既捕获宜
除之今豢养民间何益太祖欣然即命取二虎并一
熊杀之分其肉赐百官思颜随事纳忠类此
明纪事本末洪武十年诏天下臣民言事得实封直
达御前
见闻录太宗于宫中得建文时群臣所上封事千余
通披览一二有干犯者命翰林院侍讲解缙等遍阅
有关系军马钱粮数目则留余有干犯者悉焚之既
而从容问缙等曰尔等宜皆有之众稽首未对修撰
李贯进曰臣实无之太宗曰尔以独无为贤也食其
禄则思任其事当国家危急之际在近侍独无一言
可乎朕非恶夫尽心于建文者但恶导诱建文坏祖
法乱政经耳尔等前日事彼则忠于彼今日事朕当
忠于朕不必曲自遮蔽也
明纪事本末仁宗时大理寺少卿戈谦言事过激吕
震等交奏其沽名上颇厌之因免谦朝参杨士奇进
曰四方朝觐之臣咸在岂能尽知谦过传之于远将
谓朝廷不能容直言上惕然曰此吕震误朕也遂命
士奇书敕引过而待谦如初
宣宗征高煦旋师驻跸献县陈山劝上移师彰德袭
执赵王令杨士奇草诏士奇曰事须有实天地鬼神
岂可欺哉且敕旨以何为辞又谓蹇义夏原吉等曰
太宗皇帝惟三子今上亲叔二人一人有罪者不可
恕其无罪者当厚之庶几仰慰皇祖在天之灵蹇义
以士奇言白上不怿然亦不复言移兵矣
水东记略岳季方性刚而志高不轻屈下人在内阁
不久被黜有士人告之曰先生犯孔子戒矣问之云
何则曰未信而谏是也公应之曰初上用我左右责
任教戒甚至敢不尽心若子以谏官处我则恐未然
后被谪有自京师来者传天语于甘肃曰岳正倒好
只是大&#或以贺公曰上念公如此行召公矣曹生
为写待漏容公遂括其辞题于上曰岳正倒好只
是大&#惟帝念哉必当有感如或赦汝再敢不敢臣
尝闻古人之言盖将之死而靡憾也
明纪事本末宪宗时汪直用事势倾中外天下凛凛
有中官阿丑于上前作院本颇有谲谏风一日丑
作醉者酗酒状前遣人佯曰某官至酗骂如故又曰
驾至酗亦如故曰汪太监来醉者惊迫帖然旁一人
曰驾至不惧而惧汪太监何也曰吾知有汪太监不
知有天子又一日忽效直衣冠持双斧趋跄而行或
问答云吾将兵惟仗两钺耳问钺何名曰王越陈越
也上微哂自是而直宠衰矣
明外史夏寅传寅授南京吏部主事进郎中成化初
考满入都上言徐州旱涝民不聊生壤接山东素产
豪杰饥馁切身必为盗贼乞特遣大臣镇抚蠲租发
廪沿途贡船丁夫不足役及老稚而所载官物仅一
箱余皆私赍乞严禁绝淮徐济宁两京咽喉宜各设
文武官镇守训兵屯田常使两京声势联络则仓猝
可以制变章下所司行之
双槐岁抄伏阙泣谏自唐宋以来有之成化四年六
月慈懿皇太后钱氏崩宪庙嫡母也诏大臣议葬所
众相视莫敢先发大学士彭时谓同朝曰梓宫当合
葬裕陵主当y庙无可议者即与礼部尚书姚夔定
议具疏引汉文帝合葬吕后宋仁宗合葬刘后故事
乞念纲常之大体先帝之心必求至当此莫大典礼
万一有违在廷百辟将有言之岂能保其终无据理
改而从正者乎上犹重违母后之意未允时率群臣
伏文华殿以请号哭不起上闻之使中官宣谕使众
官退翰林中有呵中官使还者众官皆曰死不敢奉
诏且不得命不敢退时与学士商辂刘定之进曰人
心如此实天理所在望朝廷俯从于是中官入奏上
感动母后亦悟即传旨谕群臣曰卿等昨者会议大
行慈懿皇太后合y陵庙固朕素志但圣母疑事有
相妨未即俞允朕心终不自安再三据礼所幸圣慈
开喻特赐允诺卿等其如前议施行勿有所疑故谕
众闻命咸呼万岁而退
明纪事本末孝宗时王恕为吏部尚书遇事敢言时
有建白众议谓业已行矣恕言天下事苟未得其当
虽十易之不为害若谓已行不及改则古之纳谏如
流岂皆未行乎
孝宗召大学士刘健等议日讲事上曰讲书须推明
圣贤之旨直言无讳若恐伤时过为隐覆不尽虽日
进讲亦何益乎且先生辈与翰林诸官是辅导之职
皆所当言健对曰臣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