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复者也然今四海未靖疮
痍未瘳仓库告虚财用将竭乃欲驱疲民以供大役
废其耕耨而荒其田亩何异扼其吭而夺之食以速
其毙乎陛下追惟祖宗宫阙念兹在兹然不思今日
所当兴复乃有大于此者假令上都宫阙未复固无
妨于陛下之寝处使因是而违天道失人心或致大
业之隳废则夫天下者亦祖宗之天下生民者亦祖
宗之生民陛下亦安忍而轻弃之乎愿陛下以生养
民力为本以恢复天下为务信赏必罚以驱策英雄
亲正人远邪佞以图谋治道夫如是则承平之观不
日咸复讵止上都宫阙而已乎疏奏帝嘉纳之二十
三年十二月拜治书侍御史时宦者资正使朴不花
与宣政使橐欢内恃皇太子外结丞相搠思监骄恣
不法监察御史傅公让上章暴其过忤皇太子意左
迁吐蕃宣慰司经历它御史连章论谏皆外除祖仁
上疏皇太子言御史纠劾橐欢不花奸邪等事此非
御史之私言乃天下之公论台臣审问尤悉故以上
启今殿下未赐详察辄加沮抑摈斥御史诘责台臣
使奸臣蠹政之情不得达于君父则亦过矣夫天下
者祖宗之天下台谏者祖宗之所建立以二竖之微
而于天下之重台谏之言一切不恤独不念祖宗乎
且殿下职分止于监国抚军问安视膳而已此外予
夺赏罚之权自在君父今方毓德春宫而使谏臣结
舌凶人肆志岂惟君父徒拥虚器而天下苍生亦将
奚望疏上皇太子怒令御史大夫老的沙谕祖仁以
谓台臣所言虽是但橐欢等俱无是事御史纠言不
实已与美除昔裕宗为皇太子兼中书令枢密使凡
军国重事合奏闻者乃许上闻非独我今日如是也
祖仁乃复上疏言御史所劾得于田野之间殿下所
询不出宫墙之外所以全此二人者止缘不见其奸
昔唐德宗云人言卢杞奸邪朕殊不觉使德宗早觉
杞安得相是杞之奸邪当时知之独德宗不知尔今
此二人亦皆奸邪举朝知之在野知之天下知之独
殿下未知耳且裕宗既领军国重事理宜先阅其纲
若至台谏封章自是御前开拆假使必皆经由东宫
君父或有差失谏臣有言太子将使之闻奏乎不使
之闻奏乎使之闻奏则伤其父心不使闻奏则陷父
于恶殿下将安所处如知此说则今日纠劾之章不
宜阻矣御史不宜斥矣斥其人而美其除不知御史
所言为天下国家乎为一身官爵乎斥者去来者言
言者无穷而美除有限殿下又安所处祖仁疏既再
上即辞职而御史下至吏卒皆辞闲于是皇太子以
其事闻朴不花橐欢乃皆辞退而天子令老的沙谕
旨祖仁等祖仁复上书天子曰祖宗以天下传之陛
下今乃坏乱不可救药虽曰天运使然亦陛下刑赏
不明之所致也且区区二竖犹不能除况于大者愿
陛下俯从台谏之言摈斥此二人不令其以辞退为
名成其奸计使海内皆知陛下信赏必罚自二人始
则将士孰不效力天下可全而有以还祖宗若犹优
柔不断则臣宁有饿死于家誓不与之同朝牵联及
祸以待后世正人同罪书奏天子大怒而是时侍御
史李国凤亦上疏言此二人必当斥于是台臣自老
的沙以下皆左迁而祖仁出为甘肃行省参知政事
时天极寒衣单甚以弱女托于其友朱毅即日就道
明年七月孛罗帖木儿入中书为丞相除祖仁山北
道肃政廉访使召拜国子祭酒迁枢密副使累上疏
言军政利害不报辞职除翰林学士遂拜中书参知
政事是时天下乱已甚而祖仁性刚直遇事与时宰
论议数不合乃超授其阶荣禄大夫而仍还翰林为
学士寻迁太常礼仪院使二十七年大明兵已取山
东而朝廷方疑扩廓帖木儿有不臣之心专立抚军
院总兵马以备之祖仁乃与翰林学士承旨王时待
制黄郾嘈藁扑喾阙上书言近者南军侵陷全齐
不逾月而逼畿甸朝廷虽命丞相也速出师军马数
少势力孤危而中原诸军左牵右掣调度失宜京城
四面茫无屏蔽宗社安危正在今日臣愚等以为驭
天下之势当论其轻重强弱远近先后不宜胶于一
偏狃于故辙前日南军僻在一方而扩廓帖木儿近
在肘腋势将窃持国柄故宜先于致讨则南军远而
轻而扩廓帖木儿近而重也今扩廓帖木儿势已穷
蹙而南军突至势将不利于宗社故宜先于救难则
扩廓帖木儿弱而轻南军近而重也陛下宽仁涵育
皇太子贤明英断当此之时宜审其轻重强弱改弦
更张而抚军诸官亦宜以公天下为心审时制宜令
扩廓帖木儿党与离散岂能复振若止分拨一军逼
袭必就擒获其余彼中见调一应军马令其倍道东
行勤王赴难与也速等声势相援仍遣重臣分道宣
谕催督庶几得宜如复胶于前说动以言者为扩廓
帖木儿游说而钳天下之口不幸猝有意外之变朝
廷亦不得闻而天下之事去矣书上不报十二月祖
仁又上书皇太子言近日降诏削河南军马之权虽
所当然然此项军马终为南军之所忌设使其有悖
逆之心朝廷以忠臣待之其心愧沮将何所施今未
有所见遽以此名加之彼若甘心以就此名其